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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腹痛发作
    苏溶玥见到江晓是略有诧异的,因为她并没有给叶府和江府送请柬,这本就不是一场好宴,她并不想把她们也卷进来。



    而且江晓往日里本就不喜欢宴席,今日竟是独自前来,倒是更让苏溶玥心中生疑惑。



    可是宴席已经开始了,苏溶玥也只好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再去询问江晓。



    而江晓也是一反常态,安静的坐在了肖月如身边,总是飞扬的面容上双眉凝结,嘴角紧抿着,看着便让人觉得不安。



    肖月如想去询问,可是碍于眼下的场合,也只好忍着心中的担忧,静默的坐着。



    众人倒是没有多么理会江晓,众人也知江晓的身份和性子,她想进宫,自是没有人能够阻拦的,众人皆以为江晓是来找苏溶玥的,不过是正巧赶上了这场宴席。



    肖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晓,心中隐隐的有了主意,这江晓身份贵不可言,性子也是直率洒脱,不像苏溶玥那般的心机阴沉,虽然是不够聪明,但是这般的性子反而比较容易利用。



    而且宁和公主的性子又是众所周知的好,虽然江啸天的的脾气大了点,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向是个以妻女为天的性子,只要天瑾能够得到江晓的放心,那么还用担心没人帮衬吗?



    宁和公主是乾景尧的姑母,江啸天又是东乾首屈一指的将军,而江晓不仅是东乾贵女,又与苏溶玥关系匪浅,怎么算都是一笔合适的买卖……



    肖夫人兀自想的开心,周围的人却却都是用一种讽刺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望着她,只不过是她自己还尚未察觉罢了。



    晴贵妃看了一眼姗姗来迟的魏子眉,冷笑着说道:“姝妃刚才还说苏夫人要照顾梁小姐不能参加宴席,看来姝妃还时对苏夫人不甚了解啊。”



    魏子眉淡淡的扫了苏溶玥一眼,却是挂着淡笑说道:“家中最近的确有些繁忙,但是哪个母亲会错过相见女儿的机会。”



    魏子眉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撕破脸,苏溶玥倒是也乐得配合,毕竟维持现状,对她也是有利无害。



    将军府的事情还是不被外人所知的好,否则母女不和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丢的也是将军府的人。



    苏溶玥配合的笑了笑,晴贵妃冷着脸扬了扬头,其实她们早就看出了魏子眉与苏溶玥面和心不和的事实,但是奈何这两人都十分的狡猾,倒是瞒住了多数的人。



    晴贵妃落了个自讨没趣,心情自然不怎么好,瞥见一旁低眉顺眼的柔妃,便开口奚落道:“柔妃怎么也是一个人?郑夫人可是因为你那弟弟的惨死,还在心灰意冷?”



    柔妃低垂的眼眸一片晦色,里面流转着犹如波涛汹涌的恨意,可是抬起头的瞬间,里面依然是犹如茉莉花般的娇弱柔情。



    “嗯……是……”柔妃支吾着答道,显得悲伤却又无助。



    众人心中不由的哀叹,纵使这柔妃身份如何的尊贵,在后宫也是与苏溶玥平级的妃位,却是依然要获得这般的小心翼翼。



    她们之前将女儿送进宫里,也都是存了让女儿争宠的心思,可是见到苏溶玥这般惊为天人的容貌,还有晴贵妃那如花树堆雪般的美艳绝伦,她们都不再心存侥幸。



    而此时看到柔妃活的这般委屈窝囊,她们便觉得,能在这后宫之中保住性命便好。



    苏溶玥扫了柔妃一眼,淡淡一笑,这宫里最能隐忍的,恐怕非这柔妃莫属了,居然能够隐忍晴贵妃的欺凌多年,能隐常人不能隐,自然也是想求常人不能及的尊荣。



    众人皆是互相打量,彼此眼神交汇,谁也不肯多说什么,免得惹火烧身。



    而人群中最为活跃的,便要数祺贵仪了,祺贵仪时而为西太后端茶倒水,时而为西太后捏捏肩膀,自是亲昵的不行。



    西太后怎会看不出祺贵仪的这点小心思,无不就是为了在主母面前,显露一下此时的尊贵。



    西太后懒得理会,便也随着她去了,是以祺贵仪更是极尽周到,比晴贵妃这个亲侄女还要更加的亲近。



    苏溶玥笑着扫视了一眼人群下面,果然有一名夫人神色不虞的望着祺贵仪,看样子应该是门下省的侍中夫人。



    门下省作为三省之一,掌管这审核政令,也就是说乾景尧若是想颁布一下政令,需得是由门下省审核,然后交由中书省拟旨,最后又尚书省执行。



    是以,这门下省的不可谓不重要。



    但是苏溶玥要进宫,门下省的隋侍中便将府中的一对双胞胎姐妹送进了宫里,不过是为了得到乾景尧的注意,分享苏溶玥的宠爱罢了。



    若乾景尧是那种荒淫的帝王,许是真的会被这般的一对姐妹花所迷惑,不过可惜的是,乾景尧却是志不在此。



    苏溶玥心里感叹,这主母与庶女之间的关系真是复杂,即使盼着庶女能够为府上出一份力,最好是成为嫡子嫡女的踏脚石。



    可若是这块石头发了光,入了贵人的眼,她们便恨不得立即打碎了这块石头。



    苏溶玥暗暗摇头,高门大院里多的是这种腌臜事,不过……



    苏溶玥扫了一眼静坐一旁,全然无视现场局势的凝昭仪,这般的家庭,倒是可怜了凝昭仪这般透彻的人。



    柔妃对什么都忍让的态度,让晴贵妃觉得无趣,就像是你想要发泄情绪,却是打在了一团面上,毫无回应。



    晴贵妃看到了肖夫人与肖月如,便立刻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道:“这不是肖夫人吗?本宫这一时还真是没看出来,你今日进宫又是来探望谁的?莫不成是肖贵嫔?”



    说罢之后,晴贵妃才捂嘴一乐,讽刺道:“瞧本宫这记性,这宫里哪还有肖贵嫔了,不过是有一个罪妇肖氏罢了,肖夫人此次进宫倒是白跑了一趟。



    不过听闻肖府倒是有意与郑府联姻,莫非肖夫人此次是想来与柔妃好好说道说道?”



    苏溶玥心中无奈一笑,这晴贵妃的脑子虽然不怎么样,也不像柳玉滢那般阴狠,但是说起话来,却是最会捅人家的心口。



    这个时候只怕柔妃与肖夫人心里都难过的要命吧,特别是柔妃,刚刚失去了亲弟弟,却是被晴贵妃这般冷嘲热讽的再次掀起来,只怕心里明明痛要命,却还是只能咬牙忍着。



    若是往日苏溶玥定会乐得看戏,可是今日既然这肖夫人是她请来的,自然要护着一二。



    “肖夫人母女是臣妾请来的,当时臣妾在建苏遇险,多亏了聂将军的帮忙。



    既然聂夫人来了京都,臣妾自然要照拂一二的,恰巧前两日听闻肖夫人最近情绪有些低落,臣妾便将她们一道请来了,人多也是热闹些。”



    众人自是看的出,苏溶玥这是在给肖府机会,让他们能重新得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没想到苏溶玥与肖府之间的死结,竟是为一个肖月如而解开,更是没想到苏溶玥竟是真的会放下往日的恩怨相帮与肖府。



    这些夫人们都是个人精,稍微嗅到一些味道,便会浮想联翩,恨不得将苏溶玥所有可能的用意都想一个遍,更没有心情去理会肖夫人了。



    肖夫人见苏溶玥为她解围,心里略略诧异,看着身边的肖月如,想到苏溶玥应是因为她,才会开口解围,心中很是暗恨。



    明明她的君怡与天瑾才应该是高贵尊荣的,现在却是被那个贱人所生的狐媚子抢了一切!



    肖夫人瞥见了肖月如腰间的香囊,心中才勉强有些安慰,用不了多少时日,这肖月如便会从天上落尽地狱,她一定要这肖月如过得更惨,否则怎么能对得起她死去的女儿?



    晴贵妃听到苏溶玥那般的说辞,不过是冷笑一声,嘲讽道:“姝妃还是这般惯会做些面子功夫!”



    苏溶玥闻此不过一笑,也懒得再与她浪费口舌,便命人开宴。



    虽然宴席略有压抑,但是那些得以相见的母女之间却是乐得开怀,一时间气氛倒是也温馨自然。



    肖夫人见江晓坐在一旁,想着趁此机会表现一番,让江晓能够知道她可是一位良善的婆婆,便近乎殷勤的开始招待江晓。



    江晓蹙着眉打量着肖夫人,她之前也不是没去过肖府,今日怎么这般的热情。



    不过江晓此时心事满满,哪里有心情理会肖夫人,所以不论是肖夫人给她倒茶,还是夹菜,江晓都十分淡漠的拒绝了。



    苏溶玥冷眼看着,面色一冷,这肖夫人难道还是想要打江晓的主意?



    看来,这肖府不除,便是个毒瘤,都这般的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攀龙附凤……



    苏溶玥微微侧头,与肖月如四目相对,肖月如浅浅一笑,以表决心,这次她断不会再退缩了……



    杜修媛也一直在防备这苏溶玥,几次交手,她对苏溶玥是又恨又怕,她就是觉得苏溶玥这次准备的就是一个鸿门宴,一定是为了针对她,否则还有谁值得苏溶玥这般的大费周章?



    杜夫人一直陪在杜修媛的身边,周围还跟着四个嬷嬷,便是吃食也都与他人不同,吃的是福宜宫中准备的膳食,并未动苏溶玥安排的饮食。



    西太后笑笑道:“姝妃你不要多心,杜修媛有孕在身,胃口也刁钻一些,平日里吃我福宜宫中的食物也都习惯了,所以今日才会如此……”



    苏溶玥莫不在意的笑了笑,“太后说的哪里的话,杜修媛怀着龙嗣,自然应该万分的小心,太后替臣妾照顾杜修媛,臣妾感激还来不及呢。”



    苏溶玥看了一眼肖月如,笑道:“聂夫人也是怀着身孕,你倒是可以与杜修媛好好交流一番心得,怀着身子的人自然也会有些共同语言。”



    杜修媛与杜夫人坐在前面一排的位置,彰显着非同寻常的身份,而肖月如与肖夫人虽然坐在后面一排,却又正巧是挨着的。



    杜修媛与肖月如甜甜一笑,嗓音虽然是有些嘶哑,但是依然甜美动听,“这样自是最好了,聂夫人一看便是温柔,臣妾看在眼里便觉得想要接近呢……”



    肖月如连忙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轻声回应着。



    杜修媛虽然这般来说,实际却是心中鄙夷,肖月如怀得孩子怎么能与她腹中的麟儿相比。



    她怀的可是厉王的子嗣,也是日后的东乾太子,乃至帝王,可是今日她与肖月如一处总是没错的,若是苏溶玥想要对她下手,也总是要来考虑肖月如的,这般来算,这肖月如还算是她的盾牌!



    可是就在肖月如这一起一动间,肖月如腰间的香囊却是十分显眼的露了出来。



    这香囊本就做的巧夺天工,晃人眼球,上面的做工又不是京都之物,自是更加的惹人注目。



    女人家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一时间都不少双眼睛都落在了肖月如的香囊上。



    晴贵妃最是喜欢美丽精巧的东西,一时间也觉得十分新奇,便开口道:“你腰间的香囊倒是夺目,看起来不像是京都的绣娘所做。”



    肖夫人一听晴贵妃问起了香囊一事,顿时眼皮一跳,心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肖月如闻后一笑,十分欣喜的说道:“这是家母留下的,是外祖母当年特意南下为母亲所求。



    臣妇原以为这香囊丢了,没想到父亲前两日却是将这香囊交与了我……”



    肖月如笑的十分的欣慰满足,肖月如的经历过往,众人自然都是知晓的,想来这香囊以前应是被肖夫人觅下了,这是见聂云熙有出息,才拿出来贿赂。



    众夫人都觉得也就这肖月如是个傻的,看不出这里的弯弯绕,居然会因为一个香囊便死心塌地的帮衬肖府。



    晴贵妃对她们府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却是对这香囊十分的喜欢,便开口道:“拿给本宫瞧瞧!”



    肖月如不敢迟疑,连忙解下香囊递交给晴贵妃。



    晴贵妃是想着让自己身边的宫女记住这个花样,来日也为她绣上一个,她将香囊放下鼻下,闻了闻,却是让肖夫人的面色更是惨白。



    “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是一股药味……”晴贵妃蹙眉问道,这香囊虽是好看,但是这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肖月如连忙答道:“这是父亲母亲特意为臣妇配制的安胎药物,臣妇自从有了身子后,便时常难以入睡,可是自从日夜佩戴这个香囊,便会睡得很熟……”



    晴贵妃挑了挑眉,便将香囊还给了肖月如,肖月如立刻小心的收好,神色恭谨,一看便是对这香囊视若珍宝。



    杜修媛倒是也来这兴致,她最近也是时常难眠,若是有这般的好东西,她也可以配上一服,免得夜晚多梦。



    肖夫人见杜修媛竟是也来了兴致,将香囊放在鼻下细细的闻着,便觉得心中惊慌无比,这杜修媛现在简直就是西太后的宝贝,若是她有什么不测,那西太后岂不是得发了疯?



    可是肖夫人又隐隐想着,他们虽然是下了猛药,可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所下也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瞬间就导致流产,便像这肖月如也是戴了许多天,却也是平安无事。



    而且,即便杜修媛碰了这香囊,日后若是真有什么不测,那时便也与她们没有什么关系了,更何况谁会想得到,怀有身孕的肖月如会佩戴这般的毒药。



    肖夫人刚刚安心,可是肖月如却是突然发生了变故,本是与杜修媛言笑晏晏的肖月如却是突然惊呼一声,她一只手撑在桌案上,勉强站立,另一只手捂着腹部,一脸的痛楚。



    众人顿时都被这般的变故吓到,杜修媛身边的四个嬷嬷,立刻将杜修媛保护起来。



    “肚子……我的肚子痛……”



    肖夫人瞬间冷汗直流,脸色灰白,该不会肖月如此时有了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