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朵儿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秦惊羽笑了笑,也不瞒她,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她喜欢的人,是我二哥。”
“你二哥?”
“嗯。”
幽朵儿听得眉开眼笑,想了想,忽又敛了笑容,嘟嘴道:“那你为何把我送你的锁片给扔了?”
秦惊羽微微错愕:“我什么时候扔了你送的锁片?”
“你还不承认?”幽朵儿从怀中掏出一物,往她面前一晃,气呼呼道,“你不喜欢就明说,干嘛当面收下,转身就扔草丛里?我真是……看错了你!”
秦惊羽瞅着她手里银光闪闪的链坠,大感冤枉:“我没有,不信你看——”
手指摸到腰间,将那只绣花荷包扯下来,从中掏出一块同样闪耀的锁片,递了过去。
两块锁片凑到一起,丝毫不差,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怎么回事?
居然一模一样!
幽朵儿瞪大了眼:“这是……”
“是我掉的。”
秦惊羽脑中亮光再闪,是了,当日阿大从脖子上扯下来这链子塞给自己,当时情形紧急,只匆匆一眼,瞥见是块锁片,后来就不见踪影,还以为是黑灯瞎火掉在山路上,却怎知是换衣之时落在了晚宴现场!
这一回,抓住了一丝灵感,缓缓道:“赛——马——会——”
幽朵儿徐徐抬头,眸光忽闪:“什么?”
秦惊羽回忆着阿大那句,又慢慢念道:“有——浮——轮——”
听到后一句,幽朵儿陡然变色,失声道:“你说什么?!”
秦惊羽好奇问道:“这三个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自然知道……”幽朵儿眼眶一红,哑声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这三个字——”
她伸出手指,在树干上一笔一划写起来。
第一个字,写了个幽。
秦惊羽蓦然一惊,心有所悟:“他是你的……”
后面两字,分别是福和仑字。
幽福仑。
幽朵儿写完,将两块锁片合在掌心,嘤嘤啜泣:“我过世四年的大哥,他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你这里?”
秦惊羽瞠目结舌:“过世?”
那阿大时隐时现,古古怪怪,难道竟是一缕被巫术操控的幽魂?
“我大哥名唤幽福仑,比我年长七岁,不仅聪明好学,长相也好,是岛上出了名的美男子。当年前岛主哲彝在众多少男少女中挑选弟子,一眼就看中了他,从此他便跟着哲彝学习巫术,一学就是十年。要不是当年那场火灾……就算没当上岛主,他也该是岛上最年轻的长老……”
秦惊羽听她絮絮道来,不觉称奇:“什么样的火灾?”
幽朵儿握紧了银锁片,一时潸然泪下:“是在哲彝修炼的密室里,半夜不知怎的起了大火,火势漫天,有如妖魅,旁人根本没法靠近,也以为是哲彝与弟子在施术作法,因为哲彝有一门巫术,就是引动天雷地火……等到第二日早上,房梁屋舍,家具器物,所有的一切都被烧得干干净净,火场里就剩两具烧焦的尸体,已经无法辨认……”
秦惊羽挑眉,道出关键一点:“既然无法辨认,怎么就确定是你大哥?”
幽朵儿含泪道:“玛莲达与简长老以密术确认过,两具尸体,正是哲彝和我大哥的。”
玛莲达?
秦惊羽微微蹙眉,问道:“玛莲达跟哲彝是什么关系?简长老又是什么人?”
“玛莲达是哲彝的干女儿,也是哲彝的另一名弟子,和我大哥是师兄妹。哲彝座下有四大护法长老,简长老是其中最为年长地位最高的一位。”幽朵儿说完,抹干眼泪,满含希冀道,“你对我说实话,你这锁片……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一名叫做阿大的男子给我的,应该是想让我带到赛马会上去,他还说出了你大哥的名字。”
“阿大?”
“嗯。”秦惊羽应了一声,当下将阿大的身形相貌简单说了下。
不等说完,幽朵儿便是张嘴低叫:“是满奴!是他!”抓住她的手臂道,“这个人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
秦惊羽摇头:“我也有两日没见他了。”见她颇为激动,又好奇道,“满奴是谁?”
幽朵儿喘着气,答道:“他是过去服侍哲彝的家仆,那场大火之后他就失踪了,这四年来从没在岛上出现过……难道,他还在人世?”越说手攥得越紧,“他为什么会有我大哥的贴身锁片?又为何把这锁片给你,还告诉你我大哥的名字?”
秦惊羽吃痛低呼:“你别急,让我想想——”想到当时阿大惶然的神情,回忆道,“他提到赛马会,似乎想找我说什么事情,或者是要我帮什么忙,可惜我没弄懂他的意思,他就给了我这锁片……”
幽朵儿急道:“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秦惊羽腾出手来,一指对面山坡,道:“在那边山上的小屋里。”
“山上?”幽朵儿一眼望去,惊道,“那是本岛禁地,擅闯者死……是谁带你去的?”
秦惊羽微微一怔,含糊道:“我在岛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怪不得自己上山下山从没见有旁人,却原来是禁地……青青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些!
幽朵儿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她……”秦惊羽犹豫了一下,道,“她叫……青青。”
“青青?”
幽朵儿听得柳眉皱起,断言道:“岛上没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