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垂头盯着鞋尖,踌躇了好一会后,才拿起刚才陆时衍随意搁在沙发上的大衣和包包,慢慢朝楼上走去。
乔姌找到那个他所说的左转第二个房间,不就正是和他主卧挨在一起的房间吗?也是她之前住过的房间。
推开门,里面的摆设一丝不苟,如他的人一样无趣,不过该有的应有尽有,乔姌呆呆坐在床沿,垂眸搅着手指,好半晌才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衣服在这边,难道今晚不洗澡?
你可以让她不吃饭,但是不洗澡,简直比登天还难,思来想去,她只好将衣服都脱下来,洗干净烘干,然后穿着浴袍出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出来就看到走到坐在床沿的陆时衍,他背对着她,静静的望着窗外。许是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乔姌看着自己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现在夜黑风高,正是适合做些什么的时候,再想到刚才两个人在楼下差点擦枪走火,如果现在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陆时衍看着几米之外的女人,穿着棉拖的脚趾头蜷在一起,垂眸,这是她很紧张的时候会做出的条件性反射。
他像是那种看起来精虫上脑的人吗?值得怕成这个样子?
拧着眉,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朝她招了招手。
乔姌没有动,一脸防备的看着他,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时衍本不想打趣她,可看她这副紧张的样子,不免起了戏谑之心,他朝她挑了挑眉,有些意犹未尽道:“做我们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乔姌没有想到他这么直白,顿时脸色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一阵火辣辣的,她本能往后退了退几步。
陆时衍站起来,大步朝着她走去。
上好的红木地板发出蹬蹬的声音,像是踏在乔姌的心间,咯噔,一下下的敲击,她心跳飞快,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影子,一股扑鼻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她想也不想,往后退了好几步,到后面甚至是小跑起来。
嘭的一声,就将自己关在卫生间里。
陆时衍想要把她捞过来,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他看着紧闭的卫生间门,再想起刚才她那副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不觉得心情愉悦了许多。
乔姌站在里面,紧紧盯着卫生间的门,脸色坨红,心跳不可抑制的乱了。
陆时衍勾了勾嘴角,敲了敲卫生间的门,笑着说,“你想要今晚都呆在里面睡觉吗?赶紧出来。”
乔姌不是没有听出他的取笑,皱了皱眉,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的收留她。
“你在这里干嘛,我要睡觉了,你赶紧出去。”乔姌朝着他喊,声音里有明显的抗拒。
“如果我说我不出去呢。”
“你不出去我就呆在里面不开门。”乔姌想也不想就开口。
陆时衍忍不住噗嗤一笑,很少看到她这么可爱的一面了,这段时间心里的阴霾真的就这样驱散了不少。
“你在威胁我?”陆时衍低哑沉敛的声音穿过卫生间的门,让乔姌不自觉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缓了缓情绪,才故作镇定的开腔,“你要觉得是威胁也行,我没什么话和你说,你赶紧回去吧。”
半晌,陆时衍才开口,“你真无趣。”
乔姌在里面气得想冲出来送她两拳,她对着镜子,眨了眨两下眼睛,看着里面那个灵动的自己,嘟喃了句,“我无趣吗?”
门被落上了,外面好一阵没有任何动静,乔姌侧耳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晌,等确认真的没有声音后,才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将头探了出来。
巡视了一圈,正准备将脚踏出来时,就见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横了过来,将她扯了出去,紧着着她就撞入一个胸膛中,她的头抵在他的下巴处,青色的细小胡渣扎得她额头有些痒。
“你躲什么?”陆时衍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还没走?”乔姌推开他,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没想到被他扣得紧。
他趴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她的脖颈处,蓦地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声音似呢喃轻语:“你说我们做都做过了,你还怕成那样,该不会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乔姌抬起头,看着他狭长的眼眯成一线,嘴边噙着笑,像是调戏,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是多了几分情欲的味道。
乔姌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有多自恋,还颠倒黑白,想到这里,她两道柳眉蹙得紧,十分嫌弃的出声,“就算我对谁欲擒故纵,也不会对你这个自恋狂。”
她似嗔似娇,眉眼弯弯,撅着小嘴,眸中敛水,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陆时衍的眸光深了几寸,暗暗捏着拳头,吸了吸气,把搂着她的手改为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把她往床边带。
乔姌被他推着走,根本没办法拒绝,只能跟着他的脚步。
他把她按在床上,乔姌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谁知,下一秒,陆时衍松开她的手,弯腰蹲下去,打开床脚下的医药箱。
乔姌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从药箱中拿出棉签,药膏,皱了皱眉。
陆时衍抬眸看着她,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药膏,声音缓了不少,“把头发撩开,你脖子上的伤还需要上药。”
乔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来。
陆时衍看着她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得,眼睛瞪得老大,语气有些不耐,用手肘碰了碰她,“傻了还是聋了?没听到。”
乔姌吞了吞口气,才看着他,但还是稍稍别开脸,明显的底气不足道,“你进来就是给我上药?”
陆时衍冷了她一眼,“不然呢?”
乔姌倏忽脸又红了,将头埋得极低,连余光都不敢再瞄他。
陆时衍也懒得再和说什么,坐在床沿,就准备撩开她的长发,乔姌已经先他一步,纤细玉葱手指穿过湿哒哒的长发,将其笼在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