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看着乔姌有些蹙起的双眉,好似很是难受,也不再耽误,吩咐云姨照顾好陆奶奶,抱着乔姌就往楼上走去。
抱着浑身源源不断散发热源的乔姌,她穿着舒适的羊毛毛衣,步步走动,不经意的蹭在他身上,竟似一阵轻柔又极具诱惑的抚摸。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帮她脱鞋,喂她喝了些水,无奈她不怎么配合。醉酒的她没有那层盔甲的防备,闹腾得就是个活生生的小孩。
“听话,把这个喝了你就不难受了。”陆时衍竟是像是哄小孩一样,语气轻柔,极富耐心。
“不要,我很难受。”乔姌一把甩开那杯水,溅出的水不经意洒在她的脖颈,像是遗落的剔透露珠,趁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瓷。
她觉得很不舒服,翻了一个身,又开始去扯她自己身上的毛衣。
醉酒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时衍看着她无意乍现的春光,有些口干舌燥。
他站在阳台,冷风灌进他的衣襟,他抽了一根烟,忽明忽暗的火花照亮了他心中的魔鬼,模糊了他伪装的外衣。
是的,他一直都在克制,可是他发现,越是忍让乔姌越是退却。她恨不得躲进那个躯壳中,永远不见天日。原本他以为,慢慢捧在手里,哪怕寒冬冰坚硬如顽石,温度总会融化,这是相生相克的不变定理。
可就在刚才,他改变主意了,他势必要化为那把最灼热的火,哪怕火光漫天,也要进入她的生命,哪怕用强势的方式。
两败俱伤,至少痛感才让人刻骨铭心。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跟用力的捻灭,很快,烟雾就消散了。
这个冬日,却不再那么绝望。
陆时衍盯着床上睡得不太安稳的乔姌,慢慢俯身向下。
渐渐,他发现身下的人有些抗拒,眼睛就这么对上她的双眸。她的眼底有迷茫,有恐惧,是对情事神秘却无所知的恐惧,有情欲,是人对此自然而然的渴望。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乔姌对着他吼道。
“我把感情最纯粹真挚的部分交付与你,你说算什么。”陆时衍眼神温柔缠绵直达心底。
“可是我不愿意。你不能这样。”乔姌忍不住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他不想继续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只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乔姌他的心意。虽然过程有些迂回,但不妨碍他的决心。
最后,陆时衍开始俯身,不顾身下的那个人眼泪四溢,慢慢下沉融为一体。
流泪是因为疼、因为委屈、因为恨、因为不可为却偏偏欲行之、因为艰难毫无出路。
陆时衍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爱字。说出来的爱没有分量,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乔姌,这是为他们寻找的契机,也告诉自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乔姌没有去回应陆时衍的话。闭上眼睛,也就没有看见这个男人眼底的缠绵缱绻,他的眼睛璀璨若繁星。
这场欢愉,陆时衍成了主导者,乔姌成了被迫承受者。
乔姌成了寒雪顶峰被灼热的一滩水,破碎的冰渣,无力抗衡。而陆时衍成那把最旺的火,紧致炽烈的包围着她,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搂着她,是世间最亲密的姿势,看着她脸庞有些未干的泪渍,秀气的鼻梁,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心。
“不要怪我。这条路太难了。我等不了下一个七年。这种方式成为你我最深的羁绊,从此之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水乳交融情爱之间,唯有这样才能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