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绝美容颜，依稀旧日模样。吉祥乖乖巧巧地坐在了轩辕遥身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少了几分妩媚，却平添许多高贵。



    这又是他不曾见过的风情，彼时在宫中时，她就只表现得像是众臣眼中的祸国妖姬，召来恶言加身。如果那时，她也这般多些分寸，或许他不会选择她作为弃子丢给毅尊王。



    “皇上，臣弟敬你。”轩辕遥冷冷的声音里满是警告，显然对皇上直勾勾的盯着吉祥看的行径，很是不满。



    决定了的事就如泼出去的水，倾覆难收。他最好不要在自己的面前表演旧情难舍的戏码。否则……



    轩辕遥五指用力，掌中玉杯尽碎，酒水顺着指尖，滴撒满地。他不介意地将杯子丢在一旁，换了个杯子继续，一点都不介意此举有威胁皇帝的嫌疑。



    两兄弟之间的暗潮汹涌，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她的眼里，至始至终都只有轩辕遥的存在，上首位的轩辕尊，直接被她划归为可有可无的队列之中，不甚在意。



    令她觉得惊讶的是，轩辕尊金纸一般的脸色，分明是病入膏肓之兆。他的两眉之间黑气滚滚，就连瞳孔之中也染上了颜色，显然此病已经有了些时日。



    猝不及防，零与轩辕尊的眼神碰了个正着。零坦然对望，倒是那个原本就喜欢扮成高深莫测状的皇帝，先狼狈地移开了眼。



    她竟然从对方的神情之中看出了不安，还有一点点的愧疚。只可惜不等她确认，轩辕尊便刻意地去找轩辕遥说话，借机挡住了真实的心情。



    零的手腕紧跟着一痛，却是轩辕遥发现了她神情不对劲，在桌下拉住了她，不准她再瞧皇上。



    唉，回去得跟醋坛子好好谈谈，在乎她是好事，但也得分场合，瞧瞧他用的力道，是想扭断了她的胳膊不成？



    零素手反搭在轩辕遥的胳膊上，用力捏……



    头顶瞬时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个咬紧了牙的声音，在她耳畔快速道：“小狐狸精，你想谋杀亲夫吗？”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哦。



    值得一试。



    她玩上了瘾，也懒得再去理会轩辕尊不对劲儿的地方，低垂着脑袋，蛮力在毅尊王一边的胳膊上肆虐。



    轩辕遥痛并快乐着，纵容着她的放肆。



    反正小狐狸精只要不理皇上就好，其他的事，他倒不介意。



    两人在眼皮子底下打情骂俏、亲密无间，轩辕尊不想去理会，可一双龙目却不受控制地老往那桌儿飘。



    看起来她过得不错，脸蛋红润润，少了几分精心修饰，却多了更多的自然健康，桃腮粉面，杏眼圆瞪，美得炫目。



    只可惜，她已经不是他的吉祥贵妃了。一时间，心境的变化，恍若沧海桑田。



    他不禁有些怀疑，这么多年来坚持做到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胸口越来越闷，头顶闷坠着痛，耳畔嗡嗡作响的声音，嘈杂得让他听不清毅尊王夫妇在讲些什么。



    他用手肘支住异常沉重的头，向身旁的小太监挥挥手，竟然连一句话话也说不出来了。



    出了皇宫，轩辕遥和吉祥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