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再一次激怒他,也成功的恶心到他。
林暮年狠狠地抹去唇角的血迹,要抹去的,还有她留在他唇上的肮脏。他靠在座背上发笑,笑声稍响,落进每个人的心里,使他们内心都上下打鼓起来。
这个男人又发作,又生气了!
距离上次他为女人发作的时间,是一年前,新来的女职员打扮的漂漂亮亮出现在他聚会的会所里,热qing似火的倚在他身边,卖力的放电you惑,关键是颜值好、身段好,放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不会拒绝这样的yan福,可他却大手一挥,直接将她推入了旁边男人的怀里,言明赏赐给对方。
女职员从会场逃出来后,还脑子进水的去找林暮年质问,他直接辞退了她,一句身心不检点、思维不健康的话说出,再也没有人敢用这个女职员,想将她收入囊中的定然大把,可害怕得罪他的人整个历城比比皆是,他讨厌的人,谁还敢用。
钱俊坤暗地里为言念捏了一把冷汗。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简直是活腻了还是怎样?难得总裁对她有意思,她却非要这么扭捏作态!
放眼整个历城过去,有几个女人会不愿意得到总裁的垂青?
钱俊坤甚至开始摇头叹息,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前那个女职员同样的下场,不知死活的人,遇见无情的人,结局只能是无路可走。
他还在扼腕,却听得身后男人清冷的声音喝道,“停车!”
司机急踩刹车。
林暮年探手绕过她的身边,径直开门,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将言念推出车外,拿起座位上她的包,仿佛甩垃圾似的,直直砸到她的怀中。
门“嘭”的被他重新甩上,听得他沉声吩咐,“开车,调回霍宅。”
司机领命的启动车子,掉头,与副驾驶位的钱俊坤面面相觑。
两人都开始好奇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能让他们铁面无情的总裁,这般再三忍让,火都烧到头顶了,居然只是赶人家下车!
难道真像他们听到的——老公?
噢,这也太他ma带劲了!
他们的总裁,居然是已婚之夫,这消息要是传出,历城还不得多少少女要扼腕而死。
他还沉浸在诧异之中,冷不丁的又听到林暮年一声吩咐,“你也下车。”
“我?”钱俊坤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难道他什么时候做过让他不满意的事,所以要罚他走路?
林暮年清清凉凉的声音响起,“陪她。”
钱俊坤顿时噎得差点一口气就挂掉,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如天神般的神人吗?
居然为了个女人,这么别扭!
又是赶人家下车,又是不放心人家一人。
拜托,现在大白天的,她一个大人,能出什么事!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钱俊坤差点笑出,接收到林暮年似霜般的眼眸,吓得身子瞬间一个颤栗,立马叫停身边的司机,匆匆下车。
走进言念的身边一看,才发现她的手都划破了皮,脚踝肿了一大块,走路正一瘸一拐的走得极慢,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刚才与林暮年的争执,显得凌乱。
这样子看着,还真是狼狈和可怜。
钱俊坤回头看了已经驶离得有些远的车子,仿佛能感受到车里的男人,投来的专注的视线。
原来是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受伤,才赶他下车的。
担心就说嘛,爱情中的男人可真是别扭。
钱俊坤几乎是当下就下了定论,眼前这女人,一定就是他家总裁的真爱。
他上前扶住言念的胳膊,脸上八卦的精神显而易见,对她的态度更是殷勤有加,就差直接喊她总裁夫人了。
言念挺讶异他的突然出现,缩回自己被他扶着的胳膊,全身都带着防备的略退了几步,在他身后没有看见那个她不想看到的身影,才轻松地吐出一口气。
她继续走着,看着跟在身边和自己一起走的钱俊坤,好笑的问,“你怎么也下车了?”
钱俊坤思虑着说实话会不会被她直接轰走,或者回去会不会被林暮年轰死,两者选其一都危险。他只好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扯着勉强的笑,这事他本来就挺无辜的。
“也是被他轰下车的?”言念问,微微一笑。
好像刚才在车里的事,压根就没发生似的。
钱俊坤都有些佩服她的毅力,居然还是只打不倒的小强,倔强的程度跟总裁无情的程度有得一拼。
他看着她的脚,说:“同是天涯沦落人,走吧,沦落人,看你脚好像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那个男人身边的人,想到这点,言念就忍不住的抵触起来,所以在听到钱俊坤的话时,她甚至是不暇思索的摇头,“谢谢,不用,一点小伤,我自己回去揉揉就行。”
的士停在路口,她蹦跶着脚坐进去,客气的与钱俊坤颔首致别。
钱俊坤看着车子驶离,有些焦躁的挠了挠脑袋,就这么直接回去,总裁还不得剁了他不可。
他转回身,想着从这里步行到霍宅,也是需要一定时量,估摸着如果那个时候到达霍宅,总裁就不会起疑心了,就算起疑心,应该也不会对他大动干戈了。
下定主意,他直走,脚下踩到一份纸,有些岁月的纸上,赫然看到霍御雷和言念的名字。
钱俊坤猜,这言念应该就是刚才那女人了,仔细这么一想,好像有些印象,刚才总裁丢包出去的时候,确实有东西掉下来。
他翻开合同看了几页,顿时脸色变了变。
再也不顾林暮年会不会真的生气,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
林暮年从霍宅出来,脸色比进去时,更加凝重了几倍。
司机惯会察言观色,看见他死鱼般的臭脸,开车回去的一路上,连车内的音乐都不敢放出来,踩着油门都比平时小心翼翼,深怕一个急刹车,惹怒了后座的男人,把他也赶下车,那就不好了。
林暮年胳膊随意架在窗户上,食指按了按眉心,头疼,可丝毫没有缓解的感觉,莫名想起曾经,他有次也头疼,她抱着他的脑袋,搁在她的腿上,轻轻地替他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