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深,走,我们逛新镇去。”交了果实,二流提议到阿南镇的新镇上去逛逛,大学毕业回来以后,他还从来没去逛过新镇。
新镇主要是卖衣服鞋类为主,虽然档次并不是很高,但相对于农村人来说,属于高档次了。二流的身上放着七千多块钱,有了底气,便提议去逛逛新镇。
刘越深当然求之不得,便与二流一道向新镇走去。
新镇上,听不到老镇的吆喝之声,商家的店子都开在门市里,秩序还算规范,街面的清洁卫生也打整得很好。二流想道,有钱了就是好啊,逛起新镇来心头也不发虚,眼睛也不馋。
走进一家店铺,这是一家卖衣服的,颜色都很光鲜,卖的主要是年青女子穿的衣服。
“要不要给吴齐卖一件衣服?”二流试探性地问刘越深。
刘越深把那些女式衣服左看看右看看,就是忍不起心下手。刘越深主要是看标价,大多都是一百到三百元之间。对于城镇上的人来说,这个价位还不算高,属于中档,但对于刘越深来说,这个价位就是他小半个月的工资。
二流拿起一件红色的女式风衣看了起来,样式还不错,也挺新潮的,问女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
两个农村男子进店,老板以为是随便进来看看,根本没心思搭理他们,听见有人问她,便不耐烦地说:“二百二,打八折,一百八。”
“刘越深,你来看看这件衣服吴齐穿着合身不?”二流向刘越深招手道。
刘越深走过来,拿起衣服看了看,说:“看这样子,大小倒差不多。”
二流又问女老板:“你这衣服如果穿着不合身可以换不?”
女老板冷冷地说道:“三天之内可以换,但必须是新的,不能弄脏了。”
“这件我买了。”二流拉开皮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两张一百的,递给女老板:“先说清楚,这是给别人买的,如果不合身她会来你这儿换。”
在二流抽钱的时候,女老板就注意到了,二流的包里有好高一沓百元大钞,真没想到这个穿得不咋样的农村小子居然这么有钱?女老板顿时客气起来,接过钱,补了二流二十块钱,边包衣服边说:“没问题,如果不合身,到时候让她带着衣服来换就行了。给你女朋友买的?”
“不是。”二流拿过包好的衣服,递给刘越深,说:“这是我送给他将要过门的老婆的。刘越深,先说好了,这是我送的结婚礼物啊?”
刘越深一听,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线,接过新衣,说:“吴齐还给我念叨呢,说结婚那天要穿一件红色的新衣服,我正发愁呢,相亲的时候给老丈母送了五千块钱的大礼,越干哥的积蓄都被掏空了,刚才我还在想,是不是先到你那儿预支点工资?没想到这衣服自动送上门来了。”
刘越深抱着新衣服,摸了又摸,说:“二流,我得先走一步,把衣服给吴齐送过去。”说完,也不等二流答应,一个人先跑了。
看着刘越深的背影,二流只得无赖地摇了摇头,这小子八成是被吴齐管住了。
女老板热情地将二流送出店,二流继续逛街。
走到一家卖老年服装的店面前,二流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进去。他这次逛新镇的主要目的就是给他爷和他母买一件新衣。
“老板,你这最好的衣服在哪?”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见有人进来,连忙给二流介绍起来:“请问你是给你的父母买衣服吗?你的父母年龄、身高、胖瘦如何?”二流与老板交流了一阵,男老板拿过晾衣竿,把靠里面的那面墙上摆得最显眼的那两件衣服取下来,说:“这两件衣服是一套,颜色朴实,但又显得有朝气,不是很老成的那种,穿在老年人身上起码要年轻十岁。”
二流把衣服举起来,仔细看着衣服的每一个细节,这两件衣服都是秋衣,做工很细致,大小也合适,二流很满意,便问:“这两件衣服多少钱?”
老板把衣服里面的标签翻出来,说:“男式的这一件四百,女式这一件三百五,是我这儿最贵的两件,也是最好的两件衣服了。我给你打九折,总共675。看你一片孝心,收你650就行。小伙子,你看怎么样?”
650,如果是一个月前,二流还得考虑考虑,可现在,二流想都不想,摸出七张百元大钞,递给老板,说:“行,你给我包起来,小心一点,别整皱了。”
“没问题。”老板找来口袋,把衣服装在里面,一边补钱给二流一边说:“这两件衣服料子好,无论怎么折都不会皱的。洗衣服要注意一下,不要用涨开水洗,温水无所谓。”
“行。”二流接过衣服和补的钱,走出了商店。
又转了一阵新镇,二流想给自己买件衣服,但想到每天收菜忙上忙下的,好衣服不经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把衣服带回家,他爷和他母高兴得不得了,他母还背转身去抹了一把眼泪水。二流赶紧让二老进屋换衣服。两人换了出来,二流一看,还真是年轻了不少,说:“爷,母,这两件衣服你们穿起来还真合身,穿上身的效果也好,简直就是给你们俩量身定做的。”
他母穿了一阵,又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现在虽然已经是秋天,但天气还很热,暂时还穿不上,她害怕把衣服弄脏了。他爷则舍不得脱,把衣服摸了又摸,说:“二流,你这两件衣服怕是要不少钱吧?”
“不多,就五六十块一件。”二流害怕二老听说是几百块,心脏受不了。
他母听说五六十块一件,皱起眉头说:“咋要这么贵,两件就是一百多,我一年喂一头猪净赚也赚不了这么多啊。算了,我还是不穿了,我这件拿去退了吧。”
二流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说要几百块,不然不把他爷他母吓一大跳。
“母。”二流把他母脱下来的衣服叠好,说:“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收菜赚了不少钱,不要说是这两件衣服,就是把我们家房子重新翻来修过,可能都够了。我也计划着,马上我们就开始修房子,国庆节前把房子修好,让房子晾一晾,元旦节就可以搬新家了。”
他母愣了一下,说:“修房子,这要多少钱啊?”
他爷则摸出一根烟,正要抽,却被二流拿走了。他爷只得笑笑,说:“激动,想抽烟。不抽就不抽了,这房子也该修修了,总不可能将来给二流讨媳妇,住破房子吧。”
他母也想通了,原来修房子是为了给二流娶媳妇,连忙转变态度,坚决地说:“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