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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五章 出人意料
    自从科举制这项被称作是华夏第五大发明的制度诞生以来,有种人就成为敏感人群,他们就是监考官,这群人很容易依*所谓的提拔人才来培植亲信党羽,到如今虽然科举已废,但义务教育盛起,试问哪所著名学府的校长不是在商界政坛左右逢源?



    而沈典将,这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担任过北大清华和人大三所学府校长的教育部部长,无疑更是中国数以万计的校长中的绝对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的两袖清风和学识渊博,也令他倍受世人敬重。



    谁有这样的老人作岳父都是种巨大压力,叶昊宇也不例外。



    终于在沈若兰的撮合下他和沈家约定时间见面,两手空空的叶昊宇按响门铃后,开门很快就打开,沈若兰赶紧拉着微微忐忑的叶昊宇走进沈家。



    沈典将依然跟当初参加浙大开学典礼一样清瘦精神,兴许是钻研佛道的缘故,浑身上下散发一种豁达宁静的气息,他见到叶昊宇进来,就给这个曾经在浙大陪自己下了一盘棋的青年倒了一杯水。



    沈若兰的母亲苏黎则一脸安详欣慰地端详着这个未来女婿,虽然没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那么夸张,但她对叶昊宇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作外交官地她知道一个人如何穿着才是真正地得体。倒不是苏黎是个嫌贫爱富的庸俗女人。只是出身书香门第豪门大家从小就受准贵族熏陶的她习惯了幽雅,简单来说就是叶昊宇的气质让她满意。



    “昊宇,要不陪我这个老头下盘棋?”沈典将微笑道,他看叶昊宇的延伸,清澈而祥和。



    叶昊宇轻轻点头,给了身旁沈若兰一个从容的问小,对他来说下棋最能宁静致远,,下了这盘棋后他的心境也就真的平稳下来,由此可见沈老的处世智慧。



    “这围棋啊。让棋子不让棋术,让先不让棋局,很有意思。”沈典将率先执黑落子后开怀笑道,跟棋力相当的人下棋对于棋痴来说无意是人生一大美事。



    “沈老曾经在浙大对我说的那番话,让我思考了很久。”



    叶昊宇玷起一枚清凉的棋子,略微思考后落下,两人棋盘上的对弈讲究运筹帷幄,但很容易因为沉醉那种手掌千军万马的快意而一心干戈杀伐。这就使得博弈的最终结果只有一人赢一人输,落子后叶昊宇抬头望着微笑不语的老人。道:“围棋有输有赢是天理,但仅仅为了输赢而去落子布局,便犯了大忌,现实中更是如此。”



    “我只是抛砖引玉而已,你如果是不可雕琢的朽木,我就算再努力不可能让你成大器。呵呵,昊宇,其实大道理谁都懂。关键就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落实到行动中去,而且这行动又有讲究,不但有行百里者半九十。还有功亏一篑这一说法,这做人拉。那有那么容易哦。”沈典将摇头笑道,他从来不怀疑叶昊宇的悟性,一个人做人圆滑还是憨厚,是奸雄还是英雄,都能从这棋盘纵横十六道地黑白世界上看透,叶昊宇无意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虽然顿悟需要渐悟,但若没有人点破,很多人都可能放不下那一点执着,堪不破那一层玄机。”叶昊宇谦虚道,他自己再老成城府,也不敢托大说比韩点将这样经理过几十年风雨的老人懂生活。



    “话是这么说的。”沈典将下子很快,几乎能够媲美叶昊宇的落子如飞。



    “沈老,我不明白的是太多的事情我反复思索后都会回到原点,似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意义,这让我很失望,比如这做人,奸猾一世博取荣华也好,憨厚老实糊涂一生有罢,到头来也是一具枯骨,所以苦也好,乐也罢,似乎都令人提不起兴趣。”叶昊宇神情认真道:“沈老,你说我们这一生拼命追求,在真正的智者和隐者看来,是不是都很可笑?”



    “昊宇,我问你,世人诽我谤我笑我侮我辱我,我该如何处之?”沈典将大笑道。



    “我自泰然处之,待十年后看谁笑谁!”叶昊宇轻笑道。



    “错了,昊宇,应该是待百年后再看谁笑谁,这人的一生,是盖棺方能定论地。”沈典将摇头道,喝着沈若兰亲手泡的茶水,神情极为舒畅,跟妙人下棋,并且有清茶品尝,人生也就到极致了。



    沈雅虽然知道叶昊宇在同龄人中的鹤立鸡群,但还没有想到他有能够跟父亲在围棋上旗鼓相当的悍然实力,沈典将的围棋造诣在京城这个***是出了名地,当年邓公在世的时候就喜欢拉着他进中南海下棋,颇有古代天子近臣的味道,沈典将在政治上的能量可见一斑。



    叶昊宇越下越快,而沈典将则越下越慢。



    苏黎这个时候递给叶昊宇一个削好的雪梨,沈若兰轻声娇笑道:“妈,你这样可不对,明显在陷害昊宇嘛,让他分心。”



    苏黎点了一下沈若兰的额头,笑到:“你这个妮子,还没有嫁出去呢,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叶昊宇接过雪梨狠狠咬了一口,朝苏黎这位气质雍容的未来丈母娘笑了笑,此刻的他哪有半点黑道上大杀四方的铁血无情,根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婿。



    沈雅凝视着这个锋芒内敛的男人,根本不觉得他只是一个大学生,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不再像个懵懵懂懂的少女那般追求男孩的外貌,而是感觉男人的那种内在底蕴,是否能让自己依*。沈若兰则美滋滋地看着心上人跟自己的父亲对弈,一个女人最大幸福莫过于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能够融洽相处了吧。



    就在沈若兰沈雅甚至周黎都以为大事已经定下来的时候,清点目数的沈典将突然抬起头,看着叶昊宇,遗憾道:“你很优秀,但是,我不能把女儿嫁给你。”



    叶昊宇的神情波澜不惊,他知道沈典将不同意把沈若兰交给他才是正常的,这位老人要是毫无波折的将女儿送出去那才叫做怪事,做人做到沈典将这种境界,可能会因为叶昊宇显赫背景而忽略一切问题吗?显然不会,而麻烦就在于叶昊宇背负太多对婚姻致命的东西。



    “你不生气?”沈典将问道,这盘棋终究是他输了两目,将棋子放入盒中。



    叶昊宇摇摇头,望着脸色猛然苍白的沈若兰,眼中只有怜惜和愧疚。



    “昊宇,知道这下棋的九种境界吗?”沈典将就像是没有拒绝叶昊宇一般心平气和问道,端起茶杯缓缓品茗,人到了他这个年纪,想要冲动都没有那个激情了。



    叶昊宇摇头,说不失落肯定是自欺欺人,虽然知道沈典将不会轻易松口,但还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否定。



    “《棋经十三篇中说最高曰入神,其次曰坐照,再次为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这也是围棋九段的渊源,昊宇,你说你达到哪个境界了?”沈典将视线停留在黯然垂首的女儿身上,轻轻叹息,不是他古板迂腐,只是婚姻不同于恋爱,恋爱一个人付出还能够维持,婚姻却不行。



    “具体。”叶昊宇思索道。



    “此品能够身兼众人长处,算是海纳百川了。”沈典将欣慰道,再看看眼前这个能够跟自己对弈的青年,仅仅一个优秀是无法形容他的。沈典将见过太多年少轻狂天赋异禀的学生,很多辉煌了,很多黯淡了,但谁都没有眼前地叶昊宇那么耀眼。



    叶昊宇沉默。似乎在思考如何能够出其不意地说服沈老。



    山穷水尽之时,便要剑走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