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宏凯与夕美下了人力车,夕美双脚刚刚碰地,便两眼一黑倒了下去,金宏凯急忙把她抱起回到房间,轻轻放于床上,赶忙请来了医生,医生为夕美细细检查了一番,道:“不碍事,就是受了风寒,再加上这位小姐现在身体很是疲劳,等她醒来吃些药即可。”金宏凯跟了医生取药回来后,看到夕美已经醒来,呆呆的躺在那里,仿佛视他为空气一般,金宏凯把她扶起,道:“来,吃药吧。”说完把水与药递给了她,她虽接过,但并没有吃,只是望着金宏凯道:“我们离开上海吧。”看到金宏凯点头,便乖乖地把药吃了。
金宏凯关心道:“走之前你必须把身体养好,否则我无法对慕爷爷交代。”看到夕美点头,便扶了她继续躺下。
夕美眼中虽望着他,但脑中却浮现出舒展与欧阳旖旎在一起的情景,很是痛心,为了不让金宏凯看到自己的眼泪,便翻身背对着他。过了很久,由于精神过度紧张、身体过度疲劳,夕美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就这样一直连续睡了两天两夜,金宏凯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敢离去,生怕自己刚刚出门她就会醒了。
金宏凯看着夕美卷长的睫毛随着她轻轻地呼吸微微颤动,内心很是火热,因为他真的非常爱她,但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他不能去伤害她。
金宏凯趴在桌上细细观察着夕美,估计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次能静静地望着她、陪着她,他很是珍惜,不敢动作太大怕惊扰了她。就这样从白天坐到了夜晚,又从夜晚坐到了白天,看着她这么睡着,不知为何心里很是欣慰,或许夕美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和舒展幸福的在一起,忘记现实的残酷与伤害,睡眠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暂时的放松与解脱,这时的宏凯有些害怕她的醒来,因为他害怕她醒来后会痛苦、会难过、会伤心、会失望、会烦恼。
金宏凯轻轻为夕美盖好被子,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睡在眼前,脸上露出了甜蜜,这一刻他忘记了乔言,忘记了那一夜,忘记了自己要付的责任,忘记了自己马上要结婚,眼中与心中只有夕美,想想与夕美从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或许是上天的眷顾,能让他陪伴她一起成长。这些或许是为了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无法与她常伴。
金宏凯想到这些无奈地摇摇头,他本来已经决定把夕美让给舒展,没想到舒展竟是那种没有良心、无情无义之人,算自己看走了眼信错了人,不过即便如此,他仍旧是得不到夕美,这个美丽倾城的女孩注定与自己无缘。这个是自己犯下的错,他不怨夕美,不怨乔言,不怨任何人,或许没有那一夜,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来追求她,趁虚而入虽说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是为了她他愿意去做。
金宏凯突然笑了,自言自语道:“现在想这样还有什么用呢,我都快要结婚了,唉。”说完便不住地叹气。
突然,脸突然滚烫起来,整个身体内像是有个火球一般,燃烧着、发热着,头也开始眩晕,他非常清楚连着熬这几夜自己也体力透支,也受了风寒,可是,在夕美没有醒来他不能倒下,只能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来支撑着。
就这样撑到了下午,夕美朦胧地睁开双眼,在模糊中以为是舒展坐在自己身边,刚要去叫喊他,再仔细一看发现是金宏凯,顿时就感觉整个心一落千丈,只得微微一笑,道:“你还没休息?我睡了多久了?”说完便想支撑身体坐起来,金宏凯看到想起身去扶她,无奈自己真的是支撑不住了,整个倒在夕美身旁,把夕美一惊,着急地去喊他拉他,翻过他的身体才发现他满面通红,轻轻用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由于太烫了使得她急忙收了回来。
夕美慢慢地站起身来,把金宏凯安顿好便去找药。她前几日就吃了一副,肯定还会有剩余,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在杂乱的桌上翻找,不久,她便拆开用纸包好的药,拿去让他喝下,金宏凯毕竟是个强壮的男士,即便身体再难受也不会如夕美一般脆弱,他自己吃了药后,看到夕美伤心的眼神,心底微微一颤,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他。”
夕美无奈地笑道:“你也是为我好,我应该谢谢你。”
金宏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更是难过不已,急忙道:“不,我不应该这么冲动,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现在或许已经在一起了。”
夕美知道金宏凯并不了解事实真相,并且对舒展身边的女孩很是费解,便解释道:“他身旁的女孩叫欧阳旖旎,曾经自称是舒展的女朋友,这几日不见,说不定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所以,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来上海找他。”
金宏凯安慰她道:“我们去找他好好谈一谈,说不定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他们或许没有什么。”
夕美抽咽道:“不用了,我的心已经死了,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你好好休息,我去买车票,明日我们就回北平,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他。”说完,伤心的离去。
金宏凯看着夕美伤心的背影,心里也是非常的难过,恨不得现在就找到舒展狠狠教训他一番,对,去找他,去解决问题,去寻找答案。
“咚咚咚。”
舒展已经两日没有夕美的消息,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查到一丝线索,夕美就像人间蒸发一般,这时听到敲门声很是烦躁,不耐烦吼道:“别烦我!”
门外的人说道:“我是金宏凯。”舒展听到,慌忙跑去开门,打开门看到仅仅只有金宏凯一人,道:“夕美呢?”
金宏凯冷漠道:“你就这样招待客人的?”
舒展立刻站在一旁请他进入,道:“请进,小康,倒杯咖啡。”说完便关上了门,与金宏凯一起走进屋内。金宏凯随意往沙发上一坐,道:“我们谈谈吧。”
舒展坐在对面,心平气和道:“好,你说。”
金宏凯道:“那女孩是谁?你到底爱不爱夕美?你知道夕美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吗?给你的那一拳真不够解恨。”
舒展静静的低头道:“我今日坐在这绝不还手,你请便。”
金宏凯听后心中充满怒火,眼中露出凶狠的眼神,道:“你他妈以为我真不敢动你吗?”说完,控制不住快步走到舒展面前又给了他几拳,而他却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任他发泄。不久,金宏凯见他真的不还手,自觉无趣也停了下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爱不爱夕美。”
舒展用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道:“爱。”
金宏凯虽心中火已消,但很是不理解,急道:“你有病啊,爱她你还躲到上海,爱她你还和其他女人一起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昂?脚踏两只船吗?”
舒展拿起西服右侧口袋里的手帕擦着手上的血迹,道:“她要订婚了为什么还来上海找我。”
金宏凯双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沙发,激动的差点要站起身来,道:“你妈才订婚了,她为了你偷偷拒绝了相亲对象,为了你偷偷跑到上海,钱没了差点还被人买了,你倒好啊,和别的女人享受生活。”
舒展惊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上揪住金宏凯的衣服道:“你怎么不照顾好夕美,亏你以前还说爱她!”金宏凯摆开舒展的手喊道:“你以为我想她受苦,如果我再晚来上海一天她就冻死饿死了!你还有脸说我!”
舒展像失了魂似的直直坐在沙发上,道:“是我对不起她,我以为再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就,唉。”
金宏凯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你现在愿不愿意跟我回宾馆好好和夕美谈谈,她现在已经去买回北平的车票了,你如果不去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夕美也会恨你怨你一辈子。”
舒展点头道:“谢谢你。”
金宏凯道:“不用谢我,为了她的幸福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要记住,爱她的男人不止你一个,如果你再次让她受伤,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会带她离开,让你永远找不到她,永远的失去她。”看到舒展不住点头,便起身带他一起回到了宾馆。
夕美买完票坐在人力车上,想到刚刚的场景,心就如刀割一般,疼的她直流眼泪,她不明白舒展为何轻易就变了心,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背叛了她,她恨自己看走了眼,也庆幸自己这么早就发现了,她狠了狠心,决定回到北平要忘记他,从此便是陌路人,井水不犯河水,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夕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票,自言自语道:“明日开始我要重生,不应该活在悲痛当中,慕夕美,加油,不要哭,不要难过,所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