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槿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
“兰姨……兰姨……”从床上撑起身子,伸着懒腰迷糊的唤着。
兰姨手中端了一砂锅的燕窝粥,“小姐,你总算醒了……这再能睡也要有个度啊……”
边说边舀了一碗燕窝粥递到她面前,“睡了两天,什么都没吃,这锅燕窝粥你都得给我吃完。”
她刚醒来确实饿了,接过碗勺,往嘴里哗啦哗啦送着,含糊的开口,“西苑那位……怎么样了?”
兰姨不满的努了努嘴,“好了。”
“还好没砸招牌。”
说着把空碗递给兰姨,“再一碗,嘿嘿……”
兰姨拿她没辙,谁让她是自己的命呢,“小姐,既然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救她,平日里虽然她没明着对付咱们,但是她心里那口怨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咽下嘴里的食物,夏川槿擦擦嘴角,“我可不想被人说我最毒妇人心,万一那些大夫和丫鬟到外面乱说怎么办,我当然只能勉强救她喽。”
兰姨接过空碗,叹了口气,五天没吃什么东西,五天没合眼,那叫勉强救她?
“对了,兰姨,我怎么回来的啊?”从床榻上下来。
兰姨取过衣裳一件件为她套上,“是太子爷抱你回来的。”
夏川槿一愣,淡淡的应了一句,“哦。”
睡了两日,夏川槿又恢复了原本的生气,盘着简单的发髻,白皙透粉的皮肤,一双星眸下的乌青也不见了,一身紫金色镶边的衣裳衬得她气质出尘。
同色系紫金色绣鞋踏出屋子外,她合眼深呼吸,“还是自己院子里的味道好闻……”
兰姨无奈的笑着,人家小姐都喜欢香粉香囊的气味,她倒好,闻着药草味竟如此享受。
一双紫色云纹长靴站在屋外的拱形围墙外,她醒了。
两日前是他第一次踏入东苑,整个院子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院子空地上大多是一些装着药草的晒几。
原来她这两年都是这样过的,想着,忽然听闻里面传来阵阵琴音,淡淡的让人感觉很舒适,就像她身上那种浅浅的香味,不似药材却也不是香料。
透过参差的花草,颜梓琼一双精锐的双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身离开。
抚琴的夏川槿停下指尖的动作,神色透着不安,看向摆弄药材的兰姨,“兰姨,你说,沈容颜的疫症会是从哪儿染来的啊?”
兰姨翻着草药,“听她身边的丫鬟说,可能是从法华寺回来的途中遇到的一个乞丐那里染的。”
夏川槿沉思,法华寺的话就在离京城不远的泗州,如果真的是从那名乞丐那里染来的疫症,那,泗州怕是肯定有个地方出事了。而京城没有一丝半点消息,怕是地方官府打算隐瞒自行处理。
一愣,自行处理的话,那做法只有一个……
腾的起身,“兰姨,随我进宫。”
兰姨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一个激灵要蹦起来的自家小姐,“小姐,这几日太子殿下说你身子不适,帮你在皇上那儿告了假了……”
“那就真的去邀个假来。”说走就走。
马车上兰姨不时的看看马车外,“不知那疫症会不会传到京城来……”
夏川槿神色微变,所以必须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