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一世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很对,卡特琳娜,这就是我为什么对你有信心的原因,你总是比别人想得深刻,而且你还是我所有女儿里面最勇敢的。”
卡特琳娜欣慰地笑道:“谢谢父亲,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鲁道夫一世点点头,道:“好的,我相信你们。我与约翰孟德科维诺约定的停留时间只有三天,你们要马上准备。我给你们五百最精锐的骑士,一旦有危险,我允许你们留他们死战而掩护你们离开,你们不管在哪里,务必时刻保持警惕,这是我唯一而且最重要的劝诫。”
三人恭敬领命,阿尔布雷希特也送了自己的祝福。时间紧张,鲁道夫一世的命令马上就传了下去。当约翰孟德科维诺听说鲁道夫一世派出了一位王子和两位公主带五百精锐骑兵随行的时候,马上就明白了鲁道夫一世的用意。面对可能开辟出来的新商道,德意志皇帝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式,要从教皇手里分一杯羹!
与此同时,在伊儿汗国的首都大不里士,阿八哈正拿着郭守敬试制出来的镜子欣喜若狂!
这面镜子几乎与南宋跨海运来的镜子别无二致,郭守敬的条件还是一样,愿意与阿八哈平分镜子的利润,而郭守敬得到的所有钱财,都将用于运河的修建,阿八哈立刻就满口答应。
阿八哈的可敦——东罗马皇帝米海尔八世的私生女玛丽亚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个在伊儿汗国制造出来的第一面镜子,她非常清楚,这面闪耀着光芒的单面玻璃,必将给伊儿汗国带来巨额的财富,就如同郭守敬制造的其他货品一样。
玛丽亚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可汗,我的父亲上个月遣使与可汗商量,希望可汗将所有货品在欧洲的销售权交给他,不知可汗意下如何?”
阿八哈呵呵一笑,将镜子放到旁边,道:“虽然说新的货品不断地被制造出来,但在伊儿汗国和旁边的国家都不够卖,暂时没办法送到东罗马去,不过我答应你,以后货物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一定照顾你父亲的利益。”
阿八哈此时正当四十三岁盛年,可惜他的身体远不如父亲旭烈兀,时不时地会受到一些病痛的骚扰。
玛丽亚已经做了十二年可敦,但她其实年纪并不大,今年只有二十六岁。自从嫁给阿八哈以来,玛丽亚成功地使伊儿汗国和东罗马维持着十分和睦的关系,两国从未有过冲突,而米海尔八世从这种和平中,利用君士坦丁堡特殊的地位,同样得到了大量利益。
阿鲁浑在一旁插口道:“父汗,能不能从镜子的获益里面,拿出一半投入修运河,加快它的进程,早日迎接西征的大军呢?”
阿鲁浑的话才出口,阿鲁浑的弟弟海合都马上不以为然地道:“哥哥,我们已经为修运河用了不少钱,上个月父汗寿辰,连寿宴都比往年缩减了一半,再这样下去,宫里宫外都会有怨言,不必如此节俭。”
海合都平日里一向奢侈,阿鲁浑对他早有不满,立即回击道:“西征是大事,为了报怯的不花的仇,父汗的寿宴缩减一半又有什么?为何你做寿的时候就不能简单一些?镜子的获益一定很大,难道还能都挥霍了么?”
海合都不服,正要再讲,阿八哈的弟弟贴古迭儿见势不妙,摇了摇头,道:“你们先不要争,可汗并没有说话。”
阿八哈赞许地点了点头,阿鲁浑和海合都彼此互视了一眼,压下了各自的火气。
丞相不花笑了笑,从容地道:“可汗,这个月又到了三千七百名奴隶,他们的身价还没付。”
阿八哈略作思索,道:“就依阿鲁浑,从镜子的收益里先拿出一半去修运河,不够的话,可以随时追加。各地官府的开支还要继续节省,程越为西征下了这么大的工夫,我们如果没有按时修成运河,大汗也会怪罪。”
阿鲁浑笑道:“马木留克人果然如镇南王所料,听说我们要修运河,不但没有骚扰,居然还把他们已经占领的几处地方也给佯败让了出来,再从南方沿尼罗河给我们送奴隶,等我们修好运河,他们才好过来抢。但可惜,他们还不知道镇南王的厉害!”
阿八哈道:“说起此事,郭守敬带着南宋的工匠一直在做炸药,不知做了多少?能弄出一些来么?”
阿鲁浑摇头气道:“唉,父汗,这个郭守敬,真是听话得很,镇南王临行前吩咐他的事,半点折扣也不肯打。前些天我去探营,被王士元的海军拦在三里之外,不得前进,非得等郭守敬出营跟我说话,他那营里做了什么东西,做了多少,外人一概无从得知。”
海合都忍不住道:“这有何难?送几个女人进去,让她们打听便可。”
阿鲁浑摇头道:“你未免想得太简单,这种事郭守敬和王士元怎么可能不提防?我先前送了几百个女人进去,郭守敬将她们集中在一处,一晚上让她们各接四、五个人,之后不许停留,连夜送出,外面还有人站着监听,再加上汉人说的话没几个人听得懂,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海合都不满地道:“镇南王如此做法,是要提防我们蒙古人么?我们又不是他的奴才,他以为他是谁?真是岂有此理。”
阿八哈叹道:“镇南王此举,其实并无不妥,若换作是我,也要这般作为,不要再说了。”
不花道:“可汗,臣去年曾向郭守敬索要五千副弓弩,以利防守边境,郭守敬却以没有战事为名拒绝。昨天,郭守敬给臣来信,说是愿意送给汗国一千副弓弩和十万支箭,但要臣想办法为他弄到些猪肉。可汗是知道的,汗国里的人大都信仰伊斯兰教,想弄到猪肉就要从北方信基督教的地方运过来,令臣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