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苑,莫兰身穿铠甲,狠狠的掌掴了紫衣女子。
“谁要你多管闲事,浮袖那人你也惹!”浮袖、一个后神。其人心思怪异,手段又狠,其夫君左冥更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因为他们居住在斐龙城边缘,上街天界,下挨凡尘,从不轻易招惹他们。左冥与浮袖的神力不小,无派独居,所以如果无事,根本不会有人接近那里。
“我只不过不想你再后悔,这次,没有后路可退。”
“苏媚!你休要再管我的事!替我陪了她一世,你还没够么!”莫兰大手一扬,又是一巴掌。
嘴角有丝血丝,苏媚抬手摸了去“太子妃是个好主子。”
“闭嘴!”莫兰大怒,一脚将苏媚踹远。
苏媚敛眉,胸口狠狠一疼,手当即抚上了胸口。
莫兰也是一瞬间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其实惩罚苏媚,也相当于惩罚她自己。
只是恨,她怎么生出了这么个东西!
“你也知道太子妃是个好人,不是么?何必还要下杀令?她现在一介凡尘之人,斗不过天界的一兵一卒,你派二百人去,可是要将她挫骨扬灰?莫兰,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这么想要太子妃死么?”
这句话无非就是一把刀子,深深的捅进了莫兰的心口。
她却实没那么恨极了太子妃,她只是想要说服自己,杀了太子妃,一了白了。
苏媚感觉到了,双手攥紧,笑道“你看,你也疼吧。”
“我的事,不准你日后再多管!你们几个,把她压到规苑,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放她出来!”她还是那句话,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杀谁不杀谁她谁的也不听。
“你会后悔的。”苏媚无奈叹息一声,被几个人压着走远。
莫兰摸着心口,不知在想什么。
***
天界太子东宫,西楼依旧躺在躺椅上,轻瞌着眸子。
他的四周有人跪伏着,颤抖着不敢站起。
西楼沉默着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很是古怪。
“太子殿下。。。”有小侍惊恐的抬眸,想要说什么,却对上一双深沉的鹰隼般的眼,顿时把那句还有什么错吞了下去。
他的声音里一贯的死人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听在耳朵里,别样摄心。
“孤说、不许贴喜字,你们没有听懂么?”他一字一顿,略略压抑的语气吐出,如寒冰,冰冻了跪伏的所有人。
“奴才该死!”反应快的小侍们当即惊恐的叩首,只有一个稍微晚了一点。
“你们确实该死。”他狭长的眸子翻转间,直盯上刚才那个动作略慢一点的小侍。
小侍当即吓得腿肚子打颤,连连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奴才,奴才不知那喜字不能贴,太子饶。。。”
一句话尚未说完,最后的命字卡在喉间,身子却猝然倒下。
他从不需自己动手,要杀一个人,只是一眼、而已。
众小侍更是把头紧挨着地,不敢抬头。
“孤不喜欢舌燥的人,哪个往后再多说一句,就自行割了舌头。”拂袖起身,他抬步走向喜房。
只是微微拂袖起身的瞬间,刚才那个开口说太子殿下的小侍身形跌出十米才停下。却也不敢在说话,在地上爬起来,连嘴角的血渍也不敢擦,慌忙叩首。
西楼却未回头,径直推开了门,大步迈了进去。
宽广的屋子内,玉质屏风挡在床榻前。
他轻蹙起眉“这屏风向后退些,装上些纱蔓。”
他的感知里,屏风不该矗立在这里,这里该装上些纱蔓,那人应该会喜欢。
奇怪,他明明不知道心理面那人长得什么摸样,却想要按照她喜欢的来。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遍寻整个脑海,都找不到一个容颜?
莫名的烦躁,他微皱眉头,隐隐的不耐。
有小侍听到声音后赶忙过来将屏风移了,又按照他的说法装上了纱蔓。整个屋子刚才的布置几乎全被他否定。就如屏风要放远些,那里装上纱蔓。桌子不能放在外室的中央,要放到内室的靠窗子处。屋里不能摆竹子,要摆玫瑰。
这种种,都仿佛习惯般。
看着众人将屋子变了个样,他才淡淡勾了唇角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半掀了手中的茶盏盖,抿了口茶水。
“太子殿下,可还要哪里需要动?”小侍刚忙完手中的活,给缸里的鱼倒上水赶忙前来询问。对于为什么这鱼非要凡尘仓朔境内的保罗鱼,他不敢问。
“嗯,退下吧。”扫了眼屋子,总算是过得去眼了,西楼将茶盏放到桌子上,淡淡开口。
小侍恭敬行礼后赶忙退出,顺便将门带了上。
看着窗子边的玫瑰,西楼上前揪起一支,放在鼻尖嗅着。他记得那人喜欢这个味道。
正眯着眼沉浸在香气里,门外有丝声音打破了他的思念。
将玫瑰放回瓶子,半睁开眸眼,他紧皱眉头,心间好不容易又有那抹熟悉,竟被人搅乱。
“胆子真是大了,孤的宫殿都敢闯了。”若是平时的声音如死人一般,此时谁人都能听出他语中的不耐了。
“回太子殿下,是冰姑娘。听说太子将屋子亲自摆设了一翻,特意赶了过来,说要看看,太子可要见?”小侍没敢进屋,在屋外行礼。刚才一番事,他算是怕极了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