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下,我来。”陆时衍挂掉了电话,对拿着碗准备去洗的乔姌说。
“不用了,你是客人。”乔姌想起自己吃了那么多饭,再不洗碗好像说不过去,而且还在自己家里。
“你是病人,这件事我的责任。”陆时衍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碗,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略有凉意,指尖温度的触碰,真实得却抓不住。
陆时衍知道了那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眼底更多的是疼痛自责。
“以后别吃那些药了,对身体不好。”陆时衍那么认真,直达眼底的诚恳。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但是那种意外你我都承受不起。”乔姌的眼神眺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焦距,犹如此刻的思绪那么涣散。
“我知道我们现在还有很多问题,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都要用恩赐的心态去迎接她的到来。”陆时衍想如果他们也有一个和乔姌一样眉眼的女孩,该会是这世界最美好的小公主。
乔姌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他们的孩子如果真的在这种状态下存在,该是何其混乱讽刺。
他会真的如他现如今所说的那样吗?用恩赐的心去迎接?
她眼底的忧伤很清澈,却也有无措、恍惚。
陆时衍忍不住抱住她,手不自觉覆上她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就这么洒在她的脸上,“别再用这样的眼神,这对我是一种凌迟。”
乔姌顿时哽咽,无言。
只是遵循内心回抱着他。
一双碧藕缠上他的腰,有些轻颤。
这一刻她的心却出奇的平静,就像是漂泊了很久的心终于有了停歇点,不问对错,不言尘语。
陆时衍感受到腰上一热,忍不住笑了。
那种惊喜的感觉袭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突然,乔姌感到脚下一轻,整个人就被陆时衍拦腰抱起。
“快放我下来。”乔姌的脸很红,摇了摇他的手臂。
陆时衍像是没有听见似得,就这么抱着她,快步走到客厅,放在沙发上。
“在这里乖乖坐着,我去洗碗。”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起身往厨房走去。
乔姌望着他走远的身影,想起她刚才的所作所为。
“爸爸,你会怪我吗?”
“他的眼神那么真,我舍不得。”
厨房偶尔能听到水声哗哗,与瓷碟轻微碰撞的声响。
乔姌想这样的生活,是人世间最平淡温情却让人无限留恋的记忆回放。
突然,门铃响了,乔姌匆忙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林牧就抱着好几个文件袋站在门口,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一看就是刚从公司过来的。
“林助理你好。”乔姌没有多么惊讶,只是感叹林牧的尽心尽责。
“乔小姐,你好。我是来给陆总送文件的。”林牧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乔姌,穿着素色的毛衣,阔腿毛呢裤,散落的头发,宜家宜室的温柔。
“那你进来吧。”乔姌站在一侧,手叠放在身前,嘴角挂着一丝笑。
林牧一进客厅就被那颗闪烁的圣诞树吸引了,他记得装修的时候没有这颗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