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似是要生气,颜梓琼立刻将她揽回怀里,哄着她,“好好好,是我不好,不逗你。”
她轻咬下唇,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他拥着她,俊脸上满是宠溺,托着她的头,轻吻她的唇瓣,抵着她的唇瓣开口道,“我很想你……”
她一愣,看着他。
“你身子还虚弱,等你好了,我一定十倍,百倍要回来……”嗓音沙哑的说道。
夏川槿脸颊火辣辣的红,羞涩的避开视线。
他却别过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不准避开。”说的霸道。
她露出浅浅的笑容,“我感觉你好像想吃人一样……呵呵……”
他却突然认真,“你若再这般引诱我,我怕……我真的会立刻吃了你。”
夏川槿一脸的冤枉,她哪有引诱他,却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梓琼,有件事,我不知道现在要不要跟你说。”她仰头看着他。
他低首,“什么事?”
她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开口说了,“我觉得曦儿的身世或许有些不寻常。”
他听着,似乎并没有意外,“为什么这样觉得?”
“我今天看到他身上的半块玉佩……楚荀也有一块一样的。”她说着,却看着他的脸色。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她有些不解,“你不惊讶吗?”
他失笑道,“其实你坠崖之后,我无意间得到消息,楚荀正派人在找楚国的三皇子,只是他们似乎找不到线索,只得知了楚国三皇子于不久前去世了,死前留有一子,与曦儿正好相符,而且住址也一样。”
她突然支起身,看着他,“所以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
他再次揽过她,笑着,“那为什么我不把他送走,对不对?”
她点点头。
他揉揉她的肩,“曦儿是你留下的,你没同意,我怎么可能随便就将他送走。”
她感动的看着他,“谢谢你。”
“傻瓜,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若你要将他留下,我可以想办法。”轻语询问她的想法。
她微蹙眉,“我……还不知道。”
他轻拍她的肩,“没关系,慢慢想。”
她试探着开口,“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等我,其实,若是因为那个原因你将他送走,我并不会怪你。”
他看着她,一双鹰眼轻眯,“他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才不喜欢他,你不在的那些日子,那小子还挺乖的,或是知道自己寄人篱下,能护着他的人又不在。”
“呵呵……”夏川槿失笑。
“我总觉得,那小子心机很重,我看,还是把他送走算了。”似是一脸认真的说着。
夏川槿一顿,定定的看着他。
他露出笑容,“开玩笑啦,一切,你决定,好了,不早了,睡吧。”
说完拥着他,就像是刚才她抱着彦曦一般。
在他怀里,夏川槿睡的很沉,每次只要他在身边,自己便莫名的安心。
翌日一早
颜梓琼抱起她,她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眼睑一直往下沉,“今天不用赶路……不用早起……”说着打了个哈欠。
他俊逸的容颜露出宠溺的笑容,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今日进宫给父皇请安,你回来总要跟父皇报个平安吧,他很担心你。”
夏川槿弹开一只眼看着他,叹了口气,模样可爱极了,颜梓琼不自觉的捏着她的脸颊,却道,“看来以后要帮你好好补补了,都瘦成什么样了。”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看看自己,睡意朦胧的开口,“我觉得没有啊……”
他靠近她耳后,“瘦了,而且,好像也小了……”笑的暧昧。
夏川槿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轻锤他的胸口,“你才小了……”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呵呵……小……娘子,起床吧。”
夏川槿蹙眉嘟唇瞪着他,“你,你,你,你……看我怎么治你……”说着就扑过去。
颜梓琼一把接过她,却是与她嬉闹着。
“我挠你痒,看你求饶不求饶……”说着小手便在他身上一顿瞎挠。
颜梓琼是哭笑不得,这挠到最后谁后悔谁求饶还不一定呢,却还是配合着她,躲着,夏川槿一脸的得意,“怎么样?以后亏不亏我了?嗯?”
“不亏了不亏了,娘子饶命……”两人扭成一团,颜梓琼说着,双手举高投降。
她一拂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得意洋洋,这才准备穿衣裳。
颜梓琼坐在床上,看着她一副自以为帅气却娇柔尽显的模样,心想,夏川槿,总有一天非得你求饶不可,就在这张床上。
她懒洋洋的穿着衣裳,颜梓琼穿好,看着她叹了口气,替她整理有些歪斜的衣襟,“这么大了,穿个衣裳都穿不好。”却是宠溺尽显。
夏川槿倒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腰身,“人家困嘛……”
对于她的撒娇,颜梓琼很受用,觉得就算日日要自己替她更衣也未尝不可。
颜梓琼今日难得的与她一样,穿了身紫袍,夏川槿托着腮,在饭桌上失神的看着他。
两旁候着的丫鬟都为她觉得不好意思。
颜梓琼一顿饭也吃的古里古怪的,终是放下碗筷,“川槿,我又不能吃,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两旁候着的丫鬟憋着笑。
她倒是托着腮,眼神有些发直,咧着嘴,“我第一次看你穿这身衣裳。”
颜梓琼一脸的摸不着头脑,“不好看?”询问着。
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好看,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她这么一说,颜梓琼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应该从没这样说过自己吧,失笑再次开口,“那你吃不吃饭了?”
她摇摇头,笑着,“不吃了,秀色可餐,看饱了,呵呵。”
颜梓琼又是一愣,两旁的丫鬟只觉得自己憋出了严重的内伤,这大清早,太子殿下分明是被太子妃调戏了嘛。
颜梓琼无奈的摇摇头,“一会儿饿了别后悔哦。”
她起身,来到他身边,一把挽住他的手臂,“不后悔,走吧,进宫见父皇,我好想他。”
两人便挽着胳膊往太子府外走去。
马车上,夏川槿直接靠在他身上准备补眠。
颜梓琼宠溺的笑着,却是心疼她,她这般嗜睡怕是身子真的很虚弱吧。
到了皇宫,夏川槿拎起衣裙,跑入德政殿,进门便是一喊,“父皇。”
拿着狼毫的颜潇一看来人,立刻放下笔,一张风采不减当年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川槿。”
夏川槿来到他身边,一把挽住他的手臂,“父皇,川槿可想你了。”
颜潇一看到夏川槿也立刻开朗了不少,“是吗?父皇还以为川槿不要父皇了呢。”一脸委屈。
夏川槿立刻摇头,“父皇这么疼我,川槿怎么可能不要父皇呢,父皇,一会儿我弹琴给你听,然后陪你逛御花园,好不好?”
“好,只要川槿在父皇身边,父皇什么都好。”笑着,香川,川槿安然无恙,我终是能给你个交代了。
颜梓琼上前,看着两人之间的话语,俨然一幅父慈女孝的模样,“父皇。”
颜潇点点头,看着自己儿子,他终于愿意接受川槿了,“梓琼啊,以后,多带川槿来宫里走走,父皇年岁大了,看着你们心里高兴。”
“是,父皇。”颜梓琼应着,三人走向德政殿外,李公公跟在他们身后,几个宫女与太监也远远的跟在后面。
散步来到御花园,夏川槿与他说着楚国的风光,避开一些凶险之事,只说自己看到的民俗风情与风光。
颜潇笑着听着她说,“雪真有这么大?”
夏川槿小脸一脸的认真,“当然,都没过我的膝盖呢,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行在御花园荷塘之上的石板桥上,夏川槿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迎面走来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端庄大方的女人,即使四十出头却依然风韵犹存。
“儿臣见过母后。”颜梓琼低首唤道。
夏川槿也立刻迎着笑喊着,“儿媳见过母后。”
杨皇后落落大方的笑着,“一家人都不必多礼。”
说完看向夏川槿,“川槿,你回来就好了,你父皇很担心你。”
夏川槿有些抱歉的看看身边的颜潇,“对不起,川槿让父皇和母后担心了。”
皇后走近,拍拍她的手,嗔怪的瞪了一眼一旁的颜梓琼,“都是梓琼不好。”
颜梓琼也没狡辩,毕竟事情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自己不相信她而引起的,“儿臣日后定好好待川槿。”
皇后便也随着他们一起走向湖心亭中。
一个宫女在桌上安上一面古琴便退下了,颜潇与杨皇后都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颜梓琼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认真调试着琴音的人儿。
她微微一笑,指尖开始拂动琴弦,揽月国的冬日也并未过于寒冷,今日又凑巧艳阳高照,荷塘之上别有一番韵味,配上她的琴音便更加惹人流连了。
杨皇后看向听着琴音出神的颜潇,自己曾因他喜爱古琴而学过,却始终未能让他露出如此神色,只道是自己琴技平平,这么多年,他给自己尊贵的地位,甚至不纳一妃,在世人看来,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荣宠。
但只有她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相敬如宾,若说夫妻恩爱,那是说不上的,他不纳一妃也绝非是因为她,她心中也不过多奢求,天下帝王后宫只有一后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人能做到,自己该知足的。舒眉倾听的颜梓琼却突然神色一暗,看着父皇出神的神情,知晓在他心中的琴音并非是川槿所奏。
指停音落,她笑着看向身边的颜梓琼,他也对她露出暖暖的笑容。
颜潇淡淡的看着桌上那面古琴,杨皇后收起失落之色,这么多年,她始终不知道,他心中的乐符是为谁人而跳动,或还是为了当年的兰妃吗?
夏川槿起身,看着湖心亭外的荷塘,拉拉颜梓琼,颜梓琼看向她。
“我记得前面有一处红梅林,不知道有没有开。”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