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射击场。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弹弓,还喜欢玩具枪,我爸经常让他厂里的师傅给我们做玩具枪,那个师傅的手艺真棒,做的能往外发纸团的那种小手枪,打得又远又准,我现在还留着一把呢。”
说起往事,戴维森的脸上总有一种梦幻的表情,非常陶醉。
他和汪明彥并排坐在一起,说到开心的地方,又把手搭在汪明彥肩上,并且上半身也靠在他身上。
方寻坐在后面,他轻轻拍了拍戴维森的肩膀。
“戴老板,真枪和玩具枪这差别可就大了,我们汪总估计不会喜欢玩真的。”
“没关系,喜欢玩就玩,不喜欢还可以看我们玩,昨晚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兴趣,也是这个意思,不如咱俩来场比赛。”戴维森勾着嘴角,侧着脸对方寻说。
“比赛啊,我也不擅长这东西,平时也摸不到枪,和戴老板这种经常练的人不能比,还是不要了。”方寻挠了挠头。
汪明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是促狭的笑意。
方寻朝他眨了眨眼。
“这个又不难,技术上比不上打高球,只要协调性没问题,都能打个**环。”他说着笑了笑,带着些轻蔑。
“还是不要了。”方寻一脸为难。
“要不这样吧,我们可以下点赌注,这样你有没有兴趣?”戴维森的眼睛里冒着精光。
“什么赌注?”方寻心里一乐,你这可是自找的。
“如果你能打到九十环,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当然不能威胁到我的生命,也不能让我破产,只要不是这样,我都可以答应。”戴维森的口气很大。
“呵呵……”方寻干笑了两声,傻逼想的还挺多,既不舍命,也不舍财,那还赌个屁呀?小爷我在部队的时候,遇到危险任务,可没像你这样瞻前顾后。
“如果你打不到九十环,那……”他迟疑了一下,看了汪明彥一眼,“你先回去,给兰少说,明彥被我留下叙旧,过几天我亲自送他回去。”
汪明彥很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这种臭不要脸的话眼睛不眨地就说出来了。
“哎哟,不行不行不行,这可不行,”方寻的眼瞪得溜圆,“我的责任可太大了,输了明彥会怪我,兰少不高兴也会迁怒我,戴老板你可别耍我了。”
汪明彥扯发扯嘴角,没想到方寻的演技和他打高球一样好。
“比不比随你,你要是愿意在这陪着明彥,我也没意见,这个合同反正我还要再仔细看看,呵呵……”戴维森笑得邪魅。
“没事,戴老板和你闹着玩呢,你就答应了也没所谓,不过就是多个彩头,更有意思罢了。”汪明彥顺水推舟地劝着。
“啊?不当真的啊?哈哈……”方寻看上去很不好意思地笑。
“你想当真就当真,你不想当真就不当真。”戴维森看到方寻已经怂了,乐得显得自己大方。
“唉!”方寻叹了口气。
他们去的是一家非常专业的室内射击场,戴维森的车开到门口,立即工作人中从里面迎出来,对从车内走出来的戴维森热情问好。
戴维森回头拉过跟在他身后的汪明彥,搂着他的肩膀,他的姿态从容而自然,让汪明彥都不好意思特意把他的手拿开,气得方寻真喘粗气。
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他们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是这家射击馆馆藏的所有枪支模型,全部都是手枪,方寻瞄了一圈,有十六种手枪。
工作人员看到有陌生面孔,便问戴维森要不要给他的朋友介绍一下每把枪的特性,戴维森抬手制止了。
他看了一眼方寻,笑着说:“不用介绍了,给这位先生选一把适合新手的枪。”
工作人员点头,对方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方寻看了工作人员一眼,眨眨眼睛,并没跟他去,反而自己去看那些模型,还不时地伸手摸一摸,又很认真地去看每把枪旁边的简介,工作人员不时去给他做几句讲解。
“戴先生,您还用那把史密斯威森吗?”另有一名工作人员过来问。
“当然!”戴维森朝着汪明彥眨了眨眼睛,“明彥,你看有没有喜欢的?要不让他们帮你选一把?”
“先不用,我现在的兴趣都在看你们比赛上,等你们打完了,我再玩。”汪明彥眼睛看着方寻,觉得手里拿着枪的方寻格外帅气。
“也好,一会我手把手教你,保准比他们专业教练教得更好。”戴维森笑得意味深长。
汪明彥紧崩着嘴唇,没搭理他,走过去看方寻选枪。
“明彥,你看看,我想用这把。”方寻拿起一把沙漠之鹰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很喜欢。
戴维森见汪明彥没理他,反而更关心方寻,他的眼神黯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凑了过来。
“方寻,你不会吧,我以为你多多少少也会懂一点,没想到,你真的不懂枪,男人这点常识还应该有的吧?”戴维森一副很惋惜的语气,对方寻的无知感到不能理解。
“怎么了?”方寻回头看他。
“你选的这把是这所有里面最重的一把,像我这种经常玩的人,都不会去尝试。”他嘴角挂着笑,眼睛里却是嘲讽。
“名子好听,感觉特别带劲儿。”方寻嘿嘿乐了两声,又把枪在手里掂了掂,“很重吗?没觉得。”
“这又不是哑铃,不是你这样玩的。”戴维森摇摇头。
枪选好了,便有教练过来,给两人穿上防弹衣,佩戴耳保,戴上护目镜。
戴维森走在前面进了射击馆,方寻在经过汪明彥身边的时候,他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唇上按了一下,又把手指按在了汪明彥额头上,只是一瞬,他眨了眨眼睛,进了射击馆。
汪明彥愣了一下,只觉得一道电流从额头贯穿四肢,心脏跳动瞬间失了节奏。
射击馆的门被关上,汪明彥在玻璃墙外面观看。
当方寻举起枪的时候,站在玻璃墙外的汪明彥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