“我……他……不是,姐,你……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他……”陶羽菲觉得大脑和嘴巴之间联通的神经大概是断掉了,完全组织不出完整的语言,心里急得难受。
陶晓宛抽出手,端起桌上的咖啡,递在陶羽菲手中,陶羽菲接过来双手紧紧地抱着杯子。
“现在摆在我们姐妹面前的路就这几条,一是,我离开叶宇华,同时失去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二是,等着叶兰琛来对付我们,三是,你和你妈妈离开陶家,和我们家撇清所有关系,四是,你不要再和叶兰琛在一起。”
“姐!”陶羽菲的声音干哑。
“别叫我姐,你这一声姐叫得我心惊胆寒,你这一声姐,就可能让我什么都没有。”陶晓宛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手指再次捏着眉心,用力地揉搓着。
“让我想想,给我些时间,我得好好想想。”陶羽菲把一口没喝的咖啡放回桌上,双手撑着沙发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我会告诉他,别找你的麻烦。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菲菲,我不是逼你,我实在走投无路才找你来商量,我……”
“嗯,我知道,姐,我知道。”陶羽菲拎起包向外走去。
陶晓宛看着陶羽菲拖着沉重脚步的背影,唇角上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
陶羽菲一回家就倒在了床上,她觉得头晕晕沉沉的,鼻子也有点塞。
叶兰琛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今天公司有客户,中午不回来吃饭,所以,她一早就给钟点工打了电话,要她今天上午不用来了。
迷迷糊糊地她就睡着了,睡梦里眼前就像放电影一样,各种情节,但无论什么情节里,都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不断地出现,那是一个男人,脸上没有五官,却让人感觉样子很凶,态度也总是烦躁和嫌弃。
陶羽菲拼命想看清他的脸,却一次又一次要么被他躲开,要么被他重重地推倒在地,有一次终于和他面对面,却发现那张脸根本就是一张恐怖的白板。
“啊!”陶羽菲惊叫了一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脑子转了许久,她才想明白这是一场梦!
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她睡了三个小时,觉得脖子下面粘粘的,手一摸全是汗水,已经把床单打湿了,想要起来,觉得头有些沉,身上有些酸疼。
挣扎着起来,去冲了个澡,吹了头发,又换了床单,恹恹的还想躺下去,想起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了陶美好放学的时间,犹豫了一会,给叶兰琛发了个短信。
“你还在忙吗?”
“刚送走客人,不忙了。”叶兰琛回得很快。
紧接着,他又发来了一条:“想我了?”
“是的呢!想你替我接小小只。”陶羽菲唇角上勾,浅浅地笑了。
这一条刚发出去,叶兰琛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在哪儿?”叶兰琛的声音有点紧张。
“在家啊!”陶羽菲听到他的声音,心跳倏地乱了一下。
“你怎么了,宝贝?声音有点不对。”叶兰琛飞快地说。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吧。”陶羽菲揉了揉鼻子。
“唔,我去接小小只,你把电话挂了吧。”叶兰琛定的规矩,每次打电话要都陶羽菲先挂。
陶羽菲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回想着陶晓宛说的那四条路,归结起来,倒像是一道逻辑题,她手中掌握着重要的选择权,如果她选择叶兰琛并且继续留在陶家,那么,势必要牺牲陶晓宛;如果她选择叶兰琛,但是离开陶家,那么,就要破坏了陶博涵和韩萱的晚年幸福;还有一条路,便是她离开叶兰琛,成全陶晓宛,同时也不会伤害陶博涵和韩萱。
唉!她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就这样装鸵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狐疑地抬头看了看表,从她刚才打电话,才过去不到半小时。
接着是叶兰琛轻手轻脚换鞋的声音,再后来是他很轻的脚步声。
“哎,你醒着呢,我还怕吵着你,听到我回来怎么也不出声?”叶兰琛见她醒着,身体放松下来,抬手解衬衣扣子。
“说话了,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过就是在心里问的,你问听到。”陶羽菲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看着他笑。
“嘿,你都懒成这样了,我还得去学读心术呢。”叶兰琛把裤子也脱掉。
他有点轻微的洁癖,不让外面穿过的衣服沾到床,这样一来,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深蓝色暗条纹的四条裤,修长健美的身材,线条分明的肌肉一览无余,动作间,蜜色的皮肤上流动着浅淡的光晕。
“唉——”叶兰琛把身体重重地抛在床上,他发出很舒心的一声轻叹,同时震得弹性极好的床垫狠劲儿地颤了颤。
他一回身把陶羽菲搂在了怀里,“做什么都不如在家抱着老婆舒服,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在办公室就呆不下去了,只想着回来陪着你,小妖精。”
叶兰琛在她鼻子上勾了一下,低头看她,猛然发现这个小妖精有些异样,好像不怎么开心。
“怎么了?电话里就听着你不对劲儿,出什么事了?”叶兰琛正色道。
“出什么事了?这不是好好的吗?”陶羽菲往他怀里钻了钻,环住他的腰,这么主动,是为了躲开他注视的目光。
“还不想告诉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这个老公当得很失败。”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想说就不说,让我猜猜好不好?猜中了你就点头。”叶兰琛都奇怪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却唯独对小女人有百般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