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必问完,一心等着程越回答,却见程越眼神迷蒙,只在看着她,完全没注意她说的话。
南必咬了咬嘴唇,抬起手在程越的小臂上拍了一下,小声道:“你听我说话呀。”
正好又一阵疾风扫过,程越也不知哪来的一股邪火冲上头脑,借势不顾一切地吻上南必的樱唇,舌头也与南必的香舌纠缠到一起,但阔阔伦在风吹来时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竟没看到程越的举动!
南必万万没想到程越的胆子竟然大到如此骇人听闻的程度,忽必烈与后宫嫔妃以及朝中重臣统统都在下面呢!事发突然,反应不及,被程越占尽了便宜,等到想到要推开程越的时候,程越刚好放开了她。
南必羞愤难当地看着程越,却以更小的声音对程越气道:“你疯了么?我是大汗的皇后!你这是死罪!”
程越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理直气壮地小声道:“你长得这么美,身材这么好,我一时没忍住难道是我的错么?我除了胆子大了些,哪一样的反应不是应该的?况且我亲的时间也不长,阔阔伦又没看到,你怕什么?”
南必急道:“你怎么知道阔阔伦没看到?”
程越道:“刚才风太大,阔阔伦害怕得把眼睛闭上了,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才亲的你,不然怎么敢让你冒风险?”
风声很大,两人靠得又近,不怕被阔阔伦听到,南必总算放了一点心,又怒道:“那你也不该亲我,你见女人就亲么?下流!”
程越瞪大眼睛辩白道:“我是什么人,要女人的话想投怀送抱的不可胜数,除了正经八百地娶了几个小妾,你听到我与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了么?南宋后宫佳丽三千,我想求取女色还不容易?可我把谁弄进大都督府了?刚才我为了保护你,抱住你倒在这里,你这么美,又这么香,哪个男人受得了?我亲你一下马上就放开,这对我可是第一次,哪个男人又做得到?很难的好么?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就算你不能体谅我,最少也得原谅我,如果你真想杀了我,那我就在这里亲个够!再亲不够,我就斩断绳索,随气球飘到哪里,与你做夫妻,一起私奔到南宋!你敢不敢?”
南必羞得脸红似火,气却消了大半。程越不说甜言蜜语则罢,一说就火辣辣地让人全然无法招架。南必很小就嫁给忽必烈,何曾听过这样的情话?听得脸红心跳,心里居然在想那根绳索好不好斩断这种荒唐的事。
程越见她无语含羞,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她,笑嘻嘻地道:“等一会儿如果还有风来,我能不能再亲一下?刚才亲得太快,没来得及回味。”
南必羞怒地道:“不行!得寸进尺,再让你亲我成什么人了?两位公主在下面,囊加真的娘亲在旁边,你不要过分!”
程越听出她打算息事宁人,微微一笑,道:“那好,你刚才问我什么问题来着?我只顾着看你,没听到。”
南必幽幽一叹,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程越提高声音笑道:“没关系,这绳子很结实,气球上的绳子更结实,不会有危险。之所以下面不收,是因为风的拉力太大,强收的话反而危险。这风不算太猛烈,看样子只是阵风,一会儿就好了,别担心。”
阔阔伦也听到程越的解释,顿时感觉安心许多,干脆躺得舒服些闭目养神,另有一番趣味。
此时又有一阵风袭来,程越把南必的头紧紧地搂进怀中,用手轻拍她的后背,让南必害羞之余,感到无比地安全和信赖,没有一点要挣扎的想法。
南必在程越的怀中很舒服,风也被吊篮和程越的身体挡住,这是忽必烈永远不会为她做的。
程越突然想起一首歌,于是哼唱道:“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总是拥抱比孤独实在
让心春去让梦秋来
让你离开
舍不得忘
一切都是为爱
没有遗憾还有我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总是拥抱比孤独实在
让心春去让梦秋来
让你离开
舍不得忘
一切都是为爱
没有遗憾还有我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程越篡改了一句歌词,唱得铿锵宛转,荡气回肠。不仅在程越怀中的南必听得入了迷,隔着煤油炉的阔阔伦也听得沉醉不已。
程越刚到大都时唱的一曲《鸿雁》,现在已经成为大都几乎所有人都能朗朗上口的名曲,还有好几位蒙古乐师试图要为它配上蒙语歌词,正在为采用谁的作品在朝中争执不下。没想到,这么快,程越就又唱出了一首新歌,而且只在她们耳边唱!
南必心神皆醉,忍不住搂上程越的腰,想拥抱他,怕阔阔伦看见又赶紧抽回来。
程越向她很微妙地笑了笑,道:“听说我那首《鸿雁》有了蒙古歌词,殿下会唱么?”
南必想了想,道:“我有一首很喜欢的,不过与阔阔伦喜欢的不同,我唱给你听听,你听不懂也没关系。”
程越大感兴趣,南必润了润喉咙,轻声唱起来。南必的声音充满磁性,略带一点沙哑,是天生的好嗓子,程越虽听不懂歌词,还是非常喜欢。
南必唱完,程越笑道:“好!殿下唱得太好了,臣以后不敢再在殿下面前现丑。”
阔阔伦不服气地道:“你还没听我喜欢的呢,你听我唱一遍,然后再说哪一首词听起来更好些。”
说着深吸一口气,用另一首词又唱了一遍。
蒙古人不愧有能歌善舞之名,宫中嫔妃经常要讨忽必烈的欢心,更是人人都能唱上几句。
阔阔伦声音高亢清亮,又唱出另一番感觉。程越鼓掌叫好,赞不绝口。
南必心中竟突然生出一点醋意,道:“程越,你觉得我们哪个人的歌词唱得更好?”
程越干咳一声,笑道:“听来听去,臣觉得都很好,就像说两位皇后谁更美一些一样,无从比较。所以,臣还是坚持臣的汉语歌词更好吧。”
南必和阔阔伦一齐笑道:“大汗说你是个滑头,一点都没说错。”
热气球在天空中时不时地左右晃动,但三人却在吊篮中自得其乐,这里更像一个安乐窝。程越妙语如珠,两位皇后笑语盈盈,全不见了方才的恐惧。
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风势大减,气球再度稳稳地浮在空中,三人也坐了起来。
在下面等待的忽必烈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此立即吩咐将气球收回。
气球开始缓缓下降,两位皇后意识到即将回到地面,竟有些恋恋不舍。
南必心中有鬼,神情复杂地看了程越一眼,忽地又想起刚才他说要与她私奔的话,禁不住脸又红了。怕程越和阔阔伦看到,急忙站起身向外张望。
阔阔伦见南必似乎在躲避什么,更证实了自己刚才的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用手指向程越勾了勾。
程越把耳朵凑过去,阔阔伦悄声道:“那边地方不大,你们刚才是不是靠到一起了?”
程越早有防备,正色道:“殿下,臣绝无冒犯之意,当时的情形只能如此,而且臣已经竭尽全力地避开南必皇后的身子了,殿下不会怪罪臣吧?”
阔阔伦哪知他们两人的惊天情事,通情达理地点头道:“你说的对,当时若不是你,我们说不定会很危险,一时从权,算不得什么。不过,此事还是不宜让大汗知晓。”
程越感激地道:“殿下能为臣着想,臣感激不尽。”
阔阔伦道:“你就说我们一直坐着吧,这样大家都不会乱想。”
程越道:“是,臣遵旨。”
阔阔伦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还什么遵不遵旨的,囊加真若是看到,准会以为我耍威风,以后万万不要。”
程越笑道:“好,臣也觉得这样很不舒服。”
阔阔伦道:“此次大汗远征,囊加真我就交给你了,她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她,她会成为你的得力臂助。”
程越点头道:“殿下放心,臣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让别人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