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叹了叹气,深知无法再说劝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这两日你忙吗?”
“没什么好忙的,怎么了?”
“我爸爸妈妈叫你来吃饭,本来昨晚就想叫你来的,可是我昨晚还有通告,现在刚到家呢。”
乔姌顿了顿,还未说话。
秦戈就接着说:“你可不许拒绝,不然我爸会不高兴的,他一不高兴,倒霉的是我。”
秦戈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乔姌思索了会,于情于理,她都该去拜访秦伯伯,回来这么久,还未曾去秦宅看望秦伯母,有些说不过去,也就答应了。
“傍晚,我去接你和乔帆。”秦戈一口气说完。
嘈杂的声响,听得出他很忙,连拒绝都不给她时间,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在回程的路上,乔姌想了想,还是叫出租车司机转道。
“我们现在不回家吗?”乔帆疑惑道。
“今晚秦哥哥接我们去秦宅吃饭,总不能空手去吧。”乔姌摸了摸乔帆的头,短头发扎得手心发痒。
“真的吗?”乔帆很开心,脸上是怎么样都藏不住的笑意。
乔姌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乔帆,心情也多少被感染了。
这是洛城的高端购物中心,商铺大多装修得奢华,相对人流也少。
乔姌看着与七年前全然不同面貌的装潢,心底多少有些失落。
姐弟两逛了好久,看得眼花缭乱,都不知道要买些什么。
随便进了一家店,剪裁、布料到设计都比较适合中年人,乔姌也就多看了会。
好不容易看到一件还不错的,正准备拿起来细看时,就被人按住了。
妇人趾高气昂,插着腰,一只手死死拽着那件衣服的衣角,十分高傲的声音传来:“这个衣服我看上了。”
乔姌闻言,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华丽丝绸袍子,脸上皆是不屑的表情的妇人,有些眼熟。
她微微眯着眼,在打量妇人,最后冷哼一声,本松开衣服的手又重新拿住。
妇人有些暴怒,眼睛瞪得大了些,声音也变得尖锐。“我说这件衣服我已经要了,没听清楚?”
“不好意思,先来后到,成年人都懂的道理,您不懂?”乔姌懒懒开口,眼角皆是风轻云淡。
可说难听说,就是不屑。
妇人将衣服扯得更紧,视线从上到下扫射了乔姌的装扮,最后忍不住讥讽:“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瞧你穿得着酸样,买得起吗?”
乔姌垂眸。
半晌,烟视媚行,明晃晃的扎眼笑意延至嘴角,“难道说这衣服给你穿了,你就穿得下。”乔姌顿了顿,缓缓打量妇人的身材。
缓缓道,“乌鸡要变凤凰,光靠华丽的衣服还不够,还有有撑得起的身材。”
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还没有谁敢这么对我说话。”妇人戴着硕大的红宝石的中指指着乔姌的鼻子,就差戳下去了。
这不小的声音引起导购的注意,几个人迅速围了过来。
“妈,怎么回事啊?”叶笙箫远远就看见母亲在与人争执,迅速跑了过来,只是等她走近时,脸色已变了。
变得莫名的愤怒。
“乔姌,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叶笙箫走近了一步,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看起来比穿着平底鞋的乔姌高了半截头。
乔姌听闻声音,慢慢转向她,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眸中陡然射出两道冰冷的利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两这嘴脸可真没辜负这句先言。”
“乔姌,你侮辱谁呢?没想到七年之后,你还有勇气踏入这样高端的地方买东西,你的钱只够买这件衣服的一个袖子吧。”
叶笙箫瞪大了眼睛,有些居高临下望着乔姌,脸像被气得和猪肝一样。
“狗眼看人低,不劳烦你操心。”乔姌从妇人手中扯过了衣服,稍用了些,妇人没站稳,穿着高跟鞋,没站稳,栽向旁边的衣架子。
几个导购员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要去扶住妇人,也有要去接住衣服的。
“妈,你怎么样。”叶笙箫急忙扶起摔倒在地的妇人。
“我的腰,我的腰。’叶母已经疼得哀哀直呼。
乔姌不再多看一眼,拿着衣服就准备走。
只是还未几步就被人拽住,同时刺耳的声音响起,“居然敢走。”
乔姌悠悠的转过来,走近叶笙箫一步,“不走留在这里看叶夫人的笑话吗?不好意思,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看你们是怎么丢脸的。”
“你···”叶笙箫气得整个人止不住的抖,扬起手,就准备往乔姌脸上打。
乔姌出手很快,一把按住她悬在空中的手。
出乎意料,另一只手反手就重重往叶笙箫脸上甩去。
啪的一声···
这反转让几个人导购目瞪口呆。
乔姌心里直呼大快人心。
叶笙箫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有些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捂着脸。
“下次打人就该这样打,知道吗?”乔姌眉眼高挑,谈吐慵懒,看向叶笙箫的眼神,似笑非笑。
“乔姌,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叶笙箫看着周围目不转睛的导购,那种莫名的羞耻感让她的脸火辣辣的。
乔姌走近了一步,盯着她,冷冷道,“这巴掌本就是你该受的,侮辱我爸爸,买通研究所的护士,这巴掌算是便宜你了。”
叶笙箫顿时语塞,有些惊慌,说不出话来。
叶母看到女儿受此欺负,怎能袖手旁观,忍着腰疼,气冲冲的过来,“那是你爸爸罪有应得,怪得了谁?”
乔姌的整个脸寸寸结了冰,看向叶母的眼神淬着毒,又似银针扎得叶母头皮发麻,眼神躲闪。
“把你嘴巴放干净,否则就不是这一摔,或是这一巴掌这么便宜了。”
叶母没有想到乔姌还会有这么凌厉的表情,一时有些愣住,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恨恨盯着她。
乔姌趴在叶笙箫的耳边,嘴角轻笑,轻声呢喃,吐露出的寥寥几语却像细细丝线,准确遏住她的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