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谁?”
山莽侧头转向洛儿,这是临死拉个垫背的还是却有此事?
艾离儿却似乎解开疑惑当时她是有感到脚下被使力的一滑跌入塘中,而本来会水的她那日却在水中昏厥不能使力。
“那人是谁?”
“奴婢能确定那身姿形状应该是刚刚走在奴婢前面的如美人。”
山莽看了一眼全福,全福会意。
“带下去。”
侍郎府,宇文涵擒住奚母正在与玄彬玄礼对峙。
“想不到你是害死我泉儿的凶手还来骗我们一家子。你个魔头丧心病狂的疯子。你还我儿命来”
奚母在被宇文涵擒住手脚不住踢打着。
本是除夕,本是一家团圆,奚母没有到前院和老爷他们凑热闹就是为了和儿子多呆一会,谁知御林军突然无声闯进,与泉儿动手,玄彬玄礼她都认得。正惊恐间竟被告知自己的亲儿奚林泉早在数月前在北海翻船落水恰被同游到此的西夏大王子遇见。西夏大王子宇文涵非但没有见死不救反而心生一计易容成奚林泉以接近陌水宫图谋不轨。
老太太一下子就蒙愣了。待她清醒已经被宇文涵抓住当为逃跑的人质。
“西夏威名还赫赫的涵王今日竟落魄到利用一个老朽来活命,说出去真是国际笑话。”
玄彬执剑指着宇文涵,宇文涵却匕首对着奚母的脖颈。
“激将法?本王岂是尔等小儿就可以拿住的。令兵丁退后否则别怪本王的匕首不长眼睛。”
奚母房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禁卫营的侍卫,这当中当朝吏部侍郎奚无名仗着胆子夹在其中。
他不为那本不受宠的老婆子难过,他难受的是自己一向器重的泉儿竟然被这奸人易容,全侍郎府被蒙蔽这大王降罪下来如何是好。
宇文涵的刀尖向奚母脖颈划去,血丝渗出。奚母惊吓得面色惨白站立不稳。
“闪开,否则本王稍一用力,你们这诰命夫人的脖子就断了。”
宇文涵边说边拖着奚母往门口蹿。只要他走出这房门窜上房,别说玄彬玄礼就是乌冥威震八方的大王山莽都奈何不了他的遁术。
“老爷老爷莫要放走这奸人,他害了泉儿啊”
奚母在得知儿子遇害后就心如死灰紧怕这奸人跑了。
自己的安危没有儿子的命重要。她一得喘息就急急向奚无名喊道。
但是听在吏部侍郎的耳朵里却担心世人觉得他不救儿母薄情。虽然奚母不是正室只是个妾但是因为出了个封为九嫔被大王宠幸过的女儿直接就是诰命。
他奚无名一世要名怎能叫别人说他为了抓贼人不顾及自己的妾室。于是对身边的玄彬说。
“将军诰命夫人的安全。”
玄彬本欲死死堵着宇文涵在屋内伺机绕过奚母结果宇文涵的小命。奚无名突然凑过来一语令他稍有分神,被宇文涵将奚母往前一推顺势蹿出房门霎时间一阵黄烟笼罩。待烟雾散尽,宇文涵早就没了踪影。
陌水宫御花园内,烟花曼舞爆竹腾空。乐坊匠人吹拉弹唱,一派喜气。
山莽从刑事房出来让绿萍扶着哈欠连天的艾离儿先回千禧宫休息。
自己和众嫔貌似看歌舞吃饺子,实则正焦急的等着侍郎府的消息。
半晌,玄机从外面进来附耳道:“王上,玄彬传来消息,宇文涵夹持奚母从室内逃到天井然后用遁术逃逸。”
“咚!”
山莽金樽往桌案上一顿,香液洒出。
“幻烟遁术!”
天下化解遁术的唯有传说中的羽棱镜。
他这是要逼迫孤王拿出上古宝物吗?
“王上,除夕将至,姐妹们各自准备了歌舞给大王助兴,臣妾问大王现在要开始吗?”
奚夫人见大王独自归来身边没有艾贵妃很是心喜。急忙过来殷勤道。
下面一群莺莺燕燕们纷纷看向山莽,娇声言语嘁嘁喳喳准备着表演什么节目。
山莽深吸一口气,压下宇文涵的事。转而面向庭下。
冲全礼颌首,是时候宣布了。
全礼清了清喉咙说道:“今日除夕,大王和众位妃嫔将是最后一次共度旧年迎接新年。旧年里宫闱混乱,黑白不明。千禧宫逼宫羽夫人失踪一事众位也是清楚。如此后宫混乱毫无宫规令大王格外分心失望。
如今羽夫人事件真相已经彻查清楚,大王考虑很久不能再耽误美人们的芳华。各位妃嫔都是妙龄,绝色。而大王却只有一人,且因习练武学密术宜少近女色。故而决定宫中凡三十以上宫女,女官,尽数遣返出宫可自行婚嫁。
众位妃嫔们则由大王拟旨,可由各府接回。没临幸的可再行婚嫁。已临幸的回府颐养天年。各品阶待遇仍按旧制领取,悉数不少。众位美人们不要有何顾虑。孤王并非因尔等不好。盖因从此陌水宫不设妃位,只留一个后位即可。”
山莽话音未落,席间场面全然失控。
“大王怎么可以休了臣妾们”
“臣妾们谨守宫规女戒有什么错。”
“呜呜。”
“没听说过历朝历代有遣散后宫的这有违祖制。”
宫女女官们使劲忍着心里澎湃的欢乐。
妃嫔们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恐愤怒。
奚夫人瞬间便明白了大王的心意。
一生一世一双人大王也是想的只是选择的不是她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紧走几步跪倒山莽龙案下。
“大王,臣妾自幼因哥哥的原因与大王结识,后又嫁得宫来。早已把自己看做陌水宫的人。臣妾宁死也不出宫。”
“臣妾也宁死不出宫”
“臣妾也不出宫。”
一个个妃嫔随着奚巧灵跪下,哀恸之声震过了鞭炮。。
山莽墨眉微皱起身离席
“全福善后。”
我?善后?这一个个哭天抹泪寻死觅活的。
全福叹口气,这清宫的消息莫说妃子们惊诧就连老奴我都是闻所未闻。大王是吃了什么迷心药生出这道道儿来。
任凭御花园里妃嫔们一哭二闹三上吊,千禧宫里山莽在外殿换下袍服对众宫娥摆手独自走进内殿,艾离儿洗漱好由绿萍服侍着正要钻被窝,山莽一把掀开锦被跳进去搂住艾离儿。
绿萍红着脸低头麻溜出去,心里却很美为主子高兴。
“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来了。”
艾离儿揪着他的面皮这得有多厚。
“冬日寒冷,此处适合驱寒。”
他将气息哈道她的脸上。
“去!找你的莺莺燕燕玩去。别影响本公主做梦。”
艾离儿藕臂垂着他的胸脯,伸腿开踹。
怎奈山莽手臂箍的紧如铁钳。艾离儿挣扎了会儿便被他按在榻上缠倦。
艾离儿却困的打起了瞌睡。
“懒得理你,周公来找我了,等本公主先做做美梦的。”
不消瞬间便打起了呼噜。
“大王,属下候命。”
没多久玄机在外殿轻声禀告。
山莽将艾离儿轻轻放好枕上。起身下榻走到外殿从玄机手里拿进一个细身玉净瓶。
瓶口的木塞旋下立时散出一股浓浓的花香。
山莽将巾帕沾上玉净瓶里的花露擦拭艾离儿腮上的皮肤,那一处土灰色皮肤凝上水露缓缓化成凝胶状痕迹的东西,被山莽擦拭掉露出羽西雅原本娇艳粉嫩肌肤。睡梦中粉扑扑的晶莹剔透。
“西雅,你又回到孤王身边了。这次不会让你再失踪。”
山莽半依在榻上,抚着她的乱发。素日的冷面绽出温情,凤眸流露的尽是宠溺。
这冰罗散令人嗜睡,但是越是睡毒性越会侵进人的筋脉,中毒越深。
自从羽奴失踪,他便感知到了什么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这深宫似海真不适合羽奴的率性生存。而他却恋上了她的率真,纯净。
随着真相浮出水面,又查出她一再被陷害,将后宫遣散便已经酝酿在山莽心里。
他自幼长在深宫看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妃嫔相残。熟稔了君王和妃子间的薄情利用。
骨子里他何尝不羡慕平常夫妻的情深相守。其实从小他渴望坐拥天下更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相爱刻骨。
“西雅,从此你是我的唯一。这陌水宫孤王只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月思思在不老镇将养了数日腿伤已经痊愈。
羽纤尘就如一道烙印令她挥之不去。说走就走,勾走了她的心。
她跟了数日竟在云雾山下转了几个弯的功夫就不见他踪影。
林月思思不相信羽纤尘一个大男人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她想他肯定是去哪个府邸或者哪里办事。
就这样又是苦等了数月无果,回到了京城姨母家。
不像姨丈已经病逝,姨母尚在病中。姨母家积蓄已经花光,林月思思拿着药方子开不了药。
“姑娘的这位珍珠五味,实在是银两不够,姑娘还是回家凑凑银两。
林月思思在药店门口急得团团转。
“林姑娘因何愁眉不展?”
林月思思抬头不禁惊喜
“聂远?你们放假?”
聂远提刀穿着蓝色的禁卫营袍服很是威风。
“不是,营长带我等来此处做事正巧看见姑娘便走过来。姑娘可有什么为难?”
“我”
突然不街角转弯处飞奔来一匹马正朝着林月思思的方向奔狂。
躲避已经来不及,聂远迅速推过林月思思,蹿到几米开外。
与此同时,一个飞来的身影也正将惊马制服。
“抱歉。惊扰了。”
那拦住惊马的青年男子一身锦袍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转身欲走。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