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理出头绪了，汪总，方总，为了这个项目，下面的都连续加班三周了，现在应该可以松口气儿了吧？我男朋友说带我去普吉岛，都说了半年了还没请下假来，这回……”



    “行行行，我准了，去多少天？十天？十五天？没问题，都没问题。”方寻把一支笑在指间玩得出神入化。



    “你听他的就去吧，不是十天十五天都没问题，是多久都没问题。”汪明彥整理着会议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说道。



    方寻朝着女助理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听出什么事来没有？”



    “听出来了，”助理做出悲壮的表情，“就是出去玩吧，不用再回来了。”



    方寻啪地打了个响指，“聪明！在公司，明彥总说自己是老二，那就只有兰少可以说自己是老大，所以啊，该听谁的你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助理吐了吐舌头，“汪总，方总，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汪明彥轻轻点点头，方寻笑着扬了扬下巴，女助理转身向外走去。



    “普吉岛不是不能去，五天还是可以的。”就在女助理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汪明彥不急不慢地说。



    “哎！谢谢汪总！谢谢汪总！”助理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搞得有点晕，连说了两遍谢谢，嘴巴都笑歪了。



    等助理啪地把门关上。



    “哎操，这好人都让你当了，合着我说的话狗屁不是。”方寻走到汪明彥道边，一抬腿，一半屁股坐在桌子上，一双健硕有力的大长腿显得更长了。



    “我的下属，轮是到你当好人吗？想当好人，让兰少给你配几个下属管管啊！”汪明彥瞥了一眼方寻，见他的表情颇有些复杂。



    “欺负我没手下是吧？明知道我就是助理，还挤兑我，你见过有给助理配助理的吗？”方寻的目光追随着汪明彥。



    “我见过给秘书长配秘书的，也见过给总助配助理的，谁让你没当领导的命呢，你要是实在想，就给兰少说说，就说，你想弄两个手下，过过管人的瘾，他保准满足你，我看兰少挺惯着你的。”汪明彥转到大班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你……”方寻伸手指了汪明彥两下，噗的一声笑了，“说起来，我虽然没直接下属，但我有权调度你，呵呵。”



    “做梦呢吧你？”汪明彥在大班台后坐下，打开电脑，手指轻点着鼠标。



    “没做梦，”方寻笑得很嘚瑟，“三天以后，你，要去新加坡出差，我现在就正式通知你，赶紧让你那小助理给你订机票吧。”



    汪明彥抬头盯着他，在判断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订两张，你，和我！”方寻指指他，又指指自己，“17号，订国航的，我要积攒国行的旅程。”



    汪明彥从桌上拾起一支笔，把笔帽拨下来扣上，再拔下来，再扣上，皱着眉头，有些闷闷不乐。



    方寻看了他一眼，收起了刚才玩笑的表情，他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压抑。



    “行了，会议纪要出来以后，抄送我一份，我要回去向兰少汇报了。”他转身给了汪明彥一个宽阔的背影，挥挥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