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卑鄙了一生的家伙,他不是没有杀我,因为他没有把握打败你,所以不敢动手,你现在杀了他们五个,五行旗数万之众好似群龙无首,再加上老夫所下之毒,光明顶将夷为平地,你那义兄可大获全胜了!你若不杀他几人,日后可是后患无穷了,时机一旦错过,悔之晚矣啊……”段延庆坐在地上急促的说道。。
段逸尘想也不想:“那是绝对不可以,趁人之危,本就不妥,还要妄杀其命,段逸尘绝对不会。”
段延庆看他跟当年的段誉一样:“哼,跟你老子一样,古板的很,日后你大理破国之时你就后悔莫及了!”
“不许你辱我父皇,而且国数自有天意,岂是一两人之为而所欲也者?你不必再说,我定是不会动手的!”态度坚决。
段延庆见多说无意,也就不再加以逼迫:“那我们先是离开此地,否则明教弟子前来可没有你这般仁慈,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我等将成为人家的鱼肉了。”
逸尘一听不错,走上前,扶起段延庆:“那……那我们该是退向何处?”
段延庆道:“我们此时身处昆仑山的腹地,是明教总坛光明顶,到处是明教弟子,是不易逃出去的了,此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向北,去圣火堂……!”
段逸尘本就甚少主见,一听段延庆一如此之说,就弯身把段延庆拉到背上,道:“怎么忘记向那燕龙城要解药了?”暗骂自己没用!
段延庆伏在逸尘的背上道:“你以为他会给你吗?哼,他是个个伪君子!”
段逸尘背着段延庆向北向西沿甬道而行,段延庆在他背上问:“你是要把我交给明教的人吗?”
逸尘道:“怎么会?我是要救你出去的了,还要请教老前辈,我……那朋友的下落呢,怎么会把您交给明教的人呢?”
段延庆呵呵一笑道:“你如此沿着道路行走,不正是去与明教的人迎上吗?那时候不用人家来追,我们是自投罗网了,那时候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成了真的最危险的地方了!”
逸尘一想,的确连忙止住脚步眼角一瞄那圣殿的屋脊,脚下叫力,腾身而起,直直的落在了那圣殿的高大的屋脊之上,没有一点声响!
段延庆暗自吃惊:“他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轻功,就连我也是不能了,我大理段氏武学果然高深!”心中一半满意,一半失落,又有一半快慰,一半迷茫……段逸尘在屋脊上轻巧的绕过一座大大屋宇,放眼看去,琼楼玉宇,气势磅礴,一望无际是金碧辉煌,琉璃瓦相应生辉,亮彩异常!
逸尘心里想,在此昆仑之颠做的如此奢华建筑当真是好不简单的了,这人真是伟大至极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按着段延庆的指示,又奔过了几座较高大的宫殿似的屋宇,看到下面一群群的明教弟子络绎不绝,相互奔来跑去,好不热闹,逸尘不明所以,但是段延庆却是知道的,那是‘阴阳合和散’的药性发作了,所谓:食色性也,是人就抵挡不住的,那最原始的冲动和诱惑被这春药给唤醒了,所以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了!一个个发了疯一般的宣泄着,一片狼籍充斥了往日圣洁的光明圣殿,人也不再那么的虔诚,欲望已经占领了一切。
段延庆道:“左侧下首的小屋里!”
逸尘依言而下,他轻功高强,躲过几个人那还不容易,推开那小屋的门,逸尘见是一间小小的祭祀之室,正对门还摆有香案,上面还插着几柱青香,不过那火早已经是灭了的,逸尘把段延庆依香案放下,回身关好小门,转身问:“前辈,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
段延庆先是看着段逸尘的背影,心中突然顿生爱怜,嘴唇没有动,腹语问道:“小……小王爷,你的父皇还好吧?”声音竟然好似颤抖。
逸尘道:“父皇身子安健!多谢老前辈关心,老前辈可是识得父皇?”心中一喜,如果他真的与父皇是相识那自己求他说出小雨的下落不就更容易了!
“识得,识得……安健就好……”有气无力的倚在了那香案旁,眼神模糊,好像想起了好多往事……
宫廷之乱,身子残废,学的武艺,恶贯满盈纵横天下,意外有子,宏图霸业,此时是一幕幕的晃上了眼前,看着眼前酷似段誉的逸尘,已经是百感交集,心里一沉,柔声道:“那小姑娘在香案之下。”
逸尘听到后身子一颤,躬身钻到香案底下拉出来一个人,正是那慕容静雨,此时的小雨已经摘去了那将军盔,秀发飘散蓬松,但是仍难以掩饰那秀丽的颜容,只是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逸尘心疼:“小雨,小雨……”
只听小雨嘴唇微动:“水,水……”
逸尘转身向段延庆道:“前辈,小雨她这是……?”
段延庆道:“你且放心,她并无大碍,乃是一连几天没有吃喝给饿慌,渴坏了!”
逸尘就好像自己身上在痛一般,只听小雨嘴里兀自喃喃:“水,水……”逸尘将耳朵放在她的嘴上,听的清楚,把她靠在香案的一头,起身推门而出,段延庆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以此时段逸尘的武功轻功,要避开几个人找些吃食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了,他见来回的甬道走廊,庭院之间到处是明教弟子,个个却神情夸张,男女相互追逐,想是性情大做,在拐角处蹲下身子,瞥眼见那燕龙城随几名明教弟子而来,站在高檐下的玉阶上怒吼一声:“呔……何事如此慌乱,都给我站住!否则一律教规处置!”
他毕竟是一教的护教使者,说话还是有想当威信的,只听他一声怒吼过后,声音震的整个光明顶上回响不绝,所有弟子在原地跪倒,再不敢言语!
逸尘趁此机会窜到一小厢房里,从桌子上拿起一壶茶水,见桌子上还有几色点心,也就毫不客气都给端在怀里展开轻功奔来时之路而去,刚出门口,就见到一大汉满面绯红,像喝醉了酒般朝自己奔来,逸尘见避无可避,把茶壶拿的结实,凌波微步绕过那大汉,右手贯上力道,拍其后项,那大汉应声倒下,此时事态紧急,逸尘再仁慈不得,所以下手也就是颇重了些。
回到那祭堂,拿茶壶自己先喝了两口,见不温不冷,才又用袖子把那壶嘴给擦了又擦,最后才喂到了小雨的嘴里,慕容静雨猛喝了几大口水,而段延庆在一旁闭目不语。
逸尘但见小雨身子很是虚弱,于是右手抵住慕容静雨右掌掌心,一股浑厚的内力传了过去,慕容静雨立时转醒,微睁美目,看的见逸尘:“你……”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
逸尘见她醒来已经很是欢喜,慌忙从怀里拿出点心:“小雨,你且吃些点心,长些力气!”
慕容静雨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想是力气不够,逸尘也不顾许多,再为她输入真气,慕容静雨这才有力气拿起逸尘手里的点心,很快就吃完了,不一刻,脸上尽显红晕,逸尘稍稍放心,渐渐坐直了身子,靠在香案的另一侧,调息打坐。
段延庆此时方开口:“那水和事物本是不能吃喝的,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就了!”
段逸尘忙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段延庆道:“小王子可是知道‘阴阳合和散’?”
逸尘点头:“那又如何?”
“小王爷应该知道这些事物和水里已经都被老夫下了此毒……”段延庆淡淡的说道。
“啊……”逸尘一下子坐在地上,“你怎么不早说?”逸尘怒道:“都怪你,为什么把小雨给捉来此处,还险些死在这里?你真是个大恶人。。”怒视着段延庆。
“与其饿死渴死倒不如先吃先这带有毒药的食物和水,再想办法来解毒?”段延庆又给了逸尘几丝希望。
其实他抓慕容静雨乃是为了帮逸尘等人脱身,而此时他才知道二人也是甚有渊源,所以也就无法解释了……
逸尘一听“解毒!”
“那请前辈赐教!”说完,向着段延庆一揖!
慕容静雨当然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身子一颤。。。眼泪欲出。
段延庆道:“这慕容家的小姑娘是你的什么人,你这么关心她?为了她竟然孤身一人闯上光明顶?”
逸尘不加思索道:“那是晚辈心久爱慕之人!”
段延庆点头:“那就好办了!‘阴阳合和散’顾名思义,乃是要阴阳交和,其毒性自去……”
逸尘脸一红:“可有他法?”
“老夫的解药已经经年不用,别无他法了!况其为你爱慕之人,此法当行得,否则数个时辰之后,毒性攻心,欲火难盖,难免全身火烫,欲火焚身七窍流血而亡!”段延庆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逸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