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会她,我说过,她就是个不相干的人。”萧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但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子妃。”这话不是赌气,而是陈述事实。
“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秦惊羽领悟到这句话的内涵,一时敛容正色。
萧焰瞅着她,依然是温润的面色,仿佛在述说着窗外天色一般随意自如:“我上次回苍岐,已经征得我母后的同意,并与叶夫人谈妥,正如小风所说,这桩婚事,既然结得,便也离得。”
“你要休了她?那孩子怎么办?”秦惊羽心中隐隐不安,她自己也是生在皇家,自然知道皇室婚姻的不易,绝对不是他所说的这样轻松自在,想结就结,想离便离。
“也不算是休弃,那地龙翻身,宫中殒命之人不在少数,二皇子妃叶氏与小世子萧景辰也不幸名列其中,很快就会昭告天下,予以追封厚葬。而实际上,苍岐郊外的一处偌大庄园,良田万顷,金银无数,就是她和那孩子的归属,她可以以高官家眷的身份过完后半辈子……这就是我答应过给她的幸福,生前的尊荣与名分,事后的一世富贵,衣食无忧。”萧焰握住她的手,在她由惊诧变为了然的眼神中,微微含笑,“相信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原来他早已安排好,原来他想得这么远!
这样的话听在耳中,除了懊恼自己的小心眼,哪里还有什么怀疑!
秦惊羽眼眶发热,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甜蜜,即便如此,却还是忍不住低声嗔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这么狠心,心里真舍得么?”
不可否认,叶容容那句话,在她心底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说他被迫成婚,孩子也不是他的,但他们曾经同床共枕恩爱缠绵,这总是无法抹去的事实,更是梗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不是,从来都不是,除了个皇子妃的名号,她在我这里,没再得到过别的任何东西。”萧焰说得很慢,嗓音清晰,眼眸晶亮,似笑非笑,“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可……可是……”她有些口吃,心底升腾起不敢置信的狂喜,她是不是听错了,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真的吗?
萧焰像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轻轻点头:“自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
“我不信。”秦惊羽低喃,脑子里一阵迷糊,来不及多想,话已经问出,“那回在不醉翁的石屋里,你跟我……明明那么熟练,怎么可能会是个生手?”
萧焰抿了抿唇,眼底眸光闪动:“如果我说,我十五岁那年曾经看春宫图看得翻来覆去倒背如流,你会不会笑话我?”
看春宫图?
啊哈,他这般聪明睿智的人,无师自通也不足为奇。
说来好笑,这样简单的答案,却令她别扭与妒忌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你这坏人……”
心结一解,郁闷立消,她情不自禁凑上去,吻上他弯起的薄唇。
萧焰搂过她来,唇舌纠缠,轻啄变为深吻,她的手抵在他胸前,甜腻中不忘绕去背后,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改为抚上他的背脊。
“只有你一个,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他一边吻着她,一边低低喘息。
“我信……我信……”她柔声呢喃。
时值夏季,衣装甚少,意乱情迷中他手指挑开她的衣摆,探到一手柔滑细腻,她也勤奋好学,不甘示弱,扯开他松散挽就的腰带,小手伸进,好奇摸索。
想不到他看起来清瘦,实际上却这么有料,而且还手感俱佳,真是赚到了!
“三儿,你在点火……”萧焰微微抬眸,温润的眼眸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情欲。
“没错,可惜某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秦惊羽哈哈一笑,恶作剧地在他腰间轻掐一把,又凑近过去朝他热力四射的眉眼吹上股冷气,两只手却还在他身上动作不停,“谁叫你说话总是含糊其辞说半句,叫人猜来想去弄不明白,这是报应知道不?”
“你还真把我当伤员病号了?要不我们试试,看到底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笑着,刚要拉她到自己身上,却觉她的手在自己背心某处停住。
“别动!”秦惊羽蹙眉,手指抚上那处疤痕,仔细触摸感受。
铜钱大小,时日久远,跟她梦中的触感完全重合,一模一样。
“这伤……是怎么来的?”她靠在他肩上,低问。
他武功那么高,与雷牧歌不相上下,这世上能这样伤他的人,数不出几个来。
萧焰迎上她疑惑的眼神,坦然而笑:“没留神,让人给偷袭的。”
“用剑刺的?”也不对,她见过李一舟给士兵裹伤,那剑伤,不是这样的。
萧焰望着她,目光如水,半晌才缓缓摇头:“不是剑伤,我也不知是什么,大概,是种暗器吧。”
“那人是谁?”
“是……”萧焰眨眼笑问,“你是不是心疼了,想给我报仇?”
“我才不心疼呢,你这祸害,当时怎么没被人给一下子刺死!”想到他胸口所中那一剑,秦惊羽呸了几口,又嗔怪道,“傻子,你就不知道保护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