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啊,洗个澡再走,我还没看过3—P……”秦惊羽腹中饱胀,一心只想沐浴更衣,然后找个床榻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此时浴室被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被银翼拽着朝花园里走,忽然眼尖见得门边凳上整齐放置的衣物,眸光一闪。
虽然这殿下和银翼长得像,但不知为何,她却对他没半分好感,同样是碧眸,同样是挺鼻,安在银翼脸上就显得冷峻英挺,安在他脸上则是阴柔邪魅,她敢说,两人若是站在一起,绝对是一个天上云,一个地上泥!
走得不甘不愿,胳膊一伸,手指再一勾,那几件粉红的翠绿的淡金的绛紫的衣衫就到了手中,再看看地上散落的衣裤,奸笑了下,一脚踢去旁边排水沟。
“你拿他们衣服做什么?”银翼不明所以,知道这主子还是有些洁癖,别人的衣物再好她都是不会碰的。
“等下就知道了,走吧,我们找地方看戏去!”
秦惊羽将衣服包裹成一团,藏在灌木深处,然后拉了银翼去到枝叶茂密的大树下。
银翼内伤未愈不能运气,但体力还是有的,而她此前经过雷牧歌的教授,蹬个墙爬个树倒是不成问题,两人慢慢上得树梢,隐身在枝叶后,好整以暇看着底下情景。
“殿下,你胸口上这个印记可真是特别……”
“别摸,这可是我的福印,要不然怎么能坐上……”话声忽顿,继而大笑起来,“你个小妖精,看我怎么降服你……”
“啊……殿下……轻点……”
不知过得多久,那浴室中的声响慢慢停止,又说了些许暧昧之言,就听得哗啦哗啦水声,似是那三人下池洗浴,其间又嘻哈调笑一阵,许久才又上来,啪嗒啪嗒踩在淋湿的地板上。
“殿下,你把奴家的衣服藏到哪里去了?”
“是啊殿下,奴家的衣服也不见了,殿下你快还给我们吧!”
那殿下闻言笑道:“我好端端藏你们衣服做什么?你们藏我衣服还反过来怪我,以为我不知道吗?是不是刚才没够,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来,让我再亲几下,摸一摸……”
三人嬉笑几声,复又停下来,在浴室中找寻着衣物。
浴室虽宽,却一目了然,也藏不下什么东西,到处都翻遍了,都没找着半件衣袍,这才有些着急,尤其是时辰已晚,这殿下连御两女,不免感觉倦怠,急着要穿衣回房,好生歇息。
“来人!”他连唤数声,听得外间悄无声息,更是怒火中烧,随意披了张布巾在腰间,大踏步走出去。
秦惊羽和银翼正坐在树上吹着凉风,突然间见他出来,赶紧屏住呼吸,好笑看着他半裸着身体站在门口张望,心道若是自己会暗器功夫,这时摘个小桠枝射过去,把他那布巾射落坠地,那才叫好看。
“是那个稀里糊涂的小子把本殿下的衣服拿走了?!要是被本殿下知道,定不轻饶!”那殿下怒骂几声,没人回应,时当夜晚,又无多人在旁,就算给人瞧见了,他本是这庄子里的少主人,下人们也不敢说什么,但就算再是风流好色,真要他一丝不挂走出门来,心里也过不了这道坎。
风吹云散,露出半截月色,月光照在他赤裎的上身,粉粉白白,看起来可笑无比。
秦惊羽边看边是摇头,这家伙身材真不咋的,大男人没点肌肉,胸口处,左乳下方还有个胎记……等等,胎记?月牙型的胎记?
内心巨震,她眯起眼,回想起那西烈皇后对他的称呼——棠儿?
兰棠?元昭帝唯一的儿子兰棠?
怪不得当时一想到这人是兰萨的儿子,心里就觉得怪怪的,记得老师说过,兰萨侍妾无数,却没有一名子嗣,怎么可能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儿子来,还以为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原来他的身份竟是前太子兰棠,那个被起义军民推到阵前的年轻首领!
一切就都好解释了,他本不是这西烈皇后所生,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疏离有礼,不太亲近也是自然;他跟西烈皇后说他在牢狱里,那极有可能因为起义失败,他作为领袖被捕入狱,然后兰萨去看他,凭他的相貌认出他来……
按此说法,兰萨因为膝下无子,所以将这亲生侄儿过继到自己名下,立为皇位继承人也是无可厚非,不过,若他是兰棠,那么银翼呢?
如若银翼不是元昭帝的儿子,为何会有西烈皇室独有的碧色眼眸?他胸口上的那个疤,到底是无意受伤,还是有意掩饰?
想来想去,总觉得真相就在咫尺,中间却隔着层薄纱,隐隐约约,模模糊糊。
那殿下又唤一阵,终于唤来随侍送了衣衫,三人匆匆穿衣离去,等到四周静寂无人,两人这才溜下来,心中疑惑,秦惊羽也打消了洗澡的念头,拉着银翼沿原路返回。
她心思重重,银翼倒是不太在意,两人白天躲在那废弃柴房里,晚上就出来偷点东西吃,又过几日,银翼的内伤逐渐痊愈,功夫也恢复了**成。
在此期间,那兰棠来探望过两次,秦惊羽曾仔细听过他与那西烈皇后的对话,无非就是请安行礼,关心问候之类,那西烈皇后说话温婉和气,兰棠也是毕恭毕敬,根本无法与那晚那风流好色男子联系在一起,而且说的都是些生活琐事,对于皇室朝堂几乎不提。
只是每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总能听见那西烈皇后幽幽的喟叹声。
这日兰棠又来请安,侍女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撒了几滴在他手背上,想是有些烫,他一个巴掌就甩过去,口中骂着:“倒个茶都不会!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