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别人所获得的信息不过都是我故意以谎言的形式间接或直接传递给大家的一个假象，除了赵菱和梁威，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但其实，今天的程小暖格外奇怪，她突然的友好就好像直接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因为我经常出入娱乐场所，招来了不少不好的谣言，所以我在学校几乎没什么朋友。



    如果浏览过C大贴吧的人，绝对会发现那个讨论度最高的帖子就是“经济管理系的顾大小姐是不是处女身”，而回复帖子的内容往往都是“怎么可能是”、“绝对不是”等这种毫无根据的笃定。



    哪里都有不明真相的观众，所以对于这样的诽谤我也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漫不经心地告诫程小暖，下课铃声也在这一刻悠扬地响起来。



    我手麻脚利地拿着单肩包走出教室，赵菱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顾笙格。”



    从“格格”到“顾笙格”，这个距离到底有多远？



    我站立在原地，看着放学的学生从我身边走过，始终没有回头。



    没一会儿，赵菱就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们两个人站在走廊中央，完全挡住了别人的去路，所以经过我们身边的人几乎都要侧身而过。



    “这八百块钱，还给你。”赵菱将一沓毛爷爷卷曲起来塞到我的手里，她的声音很生硬，“谢谢你。”



    我将毛爷爷都装进了包里，发现赵菱依旧安静地站在我的身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我礼貌地问，将客套和陌生挥洒得淋漓尽致，“还有事吗？”



    “梁威退学了。”赵菱咬着下唇瓣，眼神可怜兮兮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很难琢磨的啊！当你觉得你和对方已经没必要再深交，对方又突然来向你倒苦水，一下子就捅破了那层你觉得不可能再捅破的隔膜。



    看着赵菱一脸的酸楚，我忍不住问：“为什么？”



    “不知道。”



    “你不是她女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



    “如你所愿，那天晚上在酒吧，我们就分手了。”赵菱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备，目光中的幽怨又重新在我和她之间建立了一堵墙。



    我出乎意料般地微微一怔，片刻失语，就好像一个本来一无所有的人忽然听到了别人也已经一无所有的消息，是同情，也是庆幸——终于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面对孤单。



    多两败俱伤的结局。



    多美满的一个结局。



    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获得幸福，这样的结局多公平呀！



    只是，那些说好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誓言呢？



    我在心里苦笑，是谁说过永远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点都不假。



    手机在兜里震动个不停，我拿出一看，是大叔。心想今天是九月一号，大叔果然来找我了。



    依照目前这个状况来看，我可没时间听赵菱伤春悲秋，何况我已经变成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也未必会对我吐露心声。



    于是我决定演戏演到底，满不在乎地说：“哦，分手了啊，挺好的。”



    赵菱大概恨我入骨了吧，虽然我不擅长去维护一段关系，但破罐子破摔这种事情我早就驾轻就熟。



    冷血也好，无情也罢，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我果断转身，接起大叔的电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