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姌紧跟着陆时衍,最后在一家会所门口停下了。
“魅色”,洛城最私密的会所,纸醉金迷。钱色交易在这所幽密的空间中以秒为成本,携带巨大的收益,庞大数字的生衍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的贪念作怪。红尘游戏一场,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只有金钱、名利带来踏实感才最牢靠。这里是洛城达官贵人欲望的腐烂所,同时也决定了它严格的会员制。
七年过去了,这里依旧笙歌不息,但是乔姌知道。自己早跨不进这道门。
她站在门外,看着门口的侍者恭敬的向陆时衍问好,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毫无表情往里走。“陆总,陆总。”乔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时衍慢慢走远。
突然,林牧转身走出来:“乔小姐,你还是回去吧,这个饭局最少得持续到十一点半,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安全。”
“林助理,麻烦进去转告他,我知道他故意的,我会如愿在这里等着他的。”乔姌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眉毛弯成一个弧度,明显看得出她的不满。
乔姌孤零零的站在门口,洛城十二月的寒冬,刺骨萧条。傍晚出来时也就穿了一个外套,现在显得有些单薄。她只好找到一个相对比较暖和的地方,坐在那里干等陆时衍出来。又冷又饿,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还没有出来,乔姌却也只好在这里死守着。
包厢内,林牧将乔姌的话转告给陆时衍,可是他就很干脆的嗯,也就什么都没再说了。林牧也无法去揣摩他的心思,还是先应付眼前这帮老狐狸吧。
饭局上杯酒交错,几个貌美的小姐不时在陆时衍旁边扭动,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径自喝他的酒。偶尔看看手机,眼底不明的神色。但还是看得出今晚他的心情是不错的。
“陆总,觉得这几个不够正点,这是质疑我的眼光还是不给我面子啊!”许局笑呵呵的打趣,可是明显的就是小人得志的模样。
“许局长笑话了,女人多就是麻烦,来来,话都在酒里了,这杯敬你。”陆时衍率先举起酒杯。
“何德何能,陆总敬我酒,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质检的那个项目,许某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陆时衍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嗤笑一声:“没有关系,许局长没能帮我这个忙就算了,陆某人倒是能帮许局长一个忙呢。”陆时衍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缓缓的说道:“听说最近尊夫人在找一个人,恰好陆某人无意间和岑小姐有过几面之缘,要不这样,陆某人做媒,让她们姐妹相见,许局长觉得可好?”
许局长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岑莲他居然知道了,他自认为这件事已经够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让陆时衍抓住了把柄。却也只好硬着头皮,为难的开口:“陆总放心,虽然我无法干涉这件事,但是我定尽力。”许局笑着赔酒。
“看来许局长还是分不清局势,我要的是势在必得。”说完便自顾自夹起面前的一道菜。味道还不错,他就多夹了两筷。这就是陆时衍,他狂妄自大,恰好他有这个资本。
虽说悠闲自在,但是林牧很快发现自己老板有些烦躁,不时看着表。或是偶尔转动转盘,却不夹菜。亦或是不时敲打桌面。
因为门口那位?
“陆总,英国那边有紧急电话,需要你处理下。”林牧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让整个房间的人都挺听见了。
“陆总有事就去忙,”众人跟着附和。
走出包间,陆时衍的步伐显得有些凌乱。酒劲有些大,不至于醉,但是还是有些不稳。
‘魅色’门口,陆时衍一出来就看见了乔姌,在门口蜷缩成一团,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小脸也冻得通红。
呵!她的耐心真的比七年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乔小姐,你还没走?”林牧不禁有些吃惊,这么冷的天,饶是知道她会等着,可是亲眼所见也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乔姌强忍着晕乎乎的脑袋迎了上来,还没走近,便闻到陆时衍身上的酒味,不禁蹙了蹙眉。再抬头看看他的样子,虽说没醉,但是眼神还是有些迷离。
林牧有些为难,看着乔姌:“乔小姐,你会开车吗?”乔姌点点头。
“我们陆总喝酒了能麻烦你送他回家吗?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拜托你了”。说完,林牧便将那个车钥匙塞到乔姌手里。
乔姌显然有些不太乐意,可是仔细想想,这个机会不能失去,虽然她很排斥和陆时衍单独相处。
“走不走,不走就马上滚。”陆时衍看着乔姌很是犹豫的样子,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乔姌暗暗的压下心头的情绪,硬着头皮,和林牧将陆时衍架到副驾驶。他倒好,一副大爷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林牧再三对乔姌表示谢意,才转身进入会所。
乔姌看着这辆价值五百多万的车,心想,要是不小心蹭到,岂不是要赔哭。哎!她摇了摇头,才坐了进去,关上车门。看着陆时衍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一派端正,偶尔蹙了蹙眉心。她看着离得这么近俊雅的脸,在这狭小幽闭的空间,男性的气息不断的干扰她的思维,头却更疼了。
七年了,两颗心的距离,如此遥不可及。
“安全带,”乔姌提醒着陆时衍,他像是听不见却又好像是懒得动,再三思量,只好俯身去给他系,越靠近心跳得越快,好不容易才帮他系好,但他似有似无的气息全部洒在乔姌的脖颈上,阵阵发痒,她的心跳的越快,只想着快点把他送回家。
“你住哪里”陆时衍毫无反应,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乔姌怒了:“陆时衍,你到底住哪里,不说我走了”
“时然居”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哑。说完这句他也就安静的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乔姌听着这三个字,脑子里完全是蒙的,时然,是巧合吧。还是其他的,她也不愿多想了。因为她很快就犯难了,她根本不知道时然居在哪里,捣鼓了很久的导航,才开始启动车。
一路上,陆时衍没有要和乔姌搭话的意思,乔姌几次都想开口,看着他有些难受的样子,也便忍了下来。无言。她开车的速度很慢,一是因为不熟悉路况,二是害怕蹭坏这辆几百万的车,偶尔看到陆时衍蹙眉的样子,她也会不自觉的放慢速度。
二十分钟的车程,乔姌磨蹭到四十分钟,才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