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下床榻边上的幔帘,他小声吩咐“何萧,你让人把这浴盆弄出去,顺便弄些炭火来。这屋子里有些凉。”
何萧点头,说了声遵旨当即挥手让几个人将浴盆抬走。
不消一会,又有宫女送来了炭火,守在炉边。
“你先退下吧。”屋子的温度有些回暖,上官西楼一摆手,宫女当即退出了门。
解下身上明黄的袍子,他掀开幔帘躺在了床榻外。
床榻内的小女人正嘟着嘴,脑袋在枕头上乱拱。终于、拱到了男人的肩膀,小女人停了下,就靠在那里。均匀的呼吸声,伴着她手不老实的摸上了他的胸口,男人漂亮的眼瞳弯了又弯。马车里,她每夜就是这么躺在他的怀里。半夜睡觉也不老实,总是来回瞎摸。弄得他有时候燥热顿起,好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这个睡觉都会惹火的女人,处处与众不同。
忍俊不禁,他在她额上吻了下,如蜻蜓点水般,却也无数眷恋。
他没有立后,他说过那是留给璇儿的。
可是,他也说此后再没有人可以越过身边这个小女人的地位,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有一种冲动,他希望璇儿不要回来,那么他就可以给逝儿一个完全宠溺的感情。
烦躁涌上心尖,他略略皱眉,将怀中的小女人紧紧拥在怀里,瞌上了墨黑的眼眸。
又是一日,日上三竿后,谷雪终于磨磨唧唧的在□□爬了起来。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看向身旁,身旁早已没了人,倒也是,这人估计去早朝了。
那一日,上官西楼改年号为嘉绪。今年正好是嘉绪元年,他也是被称为嘉绪帝。
后来,有人飞鸽来信,说是留在幽冥宫的雨晴接受不了幽冥宫解散的事实,在幽冥宫城楼上跳了下去,粉身碎骨。
她终究是不忍心,央着上官西楼派了人去厚葬。雨晴,陪着暗钰一起见证了幽冥宫的创立,这么草草的便毁在了她的手里,雨晴必是觉得愧对暗钰。
世人眼中,幽冥宫大破皇军十万,惨烈征战,一举闹得整个江湖沸沸扬扬,却是在那场战役后解散,消失在世人眼中。这似乎就是一个谜,谁也不知道谜底。
四王妃凌曦也自从金銮殿上易主,也是不见了,听西楼说她去了边疆去陪夫君。谷雪想想后觉得这结果,倒是最好的。不用再在山间隐藏,光明正大的陪在夫君身边。
嘉绪元年发生了好多事,边塞有人求和,要和亲的公主。宫中位置最高的虽然是她,但是她肚子并没有反应,上官西楼也没有孩子。公主倒是有一人,锦瑟、青梅公主。
锦瑟却是不愿意,干脆来到了关雎宫。她摸准了皇兄每日下朝除了必要的事去御书房,一般都是来关雎宫,他的皇兄就好像只有这一位妃子,将万千佳丽抛之于脑后,专宠尹逝一人。
不过她倒是不讨厌这样,澜妃尹逝,她倒是喜欢的紧。在七王府时摸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古古怪怪的嫂子。都说她天性顽皮古怪,却不知那澜妃才是更古怪的人,她好像知道很多她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比如,她说有一种暗器,比大拇指还要小,却能瞬间要了人的命,还说那东西叫手枪。
“嫂子,你做的东西太好吃了,我那边只有御厨,若是有你,我得美死。”此时的锦瑟坐在关雎宫,扒着碗里的混沌吃的正香。
“我可不愿意给你做,还不累死我。你这大小姐,我可不敢伺候。”谷雪调笑着,随手端起了身旁的龙井茶,三月份的龙井茶,正是最嫩的时候采摘下来做的。在宫中一晃就已经是四个月,此时已经度过了寒冬,春正在发芽。
“那你就把这交给未央,让那丫头给我做就好了。”锦瑟一边吃着,一边说。一点都塞不住嘴巴。
谷雪撇了撇嘴,这丫头还真是贪吃,小孩子性子一直没改“那边塞的王子,你可见过了?”
“咳咳~”一口没咽下,锦瑟悉数喷了出来“我说嫂子,你让我安心的吃完这饭成么?我好不容易遇到个好吃了,你还非要给我说那个。”
“罢罢罢,你先吃。”看了眼苏媚,苏媚会意,当即差来了丫头来收拾。
“哎,嫂子你是不知道,那边疆的王子我倒是见过一面,长相倒是可以,只是那皮肤实在让我不敢看第二眼。”说到那边疆的王子,锦瑟再也咽不下去,将勺子放进碗里,无奈的瞅着地上。
“很黑吗?”跟非洲人一样?
宫女将碗敛走,又是把桌子擦干净了,锦瑟才开了口“倒不是黑,就是发黄。”
“黄?小麦色吗?”
“嗯,差不多。”锦瑟皱眉,美美的一张脸极尽扭曲。
“那应该挺俊的个人呐。”小麦色的皮肤,摸样又是俊美,这要是在现代,估计早抢疯了。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傻丫头,其实那样的男人,越看越有味哦。”谷雪戏谑心顿起,发坏的脱口而出。谁知道却被关雎宫外那一身明黄的人听了到,面上满满的不悦。
“逝儿莫不是见到边塞的人,也会动心?”很大的醋味,从还没迈进关雎宫就传了进来。
谷雪脸色一黑,这个男人长了千里耳不成?总是在这时候拆她的台。
“逝儿早就没心了,心不在西楼那保管着了嘛。”她舔着脸,起身上前跨住男人的臂膀,装作小女人的贴在男人身上。
男人冷眼扫了眼挂在身上的女人,半晌,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逝儿,朕怎么就是拿你没办法。”你强她就弱,你若她就强,反正她不跟你较真,你想要生气,都生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