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一怔,心中也被忽必烈对他的信任所感动,笑道:“臣正要交给大汗,看来还得在臣手里放一放。”
忽必烈大笑,道:“其实你又何须靠朕的宝刀呢?不过是帮你找个借口罢了。”
程越大笑,忽必烈也大笑,两人并肩而行,令他们身后的群臣都万分羡慕。
能与忽必烈公然并肩议事的,除了程越,确实没有别人了,就算是真金,也要落后半步才敢说话。忽必烈对程越的容忍,确实异乎寻常。
一行人来到厚载门,楼内已是人来人往,众多宫女和内侍忙着往桌子上放酒食,而忽必烈的后宫诸妃,也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忽必烈和群臣的到来。
忽必烈和程越并肩一现身,楼内众人轰然起立,一齐向忽必烈和程越行礼。
程越眼睛往云阁上一瞄,立即看到了南必、奴罕等嫔妃,几道温柔的秋波射下来,程越的心情立时大好!
忽必烈笑道:“程越,今天你哪里也不要去,跟朕到云阁坐着吧,朕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程越点点头,道:“多谢大汗。”回头招呼恒仁等人道:“你们跟我来,由我来安排。”
恒仁等人正被壮观的厚载门惊得目瞪口呆,听到程越唤他们,忙不迭地跑到程越身边,跟着这个把他们拉下皇位的人,他们反倒觉得更安全。
忽必烈一行人登阁而上,程越特地拖后几步,与脱欢一左一右地扶着察必上楼。
察必高兴得合不拢嘴,笑道:“程越,我把脱欢就交到你手上,南征的时候,你不妨让他多打几仗,立下的功劳可以不用算,最重要的是你要教他,不许藏私。”
程越笑道:“大皇后,南征我不会亲自去,脱欢要打仗我可以满足他,其他的就要看他自己了。”
察必一怔,道:“怎么?南征不重要么?你为何不亲自去?南方诸国并不好对付啊,前些日子还主动攻打云南呢。”
察必所说的是夏天的战争,缅甸王那罗梯诃波帝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出动军队五万人,战象八百头攻击云南元军。历史上此时赛音谔德齐已过世,但因程越医好了赛音谔德齐,使赛音谔德齐得以下令边境的元军反击。
千额总管阿禾见缅甸的军队来袭,立刻飞马向赛音谔德齐告急。赛音谔德齐立即派遣大理路蒙古千户忽都、总管信苴日率领七百名骑兵驰援阿禾。
元军与缅军在行进中遭遇,激战两天两夜,元军破掉缅甸的象队方阵,缅军大乱而败退。元军追逐三十余里,攻破十七个缅甸村寨。随后,赛音谔德齐率兵近四千人出征缅甸国。
元军进占江头城(缅甸蛮莫县),招降了附近的掸族部落约三百个寨子。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元军未能深入缅甸境内腹地即撤回。
元将纳速剌丁回国后,向朝廷上报说:缅甸国地形虚实,全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讨伐,必胜无疑,若错失良机,待缅军集结强大起来,我大元南疆就会重蹈赵宋北疆连年被扰的局面。
忽必烈因程越有意南征,不好与他争夺,所以并未批准。纳速剌丁一急,向赛音谔德齐请求出兵,赛音谔德齐让他安心等待程越南征,到时候再为程越效力,纳速剌丁这才安静下来。
程越自然知道此事,笑道:“大皇后,缅甸出动五万士兵,八百头战象,却被赛音谔德齐几千人击败,这种仗如果也要臣亲自去打,臣可就真的没时间生孩子了。”
察必大笑,拍着程越道:“你要生孩子就赶快生,我真想看看呢。”
程越嘻嘻笑道:“是,臣一定不负大皇后的重托,大皇后只管准备好贺礼就行。”
察必笑逐颜开,更加高兴。
忽必烈不是个有趣的人,其他不管是宫中的嫔妃还是诸王、大臣,每一个人对察必都很敬重,从来不敢和她开玩笑。只有程越,时常跟她嬉皮笑脸,有时候比儿子对她还亲热。
程越来到云阁,与众皇后、皇妃、皇子见礼。众嫔妃眼中的关切藏都藏不住,好在程越与她们都颇有交情,忽必烈也不起疑。
王璋一头扑进程越怀里,奶声奶气地道:“镇南王叔叔,我给你糖吃。”
铁蔑赤也赶紧表功,道:“镇南王,我也往里放了几块糖呢,都是我舍不得吃的!”
铁蔑赤虽小,却与完泽、囊加真、脱欢等人平辈,算起来应该叫程越姐夫,不过他不喜欢叫,程越正好也不想听。
程越高兴起把两个孩子抱到怀里,在他们的小脸儿上重重亲了亲,笑道:“两个都是好孩子,我没白疼你们!”
说完把两个孩子放下来,又从怀里取出两块小小的巧克力,道:“这是奖给你们的,我这里也没有了,你们可得省着点儿吃。”
两个孩子乐得直拍手,镇南王给的东西,肯定很好吃!
忽必烈看到巧克力,登时大喜,大喝道:“程越!你还有这东西为何不送些给朕?”
程越一怔,道:“大汗,这是什么,大汗知晓么?”
忽必烈气道:“朕记是是叫什么力的,你给了安童一块,安童吃过一点后马上全都送给朕。朕还以为你没有了呢,原来你还藏着几块!”
安童送巧克力给忽必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连察必都没听说,闻言纳闷地道:“大汗,这个叫什么力的很好吃么?”
忽必烈馋得满口流涎,道:“何止好吃,是好吃得很,可惜朕只吃过一块,分不得给大皇后!”
众皇后、皇妃听到连忽必烈都这样讲,立时把目光移到了两个孩子的手上。
两个孩子傻乎乎地拿着手里的巧克力,慢慢往嘴里塞。
众人毕竟谁都不好从两个孩子手里抢东西吃,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孩子吃进嘴里,然后大呼小叫地喊好吃!
众人又把目光移向程越,程越尴尬地笑道:“真对不住,我真是没有了,一块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