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姐,这不好吧?万一将你打到……”侯强有一种感觉,万一一不小心烧到她那乌黑靓丽清爽的秀发,他会死得很难看,就算被剁成一万只在地上爬的“小蚯蚓”都赎不了他的罪。
蒋瑶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你还是替你自己担心好了,想要将我弄伤,你还嫩了点。”
既然她都这样说,侯强也就只好不客气,双手一合,火球自现,在他身周滚滚涌动。随着他的出手,三百六十式接连向蒋瑶攻去。蒋瑶却只是照着镜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将他所有的出手全都躲过。
她的姿势曼妙而又优雅,就在那小范围里转动、扭腰,一边照着镜子,露出自得的笑容,一边说道:“不行不行,太嫩太嫩……”
就这般攻了一个多时辰,毫无效果,侯强一发狠,双手一举,集结成大片玄气,在身周形成流火之乡,玄火如海一般向她卷去……这么小的地方,我不用周天连环闪就可以烧到你。
谁知火海卷去,蒋瑶竟然就这般穿火而过,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踹出圈去。
侯强在地上滚了几滚,捂胸咳了几声,艰难爬起。蒋瑶没好气的道:“笨蛋,你以为什么叫武技?武技是保护自身的同时,最有效的杀伤对手的强力路数,即便以齐天大圣那般大力,拎着一条金箍棒,与天兵天将交手时都要使尽路数。你一片火海直卷而来,看似凶猛,但也就是势头吓人,对我们精于‘入微’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到火与火之间的裂痕,简直就是告诉别人‘赶紧来踹我吧’。”
继续说道:“这样说吧,就像倾盆大雨一样,在你看来,漫天漫地,但在我看来,不过就是数量虽多却到处都是缝隙的水珠,再大的雷阵雨,我什么术法都不用,漫步而去,行它十里,也别想有一滴能够打在我身上,你这种全无路数的攻击,哪怕齐天大圣用出来都没用……不要去想着小说里的什么无招胜有招,那都是骗人的。最恰当的时机,用出最恰当的手段,这才是‘神通广大’……我还以为你能够成为‘无垠星空’新人选拔的第一名,这个道理应该是懂的。”
他赶紧双手合什拜倒:“瑶姐,我错了,我刚才只是秀逗了。”
蒋瑶对着镜子左照又照,又撩起一束发丝看了看,满意地露出笑容:“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我知道了!”
“秀逗完了,现在告诉我,”蒋瑶瞅他一眼,“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侯强苦着脸:“因为我发现想用这招对付瑶姐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它原本就是瑶姐你教我的,每一式的出手方位瑶姐你都一清二楚,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躲过。”
“笨蛋,把我前面说的话再想想。”
侯强怔了一怔……自己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只是,左思右想都无法想通。于是他干脆盘膝坐在那里,双手结成智吉祥印,就这般过了一会,他忽的震了一震。
蒋瑶道:“明白了?”
他跳起:“我明白了!”
从一开始,蒋瑶说的就是:“我先教你一套周天秘义连环闪!”
明明是“一套”,他却当成了“一招”!
“明白了就好,”蒋瑶继续照着镜子,“再来!”
侯强跃回圈子,双手一合,火球再现,然后便是死死地盯着蒋瑶,忽的接连攻出十拳,十道焰光划出各不相同的轨迹,同时轰去。周天连环闪一招之内,便有三百六十式,此刻他只挑了十式合成一招,威力虽小,速度却是极快。
蒋瑶身子一旋,躲开这十闪。侯强蓦的跃起,一下子又攻出十六闪。这一次,蒋瑶不再是自顾自的照着镜子,而是将眼角往他斜来,显然重视了许多。
周天秘义连环闪,既是“一招”,更是“一套”,这三百六十式,实际上可以组合出近乎无穷的路数。他一开始没有想通,只是按着蒋瑶所教,一式接着一式,蒋瑶自然闭着眼睛都能躲过。而现在,他将这三百六十式拆散开来,重新组合,每一招的变化都不相同,蒋瑶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未卜先知”。
当然,对于侯强来说,这样的攻击,对脑力消耗亦是极大,毕竟不同于按着既定套路走,而是一边快速分析着蒋瑶的移动轨迹和死角,一边不断思考哪一种攻击组合最为适合,脑海中电光石火般计算着,玄火的攻击一刻不停,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招所包含的“式”时多时少,时长时短,所含的玄火也是或重或轻,九浅一深。
就这般,接连攻击了半个时辰,忽的,他双手一划,随着“流火之乡”与天地玄气的交感,玄火快速补充,再次形成一个完美的大周天,紧接着就在五息之内,打出了三百六十拳,三百六十闪按照他重新设计的次序和角度疯狂地攻去。
蒋瑶首次现出凝重之色,镜子一收,双手一合,水球自现,三百六十道水柱击出,将他的三百六十道玄火全都抵制。
……
打完之后,他趴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虽然这一轮攻击只花了半个时辰,但比他前面一整天的练习还累。而这只不过是面对只躲不攻的蒋瑶,他相信,当他真正面对强敌、命悬一线的时候,会比现在艰难不知多少。
蒋瑶却是一甩秀发,手指轻拔发丝,含笑道:“你过关了!”虽然我的玄火并没有碰到她,却迫得她不得不以周天连环闪来抵消周天连环闪,考虑到他从第一次存神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三天时间,这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蒋瑶并未再教他其它神通,而是让他继续练习周天秘义连环闪,他此刻也已知道,周天秘义连环闪的三百六十式,可以组合出不知多少的路数,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消化掉的,自然毫无怨言地练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