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听闻，赶紧跟了上去。
顶层虽然人不多，还是偶尔还是有几个人走过，乔姌被他这么抱着，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侧了侧脸。
就听到头顶响来一声冷峻如斯的声音，“再动，摔下去不关我的事。”
乔姌咬牙哼了一声，但也没再动，稍稍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陆时衍低头，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脸色终是缓了缓。
顶层专属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陆时衍把她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关上门，嘱咐了林牧几句就走了。
全程顺利得出乎乔姌的意料，不过也好，这正和她的心意。
林牧开着车，一边观察着乔姌的神情，她偶尔皱眉，是因为路的颠簸牵扯到伤口，除此之外，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或是无关紧要。
林牧将乔姌送回家，临走之前，林牧看着乔姌，神情复杂，“乔小姐，其实陆总对你真的很紧张，很多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乔姌看着林牧，像是在说笑话，透着漫不经心，“林牧，你在帮你的上司打抱不平吗?”
林牧直摇头，严肃道:“不是的，陆总很多事都不说，不解释，但是他比任何人都在乎你，爱·····”
乔姌看到林牧最后的那个口型应该是想说“爱”字，但是他及时收住口。
她盯着手腕包着那一圈纱布，声音如她表情薄凉如出一辙，透着几分淡然，“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比如我受伤，他坚持要回国是真的，在机场，他袖手旁观是真的，半个多月毫无消息是真的，我弟弟因他受伤是真的，如果肉眼看到的都是假的，那我宁愿瞎了。”
最后一句，充满了自嘲。
林牧语塞。
乔姌抬起头，看着林牧，三分嘲笑，七分黯淡，“谈恋爱如果什么都要用猜，用想，太累了，我自认我不是那么耐心的人，也没那么聪明。”
林牧懂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也就是因为想过，但依旧过不去，所以她选择全部都舍弃，包括爱。
因为这个世界上，爱如含泪饮砒霜。
林牧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看起来干巴巴的笑，“乔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乔姌笑着谢过林牧。
一个人躺在床上，闻着那一股淡淡的药味，久久失了神。
##
林牧一回来，就看到保安队长正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丧着脸，一副大势已去的模样，投去几个同情的目光。
果不其然，他一进去，就看到陆时衍的脸色阴得可以滴出墨来，声音也毫无温度，“那个天台的栅栏回头给我拆了，重新弄。”
林牧赶紧拿起本子，记起来。
就听到陆时衍接着说，“栅栏最低不能超过一米六。”
一米六····
乔小姐差不多一米六五左右，这高度，简直不能太合适。
其实林牧是想提醒陆时衍，不用这么如临大敌，这只是个意外，想想还是闭嘴吧，反正他在乔小姐的事情上。
执拗得毫无逻辑。
陆时衍按了按太阳穴，疲倦的声音响起，“你送她回去，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林牧赶紧回答，“是的，我出来的时候，乔小姐已经在休息了，我也去了趟私房菜馆，让人今晚送点清淡的过去。”
最后他与乔姌的对话，林牧还是不忍心告诉陆时衍。
因为他知晓所有的内幕，知道陆时衍的挣扎、无望，这一席话无疑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快准狠的插入他的心脏，顿时鲜血淋漓。
他亲眼目睹的那一场失控，现在想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
翌日，乔姌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了，吓得她猛的从床上爬起来，不小心扭到脖子上的伤，疼得她瞬间清醒过来。
忍着疼痛，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那头威斯特暴跳如雷的声音传来，“我那天和你说的十点，是北京时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乔姌被这么一吼，才想起前天斯威特交代的事情，睨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时钟，都十点半了。
赔着笑脸给斯威特道歉，老头连着冷哼几声，报了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乔姌，赶紧匆匆整理了下，抓着包就要出门。
后知后觉，才想起刚才斯威特说的地址好像是顾氏传媒，拧着眉，脸上表情有些为难。
最后，斯威特又打了电话，乔姌也顾不得多想了，直奔目的地。
一到顾氏大厅，斯威特已经上去了，发了个地址让她自己过来，眼看电梯的门就要关上了，乔姌只好三两步小跑过去，在电梯门关上之前顺利进了电梯。
扯到了脖子上的伤，疼得她眉头皱了皱。
顾青衣等看清电梯中的女人，脸色变了变，“乔姌，你来这里做什么?”
乔姌闻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怔然，随即淡淡道，“工作。”
遇到顾青衣，谈不上多惊讶，只是这个时间点，好巧不巧。
“什么工作?”顾青衣敛着神情，开口已恢复自如。
乔姌有些本能的排斥与那个男人有关的所有人，这里当然就包括他那么几个好基友，表情慵懒得不加掩饰，声音也没什么情绪，“具体我也说不上。”
她没有说谎，是真的不太清楚，而顾青衣就觉得她是在敷衍他，顿时目光就变得晦暗起来，但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终于到了，斯威特又催了一遍，乔姌也没有和顾青衣再多说什么，直接就走了。
这一层，都是会议室，乔姌按着指路牌，很快就找到斯威特说的那个地方，敲了敲门，推门进去，发现都坐满了人。
突然被中断的会议，让大家的脸色有些难看，乔姌十分抱歉。
斯威特率先开了口，“对不起，大家，这是我的工作人员，她迟到了，刘导，我们还是继续吧。”
显然，那个叫刘导的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皱着眉。
乔姌抬起头，就看到隔得有些远的秦戈和简爱，秦戈带着鸭舌帽，如果没瞧仔细，很难一眼就认出他，而简爱也难得的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