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个时辰,营外兵士来报:
“报大王,劫营的所有羽毛族将士悉数被擒或者被杀,无一漏掉。现在大帐外候审。”
山莽点头和玄机撩帐走出去令兵士将那捉住的偷袭的头目带上来。
“你是谁帐下听命的?”
玄机厉声问。
那被抓住的羽毛族头目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玄机和山莽。
“啪。”
一声。随手一把椅子飞过砸到那头目的脸令他不自禁张嘴一哼,一个米粒大的药丸被迫吐出。
“想嗑药自尽?本王不给你这机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羽纤尘,叫他再回娘胎里回炉再造长点聪明的脑子。这点小伎俩太容易被孤识破。”
山莽早就预料到这些接应的死士被捕的唯一手段就是将藏在牙齿里的只有米粒大的药丸磕破吞下瞬间便可暴毙。他怎能让他们如愿。
“玄机,将他一只耳朵割下。放回羽毛族大营。”
那头目呲牙咧嘴恨恨的闭目狂叫失耳之痛。
羽毛族先锋大营里,羽纤尘恼羞成怒。将桌案啪啪啪拍得山响,恨恨踹了那回来报信的头目几脚。
“败类,拉下去留你何用!”
山莽,你抢我雅儿,侵我国土,还如此羞辱于我,我怎能善罢甘休。
负手在大帐来回走着。震怒渐渐平息,羽纤尘启唇绽出一抹冷笑:
“呵呵,山莽,我谅你插翅也难逃本王布下的天罗地网。”
此时羽毛族结界里,羽西雅在军需处坐立不宁。羽卫龙隔绝了她的耳目,有意瞒着她。前方的战报根本到不了她手里。
她徒有玄女族族长之名,实际权利却被羽卫龙架空。
不知前方战情,乌冥来带兵侵略的是谁?因何而来?
玄机还是玄彬?难道是山莽?
看父王全部防守戒备的架势来头应是不小。但是不论是谁,她羽西雅都肯定认识。
她不想再揭开心里的伤口,但是却也只很问问:贼王欺人太甚,因何侵我羽毛族结界如何才肯退兵还我隐匿家园。
这半月父王用军需之事将她牢牢绑住,前方回来的将官也是受了羽卫龙的命令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唯一做了件想做的事就是去苦役处将碧晴和碧霄领了出来。
碧晴和碧霄在羽西雅诈死后羽卫龙暴怒下旨将她俩殉葬。
三王子羽星素似乎看出其中技巧,心想西雅若是有知,定不会希望再醒转来时见身边的贴身侍女没了。还是因她而没。
故而在羽卫龙面前求情。将碧晴碧霄发往西山苦役处做杂物。
两个奴婢见她没死兴奋异常。
“碧霄碧晴,本公主到底是连累你们了。”
“公主,奴婢们就是奴婢命,公主无恙就好了。”
“哎,以后你们就和本公主去玄女族吧。”
羽西雅拍着她们的肩头。想起了倩儿。
那个柔弱却为了她舍了命的女孩。还有绿萍的身影。想到绿萍,羽西雅的心还是针刺了一下。
账外传来咕噜噜马车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转眼看见一队马车路过。车帘随风掀开时
羽西雅看见车内坐着的身穿彩绸裙裳的一群女子。
车内的她们也好奇的打量着此刻停下的地方,不时的有人撩帘子露出头。
“站住。军队出入重地怎么会有女子的马车随意出入?”
“马车前面的兵丁见是玄女族标志的女王,忙掏出腰牌伏跪奏道。
“回女王的话,属下是兵部礼仪司的一个小营长。按羽毛族的军规,凡戍边部队过一年的便可备有随军军妓慰问。属下正是奉命将军妓给结界外的大营送去。”
军妓?
羽西雅负手站定,眼神扫视马车待命在那里忽然心生一计。
“你们的事务是谁负责?”
“回女王,是金羽宫的兵部礼仪司负责征收。再统一交由后勤军需处处理。”
“恩。知道了。将马车留下,你先回兵部去复命。”
“可是。女王殿下,卑职是带队的。”
“交由军需处后,本王自有安排,你大可回兵部复命。”
营长跪在那还想说啥,直觉一阵威压袭来。
额,倒霉,本来还是能近水楼台先沾沾荤腥的。都看好两个丰满女伶了。倒霉催的,早出发了一个时辰遇见个族长出来溜达。带队的心里腹诽,却不敢多言。领命而去。
马车在军需处大院里停留了半个时辰后,再次骨碌碌出发了。这次高高骑马在队伍中间带队的头目,瘦高精干,普通的蓝色的战袍,唇上一撮胡须。只有那双没办法掩饰的美眸透露出他的真实身份。
马车在几十名护卫的哒哒马蹄声中出了羽毛族。
结界外五百里丘陵起伏,一个接着一个的土丘,四周是望不到一缕炊烟和人迹的蛮荒之地。
远远走到的战场羽毛族大营附近,就有营中的后勤管事迎出来。
“哎呦喂,兄弟,辛苦了。来这边是老营区。我带兄弟去安顿好这些营妓。”
后勤管事拍马过来和羽西雅并驾齐驱。
“那就有劳兄弟了。”
羽西雅拱手。眼神,精光的查看营帐的设置。
马车被带到临时搭建的洗尘馆,坐落在军营的最北端。
因为戍边将士多无家室。长年风霜没有家庭抚慰,
这些送来的女子有红楼征缴来的,有战亡兵士的遗孀自愿来找糊口的依靠,还有一些孤苦无靠的中年妇女。她们在军营里会按姿色,年纪,官长的喜好被分到厨房,浣衣,打扫等各个部门。当然最主要的工作还是老本行。
羽西雅在洗尘馆的衙门里和来迎接的营长做了交接。
“兄弟,本营也是久未出结界了。这些人等你自行安置,本营先看看大营里其他一些熟悉的弟兄去。”
“好好,兄弟你随便。记着晚上回来和兄弟我喝一杯啊。兄弟请客。”
“没问题。有劳了。”
羽西雅摆摆手向着刚才路上观察过的大营边门那边走去。
那里把守兵士人手不多。她可以探探乌冥的消息。
把门的听说羽西雅是自金羽宫来的,极为热情兴奋。谁不想结识个有门路的好调到京城里。就这孤寂又满是风沙的结界外,谁爱长呆啊。将羽西雅让到值班室里,特意给她泡上昆仑山腹地的上等好茶。
“最近和那乌冥的战事如何?”
羽西雅也不客气的坐在值班室里,端起守卫斟上的小茶盅。
“要说这人族啊,打仗还真是有一套。你说我们的尘王爷厉害吧。数日前我们羽毛族盛名赫赫的尘王夜袭乌冥军队被来了个瓮中捉鳖。一个都没跑儿。就放了一个割掉耳朵的喽回来报信,还被尘王气的杀了。”
“乖乖,尘王那心高气傲的都弄不过?”
羽西雅的担心也越来越重。接着对方的话茬。
那值班室里刚换下岗的年轻人也仰脖喝下茶水。
“你道对方是泛泛之辈?不是兄弟我在这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那是人族地界的霸主,乌冥国血气方刚的国主。少年起就征战沙场。上次随大王去人族侵占那留仙城,我就听城里的百姓说了。这乌冥国主不简单。”
羽西雅在听到那句乌冥国主时脑袋就忽悠一震,耳膜里仿佛尽是古琴的弦丝被拨断时的铮铮声蔓延到脑干。那一瞬间她好像都没了思维。
机械的看那兵士的嘴在一张一合完全没听进去他在说啥。
山莽。真的是他。心跳漏了好几拍。身上的冷汗还是顺着竖起的汗毛孔渗了出来。瞬间打湿了脊背额里衣。
难道时隔至今自己对他还是轻易就牵动情绪吗?不,不过是个人族的贼王罢了。竟然辜负了本公主的真情还不够竟然还冒犯我羽毛族隐匿了数千年的领土。
“兄弟?兄弟?”
兵士正议论着忽然发现眼前这位金羽宫来的营卫神情不对?
弱弱的问:
“偷袭的人里莫不是有兄弟的亲友?你这脸色不对啊。”
“啊?啊!是啊,有几个拜把子弟兄就在尘王爷的先锋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夜袭的死士。”
“哎。也是咱们大王爱女。那乌冥的国主两军阵前口口声声要带咱们羽毛族唯一的公主去人族。大王怎么能同意,我们羽毛族将士怎么能同意。想我羽毛族也是上古出过神的族群!不是连战争都要用个女人去摆平。”
羽西雅再次心房一颤。灵魂此刻已经飘离般失重了片刻。
极力克制着情绪的悸动。当羽西雅在惊愕中飞旋了十秒的灵魂,再次归进她的躯壳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恐惧,并且冷静得出奇。
山莽。你以为你是谁。守门兵士的话,令羽西雅竖起拇指。有血性。而本公主,又凭什么要跟你走,在你做了那么多背叛承诺的事情之。后。
“兄弟志气可嘉但是此事两军胶着,长此也不是办法。想那尘王爷也是傲娇之人,应该会有对策。我等做好自己本分行了。”
“说的是呢。有一事我刚好听说,尘王爷和我军主帅护国将军已经派使节去那人族军帐,要求和谈。兄弟这守门的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主帅们的意思了。”
是啊,这时候应该是双方雄兵百万铁蹄万千掐架的时候怎吗和谈?
这不是心高气傲的羽纤尘的性格。其中有何隐情?
羽西雅锁住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