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孙璃抿紧嘴唇,暗自咬牙。尚霁对她就那么没有感情?连载她上个班他都不愿意。他主动叫人吊起修理,只是为了下午下班她能自己开车回家。
“还有事?”尚霁见孙璃一直贴着门板不动,就挑起眉问道。
“明天你生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孙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走向尚霁,把那只盒子静静地放到桌上。
尚霁凝眉取过绒布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全球限量版劳力士男表,他惊讶地抬起头:“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打工攒的。你要不喜欢就丢掉。”孙璃说完,就转身走出尚霁的办公室。
尚霁从后面看着孙璃的背,那抖动的肩头让他有股想上前安慰的冲动。他合上表盒,把它丢到桌上,然后抬起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一边摩挲自己带有胡茬的下巴一边沉思,黑眸闪着疑惑的光芒。
孙璃下班的时候,正在电梯里遇到尚霁,她特意看向他的手腕,在没看到自己送给他的那只劳力士时,偷偷捏痛自己的大腿,眼泪立刻因为疼痛而流下来。她眨了眨一双带泪的美眸,报怨地问道:“为什么不戴?就因为是我买的,所以你不屑吗?”
“我习惯戴这块旧表。”尚霁抬起手腕,向孙璃展示自己那块旧表,这是在他二十岁生日时,允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当时他曾激动地抱住允儿,告诉她,这块表他会戴一辈子。他那样说不是因为这块表有多名贵,而是因为这块表凝聚着允儿对他的深情厚爱。
“允儿送的你就戴,我送的你就不要?尚霁,你真会伤人。”孙璃倚到电梯墙上,伤心地垂泪。
那块手表上刻着“LB”这三个字符,代表凌尚霁跟百允儿两人的爱。她不是不知道,所以每次看到那块表,她都会嫉妒地想摔坏它。
“允儿是我老婆,你只是朋友。”尚霁淡漠地说给孙璃听。
孙璃突然冲到尚霁面前,紧紧地抱住他:“尚霁,我从来没想过要抢了允儿正妻的位子。我不要做朋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是你一生的情人。”
“放手。”尚霁尴尬地将双手垂在身侧,没去拥抱孙璃。
“不放!允儿刚刚流产,尚霁,不要回家,跟我去酒店,让我好好伺候你。”孙璃翘起脚尖,想强吻尚霁,却被他一把推开。现在允儿流产,尚霁是个极品男人,她不相信他能禁受得住诱惑。
“不要作践自己!”尚霁无情地推开孙璃,在电梯门打开后,立刻迈出电梯,丢下一脸伤心的孙璃,抱着肚子落泪。
他没有回头,大步走出鹰集团,刺目的阳光让他不由得眯起精眸。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机场走出来,迅速坐进一辆加长型林肯。坐上车,他用一双邪肆的黑眸透过墨镜看向窗车,他侧面的脸看起来如刀削一般有型,略长的下巴有些尖锐,眉斜向上挑,薄唇总是讥诮地翘起,一绺不羁的黑发垂在额前,挡住他额头上一道浅粉色的疤,这道疤虽然较深,却并没有破坏他的英俊,反而让他有一种如野马般的独特魅力。
“少爷,小姐被人跟踪,我怕她的身份已经被人察觉。”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略弯着腰,向对方报告。
“给凌刻骨演一场戏。”男人冷哼一声,“我不会让他破坏我布了十几年的棋局。”
“少爷,怎么演?”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在那冷魅如阎罗般的男人面前,就如一只胆小的老鼠,连目光都不敢跟对方对视,似乎只要他一个没说对,对方就会把他生吞活剥。
男人倏地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向管家:“这种事还用我教?我养你有什么用?”
“少爷息怒。”管家差点吓尿裤,他战战兢兢地直跟对方求饶。
男人冷哼一声,又继续将目光投向窗外。他看着来往的车流,脑海里浮现出一副骇人的画面……
鲜血、枪声、母亲的尖叫、爸爸绝望的哀号、遍地尸体……
一夜之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从狂傲的黑道世子变成流浪儿,身边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妹妹……
“凌刻骨,百虎,我会让你们俩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让你们一无所有!”男人的黑眸噬血地眯起,赤红,带着烈焰般的恨意。
就在他陷在充满血光的回忆中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按下通话键,冷魅地说道:“我是矢野隆史。哦?凌总裁?明天我会准时出现在贵公司。”
矢野隆史在跟凌刻骨通过电话后,突然昂头狂笑,黑发下的伤疤随着他的狂笑而颤动,像一条丑陋的虫子在他脸上蠕动。
这是一间郊外的别墅,四周有高高的围墙,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里面有参天的大树跟白色别墅的房顶,其它什么也看不到。这座别墅寂静地矗立在那里,与远处的森林相融成一副宁静的画。
“哥,我来了。”孙璃站在矢野隆史身后,带着敬畏地略低下头。虽然他们是亲兄妹,可是她却始终对他有种恐惧的感觉。小时候,她曾经亲眼看哥为了生存而杀人,哥那噬血的阴狠她自愧不如。
矢野隆史将老板椅转动一百八十度,让自己正面孙璃。没了墨镜的遮挡,他那双如寒冰一般邪恶的冷眸让站在他对面的孙璃不寒而栗。
矢野隆史如利刃一般的寒眸直射向孙璃,他的沉默让她不安。她舔舔嘴唇,握紧冒着冷汗的拳头,轻轻喊了声:“哥。”
“十二年不见,我妹妹变得越发漂亮。”矢野隆史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孙璃面前。他捏住她的下巴,仔细地看着这张即陌生又熟悉的脸。
“哥让纪香变成这样的。”孙璃紧张地眨着眼睛。矢野隆史的脾气就像二八月的天气,忽阴忽晴,偶尔还会有冰雹,她拿不准哥现在到底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