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译恒睨着她，像看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脸上平静无波澜，从嘴里迸出的话，却一如以往的带刺，“我的手段你见识过，而那不及我真正手段的万分之一，不想尝试就不要妄想着欺骗我，告诉我，林墨的过去。”



    “…好。”言念松了松手，转而捏紧自己的衣角，开始叙诉，她所知道的林墨的事，以及他们之间的事，从顾路远那里探听来的林墨的事，全部…诉说给他听。



    至于这些事，他为何要来问她，而不是去问抚养林墨长大的顾路远，她已懒得想那么多。



    回忆总是美好的，少了误会的回忆，忍不住就多了思念的情怀。



    言念脸上浮现一抹温意。



    陈译恒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也不见得再发问。林墨的过去，至少是美好的。他有些羡慕的地想，终于切入真正的主题，“既然爱着他，为何林墨临死前给你打电话和写信，你都无动于衷！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



    打电话？



    信？



    原来林墨给她写过信和打电话，临死前的信和电话…他是否也想念她了？



    “我没收到。”言念摇头解释，压抑着内心的翻滚，问：“他，什么时候写给我的？他…”



    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有太多的东西想要知道，可话余留在胸口，却不知道问哪个、说哪个，哪个都太迟了，人早就不在了。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情绪的波动，平静说：“陈译恒，我从没想过要骗你，你既然能假扮成林墨的样子来骗我，知道他有写日记的习惯，知道我与他之间的故事，那肯定是你看到过日记才会了解的事情，那我到底有没有骗你，你心里应该清楚的。”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是真的林墨，宁愿让林墨来恨我怨我，我也不想你说的是事实。我爱他，我敢向全世界宣布我的感情，可，就像你说的，这就是事实，事实无法改变。我接受了你告诉我的事实，我也希望你接受我告诉你的事实。陈译恒，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恨源自何处，可我对林墨的感情从来没有虚假过…”



    陈译恒目光沉沉，“没有虚假？真是这样，在我假扮林墨期间，你为何对我是无动于衷的态度，如果是真爱，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重新追求？”



    言念：“那时的我对林墨有误会，我不会接受一个不忠的男人，更何况是在分手的几年后，突然跑来强硬我交往，我更不可能会接受。”



    陈译恒哼笑：“我不听借口。”



    言念沉声，“任何感情都会在时间的推移下，慢慢淡化，尽管说出来的话会显无情，可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生活。我爱林墨，那个曾经对我忠心的林墨，可将来的我，仍旧会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甚至是走进一个家庭里，他将成为我的过去，一段珍藏在我心里不可磨灭的记忆。陈译恒，这是事实，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该明白。”



    陈译恒沉默许久，像是在发神，木头似的呆坐着，良久出声：“既然你还爱着他，那就和我在一起。”



    这是什么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