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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怀胎3
    她不理,只是眸子中的清流再也挂不住,她仰起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这簪子是逝儿的,逝儿若不要,不如毁了。”他说着将手合上,心中大大一痛。心尖上仿佛被人狠狠剜下了一块肉。他再清楚不过,他这次若是放她走了,终其一辈子,或许就再也寻不到她了。



    有时候,错过了一次,可能得失的便是一生。



    他不想失去她,他还舍不得她。他还想拥着她那娇小的身子,他还想看她在他怀里撒娇,在□□赖床的模样。他多么的想,再吻她。



    一场戏,原本的棋子是否还是棋子?原本的轨道是否早已脱离?这纷纷扰扰中,他算对了一切,可唯独算错了她的到来。原本一切皆在他手心,可如今,他却握不住一颗棋子的心。



    谷雪望着他将手握紧,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划过手心,勾勒一片鲜红。他捏住的不单单是一支簪子,还有她的心,都被紧紧的握紧,下一秒便要灰飞烟灭。



    她哆嗦着唇,迈出一步将手覆上他直接宽阔的大手“逝儿的簪子,要毁也是逝儿毁。你既然给逝儿了,便由不得你再做主。”



    一句话,他的眸子霎那涌出无限宠溺,他柔柔的笑起,这是一个赌局,他赢了,她又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逝儿,无论如何,他都是朕的孩子,朕的鸿福定会保佑他,让他好好活下去。”他妥协了,就在她放下簪子远去的一个转身。



    “逝儿的发乱了。”她抬起脸,泪水漫过脸颊。



    他抬手拭去那清流,一手执簪子,熟悉的将她的发挽起。



    那动作仿佛早已做过很多次,那么随意。



    众人呆愣中,若漓已然叹了口气,她最爱的,莫过于他。用这个做赌注,虽然有些悲哀,但若不是爱极了,怎会拿放弃做赌注?



    好在,她也赢了。



    因为谷雪身子不好,上官西楼决定在清真寺吃斋三天,让她好好养养身子。孩子本就是不好保住,若来回奔波,说不定还没到宫中,她就已经小产。



    让太医煮了些安胎药,由未央送了来。



    禅房里,谷雪倚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裘。香炉里的香烟袅袅飞散,她只淡淡看着。她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无论多苦,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爱的结晶。他怎么可以死?她要做娘亲了,而他也会成为孩子的爹爹。



    她单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这里有一个生命在延续,一个多月,应该还很小。但是她却怕弄疼了他,初为人母,那份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



    “娘娘,安胎药煮好了,您趁热喝了吧。”门外,未央端着托盘急步走了进屋。



    屋中一股青烟飘散,静谧在未央面前一闪而过。



    脑海中突然如散落的花瓣一样,每张图纸上画满了令她惧怕的图。那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她被逼到天边,那个长的跟澜妃一模一样的女子一掌将她推下了万丈深渊。



    她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那个背景绝对不是她所见过的。浑身汗毛直立,她忽的冷的打了个寒颤。



    “好,谢谢你了,未央。”她披上狐裘,起身下了塌。上官西楼去上香,若漓更是被上官燕迟给揪走了,临走时,她又看到了若漓那副懦弱到要哭的面容,她倒是逍遥,自己不愿意见上官燕迟了,就让那个人出来。



    “澜妃娘娘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的本分。”未央将汤药放到桌子上,又将勺子在汤药里搅了搅才放到了谷雪身前。



    “难为你这丫头了,如此细心。”汤药的味道钻入鼻尖,味道不似中草药那般苦,反而有丝丝的甜。



    一碗安胎药悉数下肚,她还来不及品位,腹中却是狠狠一痛。她第一个念想便是腹中的孩子。



    冷汗当即溢了出来,她咬住牙,强撑着将站起来。一手护住腹部,她大怒“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谁知未央阴森一笑,扭曲了面庞“打胎药。”



    “谁。。。给你的胆子。。。”剧痛搅着身体,额头的冷汗凝成一小股汗水,拼命的落下。握住的指缝间,鲜红溢出。身下,一股暖流□□,将袍子悉数渲染。



    “啊。。。”终于忍不住,那种蚀骨的痛,她低声喊了出来。跌坐在地上,她看清了晕开的红,看见了白衫霎那成了红袍。



    她的孩子。。。孩子。。。谁来救救他们的孩子。。。



    “太医。。。太医。。。”她唇色苍白,语气亦是稍稍比叹气声大些而已。



    “太医不会来的,我让他熬下一碗了。”未央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谷雪,只觉自己恨极了这个女子,至于为什么,她还不懂。只是突然之间,她想杀了这个女人。



    “上。。。官西楼。。。让你熬得?”唇瓣抖动的不成模样,她伸出指节摸上鲜红,染了一手绚烂。惊得是心,痛的也是心。他还是决定打掉这个孩子?



    “皇上让熬制的确实是安胎药,只不过未央添了一味药。”为何心中那么恨呢?恨到想现在就拿出匕首插进她的心口。她与澜妃并无仇,平日也只是不喜她而已,完全到不了想要杀了她的地步,只是她控制不了身子。任由身子做出一件件令她惊惧到极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