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挣脱林暮年,起身真的去厨房,这样尴尬的局面,她总不好继续再呆下去。
餐桌上隐约传来赵嘉琦啜泣的呜咽,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就算是哭,也是好看的,泪眼婆娑的样子,衬得她的话更加的动人情深,“林,我知道你怨我气我,没关系,你有什么不满的,都冲着我来,我们之间的情分,不管经历多久的沉淀,我相信都还是在的。”
她抬眸,小心翼翼地瞧上林暮年,流连的眸光中尽显楚楚,“我…先走了,以后再来找你,或者,你什么时候气消了,也可以来找我。”
聪明的女人,总懂得知难而退。
她将自己的名片,推到林暮年的面前,起身离开,却被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激得背脊坚硬。
他说:“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我的家里。”
厚脸皮和故意装傻的人,只能用最直白的话语,让对方懂得事实的真相。
林暮年自认为,已经很念着和她的旧情了,不然以他的性格,只会直接叫保安将她轰出去,而不是让她在自己的家里,莫名其妙的坐上这么久。他几乎是在赵嘉琦刚出屋,就将这事和这人抛之脑后。
厨房里有个小餐桌,言念坐在那里用完餐,一抬头就看见林暮年倚在门口,深深不满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情绪不好神色不悦。
言念缩了缩脖子,“怎么了?”
“怎么了?”林暮年煞有介事地重复她的话,一挑眉,走过去,双手撑在小餐桌的边缘,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极其不满地说:“言小姐,你的情敌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能吃的这么香咽得这么顺?你就这么放心的让自己的男人和情敌独处,就不担心我真的和她跑了?”
言念讨好的眯着眼笑,“我这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你,这个社会能心无杂念的相信一个男人的女人已经死绝了,唯剩我这么一个,你应该该高兴的。”
林暮年额上的青筋跳跃,“没关系,我允许你心有杂念,最好能吃醋,能发飙。”
他这是什么鬼道理?
言念眼角抽搐,直接无视,起身去收拾洗碗,等收拾妥当再出去,客厅里空荡荡的,早没了他的踪影。
她四周环顾,看见林暮年从楼上下来,拿着车钥匙,匆匆的要出门的样子。
他只说:“早点休息。”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匆忙得连门都忘记关上。
早上还万里无云的天空,这会儿却突然变了天,屋外有闪电划过,伴着雷声轰鸣。
言念追出去,只看到一尾车灯,消失在夜色中。她只好锁门,偌大的房子,一个人呆着怪怕,进房间后便再不敢出去。
窗沿上有嘀嗒的声响,外面果然下起雨来,声势渐大。
林暮年的车驶出小区,在半坡腰的地方停住,远光灯在密密细雨中投射在无止境的尽头,前方的路旁,有女子痛苦的卷缩在地上,湿透的白色裙子上,殷红的血晕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