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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一章 决战前夕
    夜色迷茫,悍马车行驶在杭城街道上,叶昊宇欣赏着车窗外的灯火辉煌,眉头紧皱着,这段时间是他皱眉头皱的最多的一段时间,以前他不管什么事都胸有成竹,而现在这最后一战他虽然已经比刚开始时更有了信心,但还是在五五之数。



    “昊宇,去哪里吃晚饭?”开车的南宫哲低声问了一句,在万豪国际大酒店门前目睹印象中向来飞扬跋扈的男人潸然泪下,竟产生无以名状的伤感,感概这家伙为女人落泪都落得如此震撼人心。



    “天津这边你应该比我熟,貌似印象中有个地方还不错,你决定吧,万一倒下的人是我那以后就没品尝天津美味的机会了。”叶昊宇玩味道,摆弄手机发了几条短信,随后关掉手机,对自己的女人终究狠不下心肠,怕她们太担心。但他却始终没有发一条信息给江语嫣,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恰恰是因为太在乎她!



    “昊宇,陆啸天到底有多厉害?”南宫哲问出憋了很久的问题,没见识过陆啸天的身手,无法想象那厮的强悍,连武技功底令人发指的叶昊宇都如此模样,想来天门门主绝非会几招花拳绣腿的渣滓。



    叶昊宇闭上双眼,回想起之前与陆啸天的交锋,那时候陆啸天受了伤,但他每一招每一试凶猛无匹,在他受了伤并消耗了精力的情况下都能和叶昊宇拼得如此地步,可想他的强悍。淡淡道:“与我旗鼓相当。”



    南宫哲刚摸出烟盒的右手不自觉抖动一下,旗鼓相当意味着最终结果的不确定性,生、死、半死不活皆有可能。以前来过几次天津的南宫哲熟悉地形,黑色防弹悍马车拐上庆春路很快到了深受小资们追捧的金玲珑餐厅前。



    金玲珑的装修风格是食客们津津乐道的,精致唯美,小资情调浓厚,谈不上大雅,又与庸俗无缘,三人走进餐厅,见沙发位那块区域空着一张餐桌,径直走过去,一对儿情侣抢着要坐过去,上官无痕是不让人的主,一番风骚走位硬是把这对儿情侣挤在了后边。



    二十多岁的青年不甘心地盯着四人,貌似很不满上官无痕刚才故意挡了他的路,女孩怕生出事端硬拉着男孩离开,男孩频频回头,眼神嚣张。四人相视而笑,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以后指不定要碰多少钉子。



    “我在济南三中读高中时天天踩这样的毛头小子,现在没那闲情逸致了,要是省部级那个层面的高干子弟说不准招呼招呼他。”上官无痕靠着舒适沙发,不顾无烟区的招牌拔出根中南海,点单的服务员见这家伙气焰跋扈不敢多言。



    叶昊宇撇嘴一笑,接过菜谱,开始点菜,要了六个金玲珑的特色菜,又要了两瓶剑南春,服务员端上菜,确实挺精致,只是盘子里的东西少的可怜,叶昊宇只好再点了茄子蜗牛、酒香鲥鱼。



    斟满酒,举起杯,南宫哲、上官无痕先后敬叶昊宇,无形的凝重气息弥漫在三人之间,三人豪爽湛进几杯酒,上官无痕轻轻哼起了《征服天堂》,悲壮而又豪迈的经典曲调感人肺腑,南宫哲随着附和。



    “我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叶昊宇昂头饮下料辣的剑南春,酒水化作暖流,一腔豪情升腾,踏着节拍仰头狂歌,狭路相逢勇者胜,胜者称雄,败者寇。三个老爷们高歌引来周围人诧异眼神,仅是诧异,不存在鄙夷,有良知情感的人不会把真正感人肺腑的歌声当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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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过了那个刀光剑影的铁血年代,男人之间的对决再也找不到气吞山河的血性威势,爷们,好汉,仿佛随着历史的车轮湮灭的无影无踪,背地里捅刀子,玩弄阴谋诡计干掉对手成了一种流行时尚。



    漫步街头,仔细留心,便会察觉稍稍成熟点的男人多半刻意玩深沉,搞得自己城府好似深如海,世人皆看不穿,貌似惹了他比惹了某位中央大佳的儿孙结果还凄惨,这其中能玩弄权术诡计于掌心的男人又有几个?能在关键时刻以命搏命的又有几个?



    该挺虎躯时唯唯诺诺,该玩手段时黔驴技穷,这类一无是处的废柴终究上不了台面,更别谈只手遮天呼风唤雨,古往今来小人兴许可得一时之势,但永远成就不了王侯霸业。



    天津东丽湖南岸,一栋仿古宅子前,叶昊宇手捏一偻白绫,轻轻擦拭泛起丝丝杀意的神兵轩辕,凝着冰冷铎刃的眸子静如止水,自从十五岁那年无意中得到了这把神兵,叶昊宇也只是在上次京城三人的围杀中动用了这把神兵,其他时刻他从未出过鞘,而今天他再次拿出了轩辕,可想而知他对此战的决心。



    杀了那么多人,玩了那么多手段,布下那么多棋子,华夏这局棋已是天罗地网,落子收官最后一步由他亲自来走,迈出这一步不需再玩弄那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两个血性男人间的生死之战,只有刀光剑影,只有生死成败。



    沾染过无数人鲜血的轩辕纤尘不染,铎芒刺眼,叶昊宇扔出白绫,身子原地疾转,轩辕剑随即划出道道光弧,交织出密不透风的光幕,三尺白绫化为漫天飞絮,轻风吹过,纷纷扬扬飘落湖面。



    把当年他那位老道师傅传给他的剑法用轩辕剑完美的展现了出来,而且似乎威力比以前更大了,叶昊宇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太极剑法,似快不快,似慢又不慢,给人无从躲避的感觉。火候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半,东方地平线没现出一丝亮色,黑沉沉的天空没有星光月光,风中失杂着土腥味儿,是下雨的前兆,叶昊宇右手紧握圣道轩辕剑,左手摸索着脖子上的水晶项链。



    他低下头,吻住江语嫣送给他也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如同吻在心爱女人的额头上,眼眸中柔情四溢,等再抬头时,舍我其谁的霸道气息瞬间掩盖了所有柔情,多情种子立时成了铁骨铮铮的冷漠男人,迈步向天津东丽湖走去。



    凌晨,没有星光月光也不见东方现出曙光的天空仿佛是一层厚重的黑幕,遮住了所有光芒,天津东丽湖附近一个普通住宅小区的十二号楼有灯光溢出,单元门打开,昔日威风八面的陆啸天走出来。



    失去了大半个北方,一手建立的天门摇摇欲坠,可从这个男人的脸上根本找不到颓丧气馁,能屈能伸的男人未必是大丈大,漠视江山得失的男人当得起大丈夫,陆啸天只手遮天时飞扬跋扈,没有了北方这半壁江山依旧飞扬跋扈。



    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在韩信的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中带着百余铁骑冲杀于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乌江边,独自一人面对铺天盖地的骑兵以手中宝剑步战骑兵,搏杀几百人,若不自刎谁能奈何?



    此时的陆啸天与史书中楚霸王何其相似。住宅楼前停着三辆黑色奔驰轿车,十几个彪悍的西装猛男见太子出现,齐刷刷弯腰,这些人眼中的陆啸天永远是只能仰望的神,哪怕陆啸天最后战死于东丽湖大堤上,也影响不了他那铁骨铮铮从不低头的形象。



    “门主,剑。”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汉子跨前一步,深深弯腰,双手托着长方形木盒,高高举过头顶,黑木盒子有些年月,上面雕刻着精美花纹,不像是仿制的赝品古董。



    陆啸天双手揭开盒盖,一柄重剑卧于锦缎之中,古扑斑谰的宽厚剑身上刻着龙形纹路,剑身泛着蒙蒙青光,“巨阙”名剑之一,欧冶子所铸的传世神器,相传,巨阙与龙鳞是同一块神铁造就而成。



    “师父,我不会辱没巨阙威名。”陆啸天呢喃,眼神坚毅冷厉,缓缓盖上木盒盖子,把木盒抱在了怀里,旁边的汉子躬身拉开防弹奔驰轿车的车门,小声问:“门主,用不用多带些人手。”



    “不用,我与叶昊宇这一战仅仅是我们两人的事儿,你们守好东丽湖大堤入口,没决出胜负你们不要走上东丽湖堤,违者...杀!”陆啸天环视十几名贴身亲信,汉子们把腰弯的更低。



    “啸天...”女人柔弱呼唤,嗓音略微有些沙哑颤抖,陆啸天缓慢转过身,深情望着绮着单元防盗门的女孩,一脸冷峻杀气荡然无存,温柔的笑了笑道:“玲儿,外边凉,快回去吧,我最迟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陆啸天说完钻进车里,三辆奔驰轿车驶离。岳铃儿无力的靠着单元防盗门,捂着脸儿伤心哭泣,几年的真情真意,没谁比她更了解这个看似嚣张跋扈却温柔似水的男人,而这一刻她也会听他的静静的等他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