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妃拿她当枪使,别当她不知道,她又何偿不能再拿陆妃当枪使,她是奉令行事。
韩鹏想反驳,却找不到适当的言语。
昨日,韩清月丢失相伴十一年的伴灵,作恶的是兰承仪,干了坏事,还可以咄咄逼人、理直气壮,他是兄长、是儿子,自要保护母亲、妹妹。
不远处,青霜静默地看着枣香院外头的韩鹏,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早已亲疏分明。无论凉氏母女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在韩鹏心里,凉氏依旧是他亲娘,韩清月是他要保护的妹妹。想到过往数年,她备受欺凌、羞辱,韩鹏可曾有一次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他只是漠然地看着被欺辱的她,眼神里除了嫌弃就没有半点怜悯,更不谈疼惜。
兰承仪娇厉道:“二公子,你当真要与陆妃对抗,凉庶人挪用、吞占王府公中银钱这是事实。”
院子里,传来韩清月的声音:“兰承仪,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娘有嫁妆店铺,我外祖家更是果州城的名门望族,他们给我娘银钱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我呸!”兰承仪啐了一口,“也亏你说得出来,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凉庶人当年嫁给王爷地,凉家最大的官是个七品知县,是她被扶成王妃,凉家仗着战王府的权势,步步高升,才出了几个入仕为官的子孙……”
凉庶人立在院子里,神色倨傲,“我虽失势,可我也是有娘家的人,枣香院能有银钱买食材,这是我娘家着人给我送来的银钱。”
兰承仪仰头哈哈大笑,笑容放肆、张狂,更全无半点忌惮,“我义姐可与我说了凉家的事,凉家……真是可笑,凉家贪赃枉法已被朝廷治罪。凉庶人,难怪你软禁小院不知外头的事,这会子,你的兄弟、子嗣们都被发往两界山死士营从军了吧?只不知你年轻漂亮的侄女们是贬为了艺伎还是送往北边两界山附近的金矿?”
凉庶人忙道:“不可能!”
“凉家仗着战王府这门姻亲的势,在地方上为非作歹,凉家子孙抢夺他人伴灵,害人性命,强抢良家女入府为妾,入仕的子孙更是贪墨墨巨大,为祸一方,已然是果州城一恶。这件事你当然不知道,这可是皇帝下的旨,查抄凉氏一族,成年男子一律发配两界山死士营将功赎罪……”
凉庶人的身子摇了又摇。
兰承仪讥讽道:“这已是大半月前的事,凉庶人,凉家给你送银钱不知是几时的事?”
果州至京城相隔二千城之遥,若是灵修用上乘法术可以驭剑而行,可武修只能以伴灵、车马为代步工具,从京城到果州,最快也得七天,若是朝廷派人查抄,必会加快行程,现下凉家已然被抄家灭族,虽族人们有命在,到了两界山死士营,沙场之人,刀剑无眼,而他们不过是替天华军试探虚试的人肉盾牌。
凉庶人面容煞白,说是凉家贪赃法,这不过是当权者为了让韩青霜的师父,那位圣祖大人解恨使用的手法,她被贬庶人,凉家却在暗中运作,让刘京挑战韩青霜,更令韩青霜几近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