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挑眉,她不带感情,却又似乎夹杂着笑意。
“所以你死定了。”反手,在反手,她挥舞着如灵蛇般的鞭子,狠狠的抽打。
诡异安静的屋子,没有一丝声音出来。
女人被吊在空中,身上的白袍早已染成了红衫。
她一直紧紧皱着眉,任她挥起鞭子一下再一下。
许久,冰打累了才出了声“来人,给我端杯茶水来。”
外面候着的婢女赶忙送了茶水,临走瞥了眼谷雪,吓得一惊,赶忙小跑了出去。
谷雪虚弱的笑,怕什么,她这不是还没死么?
再说,这点伤,只是皮肉上的疼痛而已。比起失了内丹,这只算是挠痒痒。
魔族妖后夺了她身体内西楼的另一半内丹,不、是上官兰翎,他早已融入了魔族妖后的身子。所以那天夺她内丹的不是魔族妖后,是上官兰翎。
可悲的上官兰翎,从人变成了不人不魔。阎罗若是剿灭魔族妖后的最后一点体魄,他也将会彻底消失。
“你说你是哪里迷惑的西楼呢?”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满身伤痕的胸口,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是这里么?”
“是这里。”嘲弄似的低垂了眉眼,眉眼所向的方向正是心口的位置。
“啪~”一巴掌,狠狠的掌掴下来。
谷雪只觉面上肿了起来,淅淅沥沥的疼。
“你不配!”冰失声大喊,她也能给西楼心,可为何西楼就是不喜欢?
“这天下,除了我。没人跟得起他。”这是宿命。
这个世间,除了她,也没人配得上他。
“你哪里比的上我!除了容貌,你哪里比得过我?!”她只不过比她漂亮,其他的。身份不如她尊贵,神力不如她厉害,心思没有她缜密。
谷雪却笑,忍着全身的剧痛。
其实,冰除了身份地位,哪一个能及不上自己。神力,不是用来比试的,心思,不是用来耍弄的。她的一切,只用在该用的地方。
如果凭她对西楼的理解,此时的西楼应该已经把岚烟找了来。
数万狼兵,是他推翻天帝的开始。
他想要当天帝。可是这位子不像凡尘那样轻易就可以取得。
冰还是不懂,她太过看重西楼的地位,忘了他是一个权欲心很重的人。
天帝禁足算什么,就算是卸了他两个胳膊,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心。
“哦,对了,给你看个东西。”冰阴测测一笑,将杯盏中的茶水系数泼在谷雪身上。
茶水虽不是盐水那般疼,可也是让她的疼的咬紧了下唇。
痛、早已是蚀骨。只是经历了这么多,这些痛,她悉数咽下。
有时候不是不疼,不是不愿,也不是不恨,是看开后,一切事后报仇。她比较喜欢先君子后小人。
或许,她跟西楼一样,都属于阴险的那种人罢。怪不得有时候西楼会说,最毒妇人心。
她只是觉得,当一个人足够跋扈,那么就是该清理的时候了。她以前不拿冰当回事,因为最初的她还有良知,心底还是善良的。可是现在,她觉得完全没有再忍让的理由。
前方,璀璨的珠子在冰口中被吐出,那样耀眼。
这是她的内丹,千年前被冰吞下。
无声的笑了笑,她看着她“冰,就算你用尽力气,我的内丹终究是我得。你想要强行变成你的,那没有可能。”
粹不及防,面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知道她又举起了鞭子,抽打在她的面颊上。
她想要她死,她怎的不知道?
可是就凭她,杀了得她么?
***
东宫
岚烟已经暗中到了大殿之内。
大殿外,无数天兵将这里围起,情势之紧,一直飞蝇都放入。
若说岚烟是怎么进来的,怕是只有西楼知道了。无人知道,这东宫,其实下通妖界。
西楼用念力唤醒了沉睡百年的水溺,水溺无声无息,甚至是没有体积的东西,就如空气一般。水溺听话的去找了岚烟,岚烟身体藏在水溺体内,才到的东宫。
榻上,上官西楼紧拧着眉,额上不断有冷汗落下,面上痛苦万分。
岚烟赶忙走进,才发现他的唇角竟是有抹鲜红。
咻的,他抬起了头。
岚烟一惊,他的眼睛里弥漫着滔天的怒火,翻江倒海般的恨意。却也隐隐的,有一抹温柔。他看不清晰,仿佛在他眼底深处,有什么在浮出。
他阴测测的看着岚烟,单手抚住心口,声音还是很虚弱“我要你四十万狼兵。”
记忆在苏醒,跨过千年的相思悄悄绽放。
他看到了凡尘,她狠狠咬下他虎口的霎那眼中浓浓的不舍。他的逝儿…
心中纠结的痛意,想要记起全部,他反冲着身体,不顾逆天神力所受的阻挠,逼的身体不堪重负。
毁天灭地的怒气,将他的理智全部泯灭。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记不起,逝儿的音,逝儿的情。
容貌又怎样?他爱的只是她这个人,与旁的无关。
咸腥翻涌,舌尖抵死压制,却仍是有丝丝鲜红溢了出来。
派去监视北宁宫的人来报,说是逝儿被人带了走,他想要出去,却被禁足。心中生了一股念想,为了逝儿,逆天而行怎不可?哪怕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