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儿,妈,你们千万不能出事!”尚霁隐隐中总有一份不安。
允儿陪着希芫在商场内挑选各式婴儿服装时,希芫看着允儿那比自己还要大一倍的肚子,不由得笑着调侃:“你比我月分还小,怎么肚子比我大那么多?”
“尚霁也觉得不正常,说明天带我去医院检查。”允儿笑着摸摸已经鼓起来的肚皮。
“允儿,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希芫突然看到一套纯棉的婴儿服装,就拿起来让允儿选。
“挺漂亮!妈的眼光总是这么好。”允儿崇拜地看着身为珠宝设计师的希芫。
“那就买两套。”希芫笑着将衣服拿给售货员。
就在她们俩挑选衣服的时候,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慢慢靠近她们。当保镖发现状况,要冲过来时,那名黑衣人已经将手枪对准允儿的脑袋。
因为黑衣人手中的枪,保镖跟希芫都不敢妄动,眼睁睁看着允儿被带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后,希芫命令保镖:“见机行事,一定要保证允儿平安。”
保镖们点点头,就立刻顺着楼梯消失。
希芫颤抖着双手,给儿子拨通电话,告诉他允儿被绑架。
尚霁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撞上前面的汽车。他的不安竟然成真,他立刻踩下油门,拼命朝商场的方向驶去。
允儿被黑衣人铐住双手,她的嘴被塑料布紧紧地封住,关在车后座。那黑衣劫匪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一边开车。
允儿悄悄弯下腰,将双手靠近口袋,从后裤袋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作为百虎的女儿,她随时准备着有特殊情况发生,所以身后的口袋里总藏着一把万能钥匙。她吃力地打开手铐,然后迅速出击,她用手铐勒住对方的脖子,厉声吼道:“停车!放我下去!”
劫匪不但没停车,反而踩住油门,将车开得飞快。他那种孤注一掷的凶残让允儿感到恐慌。她肚子里有BABY,她不能就这么被劫匪给害了。她手上的力气加重,直勒得绑匪的脸孔胀红,可对方依然在挣扎着将车开在崎岖的山路上。四周的车看到他们的车在山路上跳舞,纷纷躲避,唯恐被撞上。
当允儿看到汽车在朝前面的悬崖冲去时,惊慌地用力踹车门,当车门被她踹开时,汽车已经从悬崖上掉落,她的身体被甩出车外,她只感觉背脊一痛,尖锐的刺痛过后,身体被漫天的海水淹没,而后昏了过去。
“姑娘,醒醒。”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努力想让自己集中精力,却发现力不从心。身体像被几辆卡车轧过一样,痛得没有力气。被绑的事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突然拼尽全力睁开眼睛,惊恐地大叫:“我的孩子……”
“我给你喂过稳胎药。姑娘,你命大,虽然背部受了严重的伤,可是孩子保住了。”一个脸上全是皱纹的老人慈祥地笑道。
“那……就好……”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事,允儿才放心地闭上眼睛,任无边的黑暗将她席卷……
尚霁看着被烧毁的汽车残骸,发出凄厉的怒吼。他不确定这事儿跟孙璃有没有关系,只知道自己失去了允儿。
“尚霁,别难过了。允儿在天上看着你呢。”矢野纪香温柔地劝道。她站在悬崖边往下探头,只看到陡峭的悬崖下是惊天的巨浪。允儿那个笨蛋就算没摔死,怕也会掉进海里淹死。她复仇的第一步已经成功,至于第二步要怎么走她已经想好,即使她的身份被拆穿,她也不怕。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尚霁沉痛地握紧拳头,对身后的保镖下令。他不能接受允儿离开他的事实,非要亲手摸到她的尸体,他才能够相信这辈子真的与允儿死别。
下完令,他就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宝马,没等孙璃,就开车离开。
“尚霁,你等等我!”矢野纪香着急地朝尚霁挥手,他却没有停下车捎她一程。
市区的公寓是尚霁与允儿共同生活半年的新房,可是如今喜字仍在,人却再也回不来。尚霁倚着沙发,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高浓度的威士忌,眼里抹不去的是浓浓的悲痛。
俊宇打开公寓的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喘不过气。他踢开脚下的酒瓶,为自己开辟出一条路。赵赫紧跟在他身后,看到沙发旁的尚霁时,不由得皱皱眉。这是他第一次看尚霁失控,他冷酷的脸被阴霾遮盖,俊美的黑眸泛着血丝。
俊宇跟赵赫坐到尚霁两旁,他们夺过尚霁手中的酒瓶,仰头就灌。
“真难喝。”俊宇摇着酒瓶,戏谑地笑道,“尚霁,这外国酒怎么也不如中国酒地道。咱们喝这个。”
他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瓶茅台,摆到尚霁面前。
尚霁二话没说,拿过去就喝。
赵赫压低声音,不满斥责俊宇:“你怎么给他喝茅台?那酒五十二度。”
“假的,豹叔调的醒酒汤。”俊宇用只有赵赫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尚霁喝完瓶里的酒,就趴到茶几上,痛苦地闭上眼睛。保镖在海边搜索了七天七夜,也没找到允儿的尸体。警察肯定地告诉他,允儿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
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甜美可爱的允儿真的离他而去了吗?
俊宇看到尚霁这样子,不由得摇头叹气:“谁也说不清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允儿的离去伤心的人不只是尚霁,还有他,可是他的痛来的没有尚霁这么深。也许就因为他明白自己对允儿的爱绝对比不过尚霁,所以才会从一开始就没跟尚霁争。他拿过桌上还没动过的酒瓶,独自喝起闷酒。
“俊宇,我是叫你来劝尚霁,你怎么也学他酗酒?”赵赫推推眼镜,带些担忧地看着俊宇。
“我能劝得了别人,谁又来劝我?”俊宇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赵赫,毫不掩饰眼里的痛楚。
“你们俩……”赵赫作为这段感情的旁观者,只能无奈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