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一伤?
苏溶玥听闻这个消息后瞬间抬起头,眼里写满了惊讶,怎么会,若是西太后派人去找,她还会觉得可能是这老妖婆暗中下的毒手。
可是人明明是乾景尧派出去的,怎么会……
苏溶玥突然看见柳玉滢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笑意,瞬间了悟了,这一切,想必都是柳玉滢这个女人做的吧。
只是没想到柳玉滢为了除掉到她会做到如此地步,居然细致到连她中途更换衣物都知道,甚至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
苏溶玥心中豁然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玉滢,难到这件事,从许昭仪遇刺身死,到现在那两个宫女意外遇害,竟都是这个女人一手所做?
柳玉滢对苏溶玥媚然一笑,轻轻的点头回应着,似乎是在回应苏溶玥心中的猜想一般。
苏溶玥,接下来还有你更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筹谋了这么久,今日,你必须死!
乾景凌却是觉得有些诧异,苏溶玥被水淋湿本就是一件意外,这件事不可控性太高,若是苏溶玥没有被淋湿,那么她也就不会换下宫装,如今也就不会被卷入这件事情。
乾景凌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世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所谓的那些意外,不过都只是人为的假象罢了……
这时,幸存的雨儿颤颤巍巍的被人领了出来,她的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仍渗出点点鲜红的血迹,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她的面色惨白一片,眼神呆滞,嘴唇隐隐有些发青,虽是死里逃生,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众人都觉得十分诧异,刚刚想来传召这两个宫女,她们就突然遇害,这些事情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赵琴儿阴险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奇怪的,想必是有些人为了杀人灭口呗……”
西太后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含情的媚眼幽深的看了一眼苏溶玥,随即问向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雨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的伤成这样?”
雨儿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仍然在那颤抖不止,忘记了回话?
西太后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一旁的红罗出声提醒道:“太后在问你话呢,你还不快从实招来,若是有什么委屈,太后自会为你做主。”
雨儿抬起头,一张苍白的小脸显得十分的楚楚可怜,听到红罗的话,雨儿又瞬间哭了出来,痛哭道:“求太后为秋玲姐姐做主,秋玲姐姐死的好惨啊!”
西太后蹙着眉,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宫里一天中发生了两起命案,简直是荒谬,是不把哀家与陛下放在眼里了吗!”
雨儿见西太后动怒,连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她与秋玲在打扫过房间后,便准备回去用午食,可是两人刚走到河边,便被一座假山后突然出现的人所袭击。
秋玲直接被那人用石头打死后,扔在了河里,之后那人便用了同样的手段来袭击她。
可是,幸运的是她只是被打晕了过去,那人以为她已经死了便将她也扔在了河里,不过好在她熟悉水性,被扔到湖里后反而恢复了清醒,勉强游到岸边,被认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雨儿一边讲一边哭诉道:“秋玲姐姐对奴婢最是照顾,奴婢进宫不懂事,都是秋玲姐姐为奴婢善后,却是没想到她反而被人害死,求太后一定要找出凶手,为秋玲伸冤啊!”
“那你可曾看清是谁袭击了你们,那人你可认识?”西太后一边问话,一边不住的看向苏溶玥,似乎在心中早已认定了是苏溶玥所为。
雨儿抹了一把眼泪,却是有些问难的回道:“回太后,那人奴婢并没有见过,也不认识……”
西太后略略有些犯难,宫里的侍卫,太监人数众多,根本不可能一一寻找。
柳玉滢这时却是忽然问道:“你可曾向姝妃娘娘的身上洒了水,姝妃娘娘又是不是在御花园旁的屋子里更换了衣服?”
雨儿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溶玥,神色十分茫然,“奴婢怎么敢向姝妃娘娘的身上洒水,但是娘娘确实是在那件屋子里更换了衣物。”
柳玉滢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弄湿姝妃娘娘的宫装,但是姝妃娘娘却是主动跑进那间屋子里换下身上的宫装。”
雨儿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娘娘曾吩咐奴婢去仙姝宫里唤来琉璃姑娘,让琉璃姑娘为姝妃娘娘准备一套干净的衣物……”
柳玉滢看了一眼苏溶玥,鲜艳娇嫩的红唇高高上扬,变得越发的美艳,她将视线重新落在颤抖不止的雨儿身上,笑着问道:“那你可知道姝妃娘娘为什么要换下衣裙?”
雨儿咬了咬嘴唇,怯生生的看了苏溶玥一眼,支吾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秋玲姐姐说,姝妃娘娘身上似乎有着……血迹……”
雨儿的话足够让所有人浮想联翩,一副生动的画面展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原是姝妃先杀死了许昭仪,然后在跑向距离现场最近的房屋更换衣物时,却被两个宫女发现,之后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便派人杀了两个宫女……
虽说这雨儿并不认识杀害她们的凶手是谁,但是这样好像才更为真实,若是姝妃派遣身边的人去做,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苏溶玥笑了笑,原来她们打的是这个算盘,怪不得她总觉得那盆水泼得十分诡异,无论是怎么毛躁的宫女,也没那个胆子连看都不看,便敢往楼下泼污水。
原来是她们早就算计好了自己会走的路线,事先便派人安排了在那处,没想到柳玉滢她们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她看了看一脸挑衅神色的柳玉滢,这柳家的女人果然是天生的阴谋家,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阴狠毒辣,防不胜防!
苏溶玥缓缓起身,走到雨儿身旁,淡淡问道:“本宫记得你叫雨儿是吧,你为什么要说谎,又为什么要陷害本宫,到底是谁指使了你,又是谁杀了秋玲?”
雨儿身子一抖,但是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毫无畏惧的抬起头,看着苏溶玥说道:“奴婢不敢陷害姝妃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姝妃,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哀家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居然连宫中的姐妹都不肯放过!”西太后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是真的在为苏溶玥伤神一般。
苏溶玥却是笑道:“太后先别着急下定论,本宫为什么要杀许昭仪,她既不得陛下宠爱,与臣妾也没有什么利益纠纷,臣妾有什么动机来杀她?”
众人一想,如此说来也有道理啊,姝妃独得盛宠,犯不上与一个不受宠,又无娘家撑腰的宫嫔为难,更不至于亲手将其杀死啊。
柳玉滢看了一眼珠儿,珠儿连忙说道:“之前昭仪曾去找姝妃娘娘,请求娘娘救救许府一家,不过却是不曾想到反被姝妃娘娘冷语奚落。今日昭仪正巧遇见姝妃,恐怕是提起那日的事情,情绪有些许激动,二位主子才发生了争执……”
柳玉滢听罢,却是善解人意的说道:“如此说来,说不定姝妃娘娘只是为了自卫罢了,许是昭仪想要先行谋害娘娘,也是说不准的。”
“若是这样,姝妃你便如实说出来,哀家定然不会冤枉了你,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西太后也是一脸慈爱的循循善诱道。
苏溶玥却是心中冷笑不已,说的倒是轻巧,便是她为了自我防卫,但是杀害许昭仪却是事实,就算死罪可免,恐怕以后也只能在冷宫里呆一辈子了……
苏溶玥看着西太后,不徐不疾的说道:“眼下不过是这小宫女的一面之词罢了,太后怎么就认定了是臣妾所为?”
西太后长叹一口气,颇为痛心的说道:“唉……没想到你这性子却是如此倔强,一定要人赃并获才肯罢休。”
西太后又问向了雨儿,“姝妃换下的衣服你可知在哪?”
雨儿摇了摇头,只说道:“奴婢只记得是琉璃姑娘将衣物拿走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乾景尧命人将琉璃唤来,赵琴儿这时却是说道:“琉璃是姝妃娘娘身边的人,她怎么可能老实交代姝妃的罪行的,最好是大刑伺候,才能让她吐出实情!”
乾景尧阴测测的看着赵琴儿,语气阴冷的说道:“谁若是再胆敢攀咬姝妃,朕马上就要了她的脑袋!”
赵琴儿缩了缩脖子,脸上却满是愤恨,今天她就不相信苏溶玥还会全身而退。
琉璃来了之后,听到这些事情很是意外,直接便指着雨儿骂道:“你这个小宫女竟敢污蔑姝妃娘娘,这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西太后却是冷着一张脸,呵斥道:“这里还不用你来审问,你就回答,姝妃换下的衣物放在了哪里便好。”
琉璃却是指着跪着的雨儿说道:“奴婢将衣服递给了这个宫女啊,她说要帮着奴婢送到浣洗局去啊……”
雨儿却是抬起头,极力否认道:“太后娘娘,是她在说谎,姝妃娘娘换下衣服后,直接由琉璃带走了,奴婢根本既没有碰过啊……”
两人一时间争吵不休,直到将西太后抄的头疼起来,西太后才厉声道:“都给哀家住口,你们这般争论不休,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来人,给哀家搜,哀家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出那一件染血的衣裙!”
叶蓁蓁与江晓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浓浓的担忧,这次的局面似乎对玥儿很是不利。
她们自然不会相信是苏溶玥杀了许昭仪,今日便是江晓都看出了这是一番经过精心设计的栽赃陷害。
可是,现在这两个人证都是在力证是苏溶玥有罪,而唯一能够证明苏溶玥无罪的宁王世子,他的证词却又无效。
她们现在也只盼着那件衣服平安无事,可千万不要再惹出什么祸事的好!
郑光自是那一众在看热闹的人,苏溶玥的倒台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既除去了苏溶玥,又不用经他们的手,他们自是看的高兴。
厉王也看的兴致高涨,这苏溶玥多次让他难堪,他自然是也是恨毒了她。
不过他又略略觉得有些可惜,这么个绝世的美人,若是就这样没了,也是有些暴遣天物,若是能够弄回府去,当成了豢养的玩物,倒是个天大的美事。
而所有人的猜想,都在侍卫捧回了那一件染满了血迹的紫色衣衫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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