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亮像一个荷包一般,使得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上海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看到的景物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真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舒展在办公室内度来度去,欧阳旖旎的事情让他愁眉不展,用何理由返回北平令他费劲脑汁。面对义父与夕美他不知该如何去做选择,他爱夕美但无法背叛义父,这种矛盾使他无法喘息,心里很是压抑。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从沉思中惊醒,他靠在公共桌上拿起电话道:“您好,舒氏证券。”
电话那边的夕美倚靠在沙发上,笑道:“舒展,是我,夕美。”
舒展听到夕美的声音,瞬间心情愉悦起来,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夕美撒娇道:“睡不着,好想你,可是明日又得离开你了。”说完之后发现有些露骨,脸立刻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滚烫脸。
舒展听到后也变得甜蜜起来,或许不管是什么人什么性格,只要一触碰爱情这个东西便会变得一样,所有都如出一辙,道:“刚见过面就想我了?我也想你,你穿好衣服我去接你。”
夕美吃惊道:“这么晚要去哪?而且不都得关门了吗?”
舒展拿过椅上的西装,道:“上海的夜晚很美,让我带你去感受一下上海十里洋场的不眠之夜吧,好了,见面再说,Bye。”他用最短的时间出现在了夕美面前,眼前的夕美略施粉黛,娇艳无比。他带夕美到了上海最著名的舞厅——百乐门,夕美看到百乐门的美式建筑风格道:“真漂亮啊,上海真好。”
舒展笑道:“这仅仅是在门口你就称好,进去之后那不就眼花缭乱了吗?走,我们进去吧。”夕美跟了舒展走了进去,看到里面有一个大舞池,还有一些小的舞池,人们站在舞池上欢快地舞着,每个人穿着都那么摩登那么美丽。
舒展搂着夕美的肩膀,害怕会有人碰到她,道:“如何?”
夕美倚在他怀中笑道:“人好多啊,而且都穿的这么好看这么摩登,我现在突然觉得乔言很适合生活在上海,等到年后我们家搬到上海来有她玩的。”舒展拉着夕美走进了舞池道:“既然来了就跳一会儿。”
夕美紧张道:“可是我不怎么会,你看看人家跳的如此之好,我这样会被人家笑话的。”
舒展抱着夕美轻轻摇摆着,附在她耳畔小声道:“你长的这么美丽别人为何笑话,我可是看到好多人都在注视着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在你身边,估计今晚百乐门要有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战了。”
夕美娇羞的给了他一记粉拳,道:“讨厌。”
舒展道:“你仔细听听这个歌女唱的歌,她可是上海最火的歌女。”夕美没有说话,仔细欣赏着歌曲,顺便也看了一眼歌女,发现上海的歌女真是另有一番风味。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舒展在夕美耳旁轻声道:“等会带你去我家**,让你感受一下上海十里洋场。”
夕美面露惊讶,道:“可是我不会啊。”
舒展笑道:“只是去看看,不必担心。”
夕美放心道:“**是什么样的?”
舒展搂着她纤悉的腰肢,道:“你去那看看便知道了,我车上有一套男装,一会你换上,万一有突发情况我不在你身边,男装会比女装安全。”
夕美心里莫名的感到恐惧,犹豫道:“这么危险,我还是不要去了。”
舒展勾了一下夕美的鼻子,笑道:“有我在你身边你担心什么,好不容易来趟上海得好好玩玩,以后再来就不知是何时了,并且**是我家家业,你应该去了解一下。”夕美笑道:“好吧好吧,我去。”说完靠在了舒展的怀里,两人在人群之中慢慢摇动,直至夕美双脚发麻便一起离开。
夕美跟了舒展到了**门口,舒展停住脚步,转身为夕美整理了一下男士帽子与西装,打趣道:“好漂亮的小帅哥。”
夕美笑着给了舒展一个粉拳,道:“讨厌,进去吧。”走进去,夕美看到每个桌前都围了一群人,桌上的东西也是各异,有纸牌有圆盘,还有一些她根本无法描述的东西,小声道:“这么多人,这个怎么玩?你教教我。”
舒展走到一个桌前,道:“这是二十一点,你不必懂,只需要看看就行。”
夕美心里很是不满,皱眉道:“既然都带我来了还不教我。”
舒展真诚的望着她,道:“我不让你学是对你好,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染指,赌博就像吸食鸦片一般,一沾上便不好戒掉,每天在这里堕落的人不计其数。”
夕美撅嘴道:“哦,你带我来仅仅只是让我参观参观啊。”舒展拉了她走到楼梯旁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这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四十多岁的男子,看到舒展后笑着打招呼,满脸的皱纹一笑更加明显了,道:“小舒总好。”
舒展道:“孔叔。”
男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舒展旁边的夕美,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别扭,看到舒展也不介绍,便道:“这位先生是?”
舒展道:“这是我一位朋友,姓杜。”夕美望了望舒展后点了点头,心想舒展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或许这个地方不太适合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实身份。
男子伸出手与夕美握了握,发现她的手非常的细腻,不像是男人的手,道:“这位先生真是仪表非凡,温文如玉,貌比潘安啊,如果不是小舒总说,我还以为是位小姐。”夕美只是点头微笑,不敢说话怕出错别人听出来,舒展感觉到,对男子道:“今晚怎么样?”
男子附在舒展耳旁,指着前面一男子道:“前面那一桌,那个穿白色衬衫的连赢了十七八场,我们正在怀疑是不是再出老千。”
舒展道:“到上面看看。”说完三个人走到楼上办公室的一个监视窗旁,舒展静静地看了一会道:“赶紧抓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男子立刻道:“是。”对身后的一群工作人员挥挥手走了出去。夕美走上前,看到楼下几个人把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子强行拽走,虽听不见男男子说些什么,只是拼他的动作便可猜到他是在呼喊与咒骂,不解道:“为什么要抓他?”
舒展冷漠道:“怀疑他出老千。”
夕美心里很是难过,道:“那也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能抓他。”舒展拍拍她肩膀道:“你不懂的。”说完走了出去,夕美慌张地也跟了去。走进了一个封闭的密室,夕美看到工作人员死死抓住白衣男的手放在刀下,姓孔的男子道:“敢出老千,你不想活了?”
白衣男拼命喊道:“我没有,我没有出老千。”只见他面孔狰狞,因为害怕冷汗不住地流。
姓孔的抓住他的头发。道:“还不承认,我们都看到了,你说,我们该剁你哪根手指呢?昂。”
白衣男求饶道:“我求求你们了,我是真的没出老千,别剁我手指,赢得钱我都不要了,求你们了。”
姓孔的道:“这些钱你本来就带不走,快说,不然我决定了。”说完抓起他的手摆弄着他的手指,吓的白衣男不停地抽搐。夕美看到惊吓地扯了扯舒展的袖子道:“能不能放了他?给他一个机会。”
舒展摆手道:“孔叔,你帮我照顾下杜先生。”姓孔的放下刀,道:“是。”说完拉了夕美往外走,刚走出门就听到了凄惨地叫喊声,夕美赶忙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舒展手中的刀已满是鲜血,顿时眼睛一黑,倒在了地上。姓孔的看到,把夕美扶到沙发上,偷偷拨打了舒启华的电话道:“舒总,今日小舒总带来了一位先生,我感觉这位先生不大对劲,像是个女的。”
舒启华不知夕美也在上海,还以为是欧阳旖旎,笑道:“不用担心,可能是欧阳传荣的长女欧阳旖旎小姐。”
姓孔的道:“可小舒总说她姓杜。”
舒启华一愣,顿时笑道:“可能是舒展不想声张,不用管了,现在除了欧阳小姐,他身边不可能再有其她的女人,对了,**现在怎么样?”
姓孔的如实汇报,道:“刚刚抓了一个出老千的,小舒总已经解决了,请舒总放心。”
舒启华道:“好,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吧。”
姓孔的道:“是是,舒总早点休息吧。”听到对面挂了也放下了电话,正在此时,舒展推门而入,道:“谁的电话。”
姓孔的道:“是内人,问我今晚何时回去。”
舒展道:“那你先走吧,今晚有我看着。”姓孔的点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