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琴有些放慢自己进站的脚步,时不时的转身望着身后,每每却都是失望而回头,突然有些嘲笑起自己了,明明是在躲他,可知道他来F市却又有些期待,他来这里接她回家。
喻宸贤跑到售票处时,就刚好碰见低着头走出来的程倾筱,连忙跑了过去问:“筱筱,你嫂子呢?”
程倾筱吓了一跳的后退一步,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谁,于是才嬉皮笑脸的唤了喻宸贤一声:“嘿嘿,表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喻宸贤蹙眉着,显然不怎么喜欢她对自己此刻的嬉皮笑脸的模样:“我问你话呢,你嫂子呢?”喻宸贤双手攥着倾筱的肩膀,有些要发飙的状况了:“什么?”
倾筱疼的眼眶都有些微微地泛红,于是才明白喻宸贤问的事:“嫂子,她,她已经走了,好像都出站了。”
喻宸贤愤怒的撇开倾筱的身子,立马朝进站口跑去,他明明算好时间的,为什么会晚?而且自己还是抄禁止通道的。
段念也被刚才愤怒的喻宸贤吓得不轻,等喻宸贤走了她才反应过来,蹲下身去把倾筱扶起来。
“小子,你没事吧。”段念俯视着倾筱的肩膀,有些担心的问:“肩膀有木有事?”
倾筱咬着牙齿,装出不痛的样子,朝段念笑了笑:“我谁啊,怎么可能会有事?”
结果逞能的后果就是,疼的要命了。
“呀,疼死了,老哥你能不这么重色轻友?我好呆也是你妹妹不是,你就这么用力掐着我的肩膀,不脱一层皮就谢天谢地了。”
倾筱咬着牙扬手轻柔柔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疼痛让她仿佛就像要进入死亡一般。
段念则是一脸的无语了,刚才问她疼不疼呢,结果在那逞能的说不疼,现在就轻轻地揉一下就哭天喊地的,真的是很丢脸呢。
倾筱转眼朝段念望去,一脸我自己说的样子:“你不用问了,我等一下跟你说,我现在疼着呢。”
段念:“……”
“要不要去医院一躺?我看你这样子等晚上可怎么睡觉?”段念站在倾筱右边,一只手扶着倾筱微微歪了一些的身子,关心的问。
“不用了,我卧室有药。”倾筱扬手摆了摆,然后一只手则搁在段念的肩上,两人就一摇一摆的离开了地铁站。
喻宸贤利用了夏禽的关系,进入了站内正在认真的寻找着,那个瘦小的女身,他现在特别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意的答应她的要求。
顾子琴蹲在墙角,脑袋搁在膝盖上,长发散步落在女人耳边的两侧,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很是无力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无声的在那哭泣着。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想起自己本应该忘的事,明明告诫过自己要忘记、要放下,可他就像罂粟一般越是想放下,心里的根就越是深深的扎人自己的心脏。
喻宸贤开始有些慌张起来,烟承地铁站其实并不是很大的,说要找人的话其实也是不难的,可是自己从刚才进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的,心里有些不确定她是否还在这里。
喻宸贤停下脚步刚想摸出手机,让尹旭尘帮自己找人,结果就听见后背柱子后面,微微浅浅的哭泣声,喻宸贤虽然没听过顾子琴的哭泣声,但是根具浅浅的哭泣声他已经是判断出那人是谁了。
喻宸贤放慢脚步轻轻的迈向顾子琴,越过柱子后喻宸贤仿佛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一般,他果猜得没错真的是他的——宝宝。
“宝宝……”喻宸贤蹲下自己犹如帝王一般尊贵的身子,伸出手拍了拍顾子琴的发顶,声音温柔的犹如一首温暖人心的曲子。
顾子琴有些愣神的仰着头,望着这个折磨着自己心的男人,眼眶红彤彤的,脸颊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你怎么进来的?”
喻宸贤扬手搁在顾子琴的唇边,脸色仍然是好久不见的温柔如水:“宝宝,你怎么会躲在这里?”
顾子琴摇头不语,右手伸向行李箱,想爬起来结果却因为下身的疼痛,再一次坐在了地上,痛得她并着哭泣声的叫了一声:“啊,疼!”
喻宸贤顿时吓了一跳,于是立马伸手把坐在地上的顾子琴,拉人自己的怀里紧抱起来,蹙眉的望着顾子琴刚刚蹲坐的地方,竟然会有一滩血。
“琴儿,你……”喻宸贤原本是想问顾子琴为什么会有血的,结果就见顾子琴额眉紧皱着,芊芊玉手还时不时的揉着自己的腹部,喻宸贤有那么一刻的幻想:她怀孕了?
晚上,烟承医院。
喻宸贤一只手插在裤兜内,一只手着夹着香烟,烟雾随着窗外飘入的秋风而形成,空中舞蹈正好的仙子一般的让人惬意。
可是此刻的男人却觉得,是一种压迫。
不管自己如何抽着香烟,心里的烦躁与愤怒却依然是越来越多。
时间慢慢地走着,手术室依然在进行中,刚看见她下身殷红时他仿佛心脏都已经停止跳动了,然而医生告诉他的话更是让他有一种要杀了自己的冲动,他自己怎么就没发现,难怪那晚自己总是感觉她那里紧的不像话,因为想疯狂的想占有她,所以不顾她的疼痛就那么狠狠地破地而入。
两小时前。
“请问谁是顾子琴的家属。”女医生低着头签着字,一脸冷淡的问。
“我是她丈夫!”喻宸贤仍然是一脸的淡定自若。
“你是怎么做人家丈夫的,你不知道自己妻子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能发生关系?”女医生手里拿着B超,额头露出若隐若现的黑线。
喻宸贤不悦的抢过女医生手里的单纸,一目十行的看着B超上所显示的图片与数字,看完后喻宸贤一时半会也无法想象,他的妻子竟然会子宫没发育完全,轻则大出血或不育之症,重则会性命垂危……
“喻总,G市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是否要回程?”任初寒低着头,一脸平静。
喻宸贤转身面对着窗外,此刻月亮当空照着大地,周围还环绕着密密麻麻的星辰,喻宸贤无助的跪在了洁如雪一般白的地板上,双手压着大脑,低着头像是在低着头认错一般。
任初寒也被喻宸贤这样的动作吓着了,他跟着喻宸贤也差不多七年了,尽管是喻宸贤最敬爱的奶奶,颜晨离开人世他都不曾见他,像此刻这般的跪在地上。
任初寒蹲下身拍了拍,喻宸贤的左肩,安慰道:“宸贤,振作起来,不要让弟妹没了依靠。”
喻宸贤仰着头侧着脸,朝任初寒望去,问道:“任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混蛋。”喻宸贤心里痛如刀绞一般,仿佛没了呼吸的意识。
对于这么熟悉而久远的称呼,两人如果是在平常的话,肯定会一醉方休的,可如今却只感觉到无尽的无助。
“宸贤,你不能这么想自己,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会不了解你?医生不也说了原因?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不知道的,古人说了,不知者无罪不是?”任初寒伸手把喻宸贤拉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喻宸贤椅靠着墙壁,双手插在裤兜内,心里的痛苦依然还在,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了,直到次日四点顾子琴才被医生推出手术室。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喻宸贤看着先出来的医生,立马跑上去问道:“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医生扬手摘着口罩网帽,摇了摇头解释着:“三少,别担心,三少奶奶已经没什么事了,现在就是注意休息就行,不会影响夫妻生活与孩子。”
得到医生的话后,喻宸贤才松了一口气,护士把顾子琴推到了二十二楼的VIP病房,喻宸贤是在护士离开之后才进入病房的。
看着病牀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喻宸贤心疼的眼泪再次落入轮廓,顾子琴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般,于是便张开眼睛就看见喻宸贤,脸颊上晶莹剔透的泪珠,有那么一刻顾子琴有一种受宠若惊的错觉感。
但他攥着自己小手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清晰可见,还有男人那薄温的唇也是那么的让她喜欢。
顾子琴眼眶红红的的凝视着,此刻紧闭着眼,俊容温柔如水的男人,心里暖暖的不知道说什么。
“老公……”顾子琴声音有些嘶哑,视线一直落在喻宸贤布满泪痕的俊容,这男人原本就是个妖孽,此刻还这般如此深情的抚摸着自己的小手,又叫她如何不越陷越深?
喻宸贤睁开眼,看着此刻正凝视着自己的女人,心里有了不言之喜:“琴儿,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或痛?”
顾子琴摇头伸出手想帮喻宸贤,摩擦他轮廓处木有干却的泪水,无奈身体的疼痛却,让她的小手与男人的俊脸擦鼻而过,喻宸贤伸出手攥着要落入白被上的小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掌心内。
“你别动,小心身子啊。”喻宸贤有些温怒的责训着,顾子琴撇着小嘴,心里是满满的狗咬吕洞宾。
“哼。”顾子琴转身睡着,有些孩子气的模样,喻宸贤愣了愣才笑道:“宝宝,又生气了?”
顾子琴脸颊微微泛红,其实自己不是个怎么脸红的人,只是喻宸贤此刻叫自己的名字,真的是有些让人想入非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