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桌上,颜梓琼和顾城希谈论着一路经过的地方,夏川槿哼哼着吃着手上的包子,眼中含笑,盯着刚在自己对面坐下的瑶玉。
瑶玉脸皮薄,哪受得了人这般盯着自己看,脸颊红红的,却又不好无故离去。
夏川槿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庞,果然秀色可餐,做出来的东西更是了得,也不知顾城希是从哪儿寻来这么个灵巧的人儿的。
“大约再四天能到泗洲。”颜梓琼说着,看向一旁的夏川槿,伸手移了移她快推倒的茶盏。
顾城希轻轻的一勾唇,一手托着下颚,瞅了一眼正看着瑶玉出神的夏川槿,“也好,四天不会太赶,正可以一览风光。”
瑶玉终是被她盯的火辣辣的,低语,“瑶玉去拿一会儿路上的点心。”
顾城希点头,她起身,夏川槿头一颤回了神,那摸样呆呆的,看不出是一个医术出神入化的人。
顾城希浅浅一笑,“那就这样吧,准备启程。”说完起身。
夏川槿心里乐的什么都没说,盈着笑,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客栈。
马车上
“瑶玉,你怎么会在顾城希身边的啊?”好奇的问着。
“回太子妃,五年前,是相爷救了瑶玉,瑶玉才能有如今。”规规矩矩回答道。
夏川槿蹙眉,怎么就不是自己救的呢,“要是我救的话该多好,这样我就能天天吃瑶玉做的糕点了……”
“噗嗤,太子妃,瑶玉的手艺是相爷教的。”掩嘴轻笑。
“啊?”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难道不是从小一头扎在书堆里才能有现在的成就的吗?还有闲工夫练手艺?
“是真的。”想起那段时光,不禁面含笑容。
“我就不行,专注做了一件事就只会一件事。”专心学医了,就干不了别的,而且,兰姨也从不让干。
一路上,两人相依作伴倒没那么无聊了,夏川槿简直就似是一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乐的停不下嘴。
一棕一白两匹马走在前面,听到里面有说有笑。
颜梓琼一身紫色刺绣锦袍,黑发丝丝扬起,白马上的男人透着一股王者与生俱来的贵气,“看来你要看住你的瑶玉了。”
顾城希浅笑,一身白衣,棕色的马儿扬起白色的衣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瑶玉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要是被抢走,我还真有些心疼,到时,太子殿下可要帮着我……”说着,凤眸做楚楚可怜模样。
颜梓琼丢了一个白眼给他,顾城希笑着,“梓琼,这两年,你真不曾试着与她相处过?”
颜梓琼微微沉下脸,“不曾。”
“其实,她并非如外界所说,在战场上失了魂,痴了。”这个夏川槿在一见到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个女子单纯的让人自惭,一个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的人可以如她一般,不知要多少人保护才能存有那份真。
“我知道,我弃她并非因此,而是……”而是她的母亲,他一直都知道,父皇心中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母后,而是她夏川槿的母亲。
他日日看母后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转身却孤独落泪,揽月国帝后相敬如宾,和睦不羡仙,他苦笑,帝王家的伤谁能懂,谁能明?
顾城希知晓他心中所想,他三岁,自己五岁,同上翰林院,他眼中的那丝冰冷不知从何时占据了他的心。
他五岁时的一句,‘城希,为何你父相看你母亲的眼神,我不能在我父皇看我母后时找到?’
自此之后,他只字不提,而自己也在之后清楚,锦帝心中留恋的那个她,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