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笑微微地道:“怎会是一双,在返回神界以前,我都给你预备鞋穿,多漫长的岁月,你才帮我这么一回,就要换好多年的鞋穿,明明是你赚了。”
一辈子的鞋她都管了才好,不对,是永生的鞋都由她管了。
帝湛道:“我给你炼一张兽鞍,你想让谁当坐骑就往它背上一放,坐上去又软和又舒服。”
“多谢了!”
青霜量完了身量,大笔写在纸上,“我可得记熟了,不对,应该先照着这尺寸做一身,万一哪里不合适再调整。”
“我相信你。”
“这可不是相信的事,这得靠事实说话,就像这鞋,我就是用眼睛量的,结果大了半码。”末了,青霜很宽慰地道:“若是大上两三码,你就没法穿了。”
“我能把自己的脚变得再大些。”
变大了脚,他不累吗?
青霜摇了摇头。
她取了红泥小炉出来,打了茶灵泉,将一块火符灵玉丢到炉子里,火苗跳跃,欢快地舔食着壶底,不多时水沸沏茶,两人相对而坐。
静好的时光,美丽的夕阳,透过轻纱,映出他们的身影,仿若一幅画卷。
帝湛使了一种禁术,里头能看到外头,而外头却瞧不见里面,这有点像现代的单视玻璃。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丫头立在院门外大声禀报:“奴婢是战神世家嫡脉二房大小姐身边的丫头。我们大小姐、二小姐前来拜会嫡脉大房的五郡主!”
青霜“噗哧”一声,将嘴里的灵茶喷了出来,嘴里连道:“好可惜!”
帝湛冷笑道:“以前那般欺负你,她们还有脸面来拜访。”
红鱼、蓝蝶出来。
红鱼低斥道:“二房来的了不起?哪有你这样的,我们郡主前几日中毒,长春子前辈吩咐,说她得静养,才歇下呢,你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韩清颜有些不快,原本带笑的脸立时一冷。
韩清容啐骂道:“让你通禀,你就不能小声些,吵醒了五郡主,反倒是我们二房没规矩。”
蓝蝶福了福身,“见过大姑娘、二姑娘,我们郡主近来得静养,不宜会客。”
韩清容笑道:“我们今儿上午刚回京城,立马就过来探望五堂妹,这次从果州回来,带了那里的礼物,都不是值钱的东西,好歹是我们姐妹的一番心意。”
红鱼道:“多谢大姑娘、二姑娘,礼物我们先收下了,待五郡主醒来,我们一定禀报。”
两个婆子进了院中,脚步很轻。
韩清容姐妹先后走了进来,看着花厅上的摆设,可谓极尽奢华,无论是放的瓷瓶,还是插的绢花,样样都是宫里出来的精品,就连全套的家具也是出自内务府打造。
韩清颜的眸光闪了又闪,难掩羡慕。
韩清容道:“不知往常五堂妹会在几时醒来?”
成了唯一的嫡出郡主,越发娇贵了。
若在以往,给韩青霜十个胆子也不敢让她们等着。
只是今非昔比,韩青霜摇身一变,成了韩氏一族城最有天赋的人,天华国的太后、皇帝、国师俱都看重,她们更不敢放肆。
蓝蝶道:“这可说不好,以前我们郡主白日不甚休息,自被恶女算计后,太医和长春子前辈叮嘱,说她得好生静养。这几日,就连三公子、九公子都被王爷下令,不许他们过来打扰……”
你们入府,不是应该想打听情况,说了我们郡主在休息,还进了院子,识趣的,就直接留下东西走人,瞧瞧这二位,倒自己做主坐下了。
韩清颜拿着一只上等花瓷瓶,用手摸了又摸,一副不愿放下的模样。
红鱼低声道:“听说王爷召了韩氏族里各家的家主,正在商议章程,修订《战神世家族规》、《家训》。我们战王府是当之无愧的战神主支嫡系,可谁是主支二房、三房、四房还在商议之中,届时要借国师的灵根检验珠测试各家子弟的灵根、天赋,天赋最好者为主支二房,次之为主支三房……”
蓝蝶立马回过神来,笑道:“二位小姐还是回府,几日后是测试灵根仪式,棋老爷这房能不能成为主支嫡系,就看几位公子、小姐的天赋高低?”
韩清颜原想此次回京,她们就是战神世家的嫡小姐,身份不比公主差,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测试选拔的规矩,当即一怒,用手将手中的瓷瓶重重摔放到桌上,“我们主支二房的名分还有人来抢?”
她原就是武修,五六岁开始习武,而今亦有十几年,这脆薄的瓷瓶哪经得她如此一摔,当即就碎成了六块。
蓝蝶轻呼一声“天啦”,“这可是太后娘娘赏我们郡主的摆件,是全套的,这下子少了一件可如何是好?”
韩清容低斥道:“你怎么回事?一来就把五堂妹屋里的瓷瓶弄坏了?”
“我……哪里知道这瓶子不经搁,摸两下就坏了。”
摸了两下,还不是气恼了没个轻重,照她那力道重重摔放,再好的瓶子也得裂。
红鱼福了福身,“二位姑娘,郡主正歇着,奴婢不好挽留,恭送二位小姐。”
韩清颜此刻像狗儿一下地闻嗅了一下,“什么香味?我怎闻着像茶香?”
蓝蝶想都不想,“许是奴婢的胭脂香,上回五郡主去月国过月神节,给奴婢几个带了胭脂回来。”
韩清颜还真去闻蓝蝶的胭脂,“分明不是这味儿,我闻着像极好的茶叶……”
红鱼、蓝蝶自然知道,这会子,许是郡主在阁楼上煮灵茶吃呢,她们见到过青霜手里神奇的火符纹灵玉,一启就能跳出火苗,连柴禾、银炭都不用。
韩清颜还要说,被韩清容一扯,“二妹,我们得回去了,明儿再过来拜会五堂妹。”
姐妹二人一出来,韩清颜就恼了:“大姐,韩青霜根本就没歇着。”
韩清容轻斥道:“今非昔比,她有战神血脉,又有灵根、天赋,整个族里长辈都向着她,你现在和她闹,不是自讨苦吃。何况白五妃娘家人还在府里,若是闹大了,长春子能应?”
她轻舒了一口气,“你也真是,父亲、母亲再三叮嘱,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与她交好,你怎把她屋里的瓷瓶弄坏了,看回头父亲不训你。”
韩清颜嘟了嘟嘴,“讨厌死了,以前她要敢这样对我,我非扇她耳光不可……”
韩清容道:“大伯现在行事越发不将我们二房放在眼里,决定选主支二房的事,早和族老们就商议好了。同样是与战神血脉最近的后人,我就不信,我们姐弟六人就没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