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静静伫立在走廊的尽头，低头看了下腕表，抽了一根烟，时间恰好四分钟，林牧准时从包厢中走出来。



    “陆总，叶洪生已经松口了，这个项目我们势在必得。”林牧想到这个项目已经紧紧拽在手中，连语气都不自觉带着些许愉悦。



    “林牧，你说这是算计吗?”陆时衍一半脸隐约藏在朦胧的烟雾中，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能听出声音有些疲惫与沙哑。



    “陆总，有一招叫兵不厌诈，这是你告诉我的。”



    林牧想起他第一次独挑大梁全权负责一个项目，由于对手的精谋算计，让他代表的陆氏在招标会上输得血本无归，他已经做好被陆时衍训斥的准备，可是当他告诉陆时衍结果时，他却显得毫不意外。



    他永远记得陆时衍告诉他的话:“人们常说，商场如战场，可是他们却忘了反驳那个词“兵不厌诈”。你输不是因为你本事不如人，而是因为不懂得盘算。没有谁在这条路上是干干净净的，你走的那条路都是用别人的愚蠢为你铺垫。这里没有所谓的非黑即白，你的成功就是信奉的信条。这是你作为陆氏总裁助理要接受的第一课，所以这个考核才算正式开始，在你任职陆氏总裁助理的期间，直至你被辞退或辞职。”



    这就是陆时衍，在商场上，他凶狠嗜血、不留余地。



    在工作上他是个好上司，信任下属言传身教。



    这是他所创属的陆氏王国能够日渐壮大的原因。



    在陆氏，没有所谓的血缘群钮关系，只有信任下属的上司与尽心尽责的下属。



    在陆氏，没有所谓的人情世故，没有所谓的趋炎附势。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奋发向上。陆氏王国至此屹立不倒。



    这是林牧记忆中陆时衍对他说过的除了工作之外最多的一段话，却真正成为他的信奉教条。



    这一路上他陪着陆时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从来不曾动摇过。



    “林牧，你这是愚忠。”陆时衍苦笑的摇了摇头，终是迈开步伐，往楼梯口走去。



    他没有随即动身，只是看着陆时衍一步一步走远，好似每一步都是踏在刀尖血刃上的沉重，亦或是拿着他的感情为其祭旗的无可奈何。



    这一刻，他在这位外人眼中心狠手辣的上司身上看到了浓烈的落寞。



    没有任何感情经得起迂回曲折的算计，哪怕身不由己，哪怕言不由衷。



    他终于懂了，这个看似薄情的上司都将那份完整的爱毫无保留的交付那个女子，悄无声息。



    林牧尾随陆时衍一起往楼下走去，一路无言。



    一楼大厅西南侧，好像有人在闹事，围观者不少，这些事在这种方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未引起陆时衍与林牧的注目。



    拐角处，林牧余光看见一个女子随手拿起酒瓶就往男子后背砸去，力道十足，毫不手软。之后，女子静静伫立，眼神无澜。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