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居然傻到大意到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
难怪林暮年一直让她离开这个公司,原来是这个原因!可他为什么就不能直接的告诉她呢!林暮年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
言念克制不住地抽泣一声,这会儿气他,恼他,可又想他,如果他能此刻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是可以对他既往不咎这事的。
眼见着王洪泉已经解了腰带要来绑住她的手,言念终是奋起了挣扎,在他得意****的大意间,抄起落在旁边的挎包,用了全劲地砸到王洪泉的脑门上,奋力爬起身又是一阵狂跑。
“哈,果然辣,看我不抓到你将你制得服服帖帖的!”身后的声音更加猖狂地笑了起来。
廊道上的镜子倒映着王洪泉早已扭曲可怖的脸,被言念砸中的脑门上正淌着血,他眼神中的情绪却是越发的激昂兴奋起来,抬起手中的皮带,就狠狠地朝她的背上抽去。
言念勉强躲过一鞭,直奔前面的安全通道,打开门猛地冲进去,却被门口处的一辆清洁车绊住了脚,身子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清洁车旁。
王洪泉轻易地又追到她。安全通道上的灯明明灭灭的跳着,照耀着他流血的脸,可怖的仿佛阴曹地府地爬出来的鬼怪。
言念不断地挣扎着往后爬去,按在地上的手心却突然一个落空,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就那么直直地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脑袋在坚硬的楼梯上磕碰了几下,思维当即混沌不清了起来,眼皮子勉强睁开,再也无力动半下。
耳边似乎还响彻着王洪泉的狂笑声,眼前似乎还看见他身后那道紧闭的安全通道门被打开,有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笔直的朝她这边走来,耳际还有令她安心的声音。
一声“念念”,一声“阿言”,都充满了担心。
她便想也不想地唤了出,“暮年…”
王洪泉听到响动,蓦地转身,看到身后两个高大的身影,气焰瞬时消掉了大半。看到他们,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这样的局面结局已然是他不能想象的。
想到此,他瞬间就更加的癫狂起来,拎起言念的衣领,就将她再次拽到下一层的楼梯口,“不许过来,不然我就直接将她丢下去!以她这样的状态,你们觉得她会经受得了几次我这样的抛弃?指不定哪次途中就突然断了气,她的命此刻可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上,要是一不小心真的一命呜呼了,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王洪泉,看来五年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男人清冷的声线,幽幽地晃荡在这阴冷的楼梯间,毫无情绪的面孔,映入人的眼睑中,却不由得令人不寒而栗,心神寒颤。
他那高大的身影,就伫立在楼梯的半中腰,黑色的身影覆盖下来,无形中的袭来一股压迫感。
王洪泉没有来的脚下一软,强撑着一股劲,“姓林的,你还敢跟我提五年前,如果五年前不是你痛下杀手,我如今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不就说了她那么几句,可你倒好,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把我的公司直接给搞垮了!那是我多少年的心血,你知道吗,啊!啊!”
他越说越气,又是失控的猖狂大笑,“可老天真是太有眼了,将你的女人落在我的手里,放心,这回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他探下脑袋,在言念的颈间轻嗅起来,“嗯…太香了。”
还停留在楼梯口上方的霍铮顿时怒了起来,带着一脸的杀气怒吼,“王洪泉,如果你敢再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是吗?那就来试试啊,看是她先死还是我先死!”王洪泉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样子,手上一松,直接推着言念下楼梯。
“念念!”霍铮惊呼中,直奔下去。
电光火石间,一直站在半中腰的林暮年身形突然一动,大掌撑在护栏上就从上一跃而下,已稳稳地站在楼梯上,大掌一揽,及时的将言念裹入怀中。
言念在他怀中闷哼一声,视线模糊间,落在他的脸上,唇角勾出了一抹笑,庆幸的、喜悦的笑容。
他的身影,仿佛和十八岁那年,救下她的那个少年的身影交相叠合,那时候的少年,也是身背着光,像英雄般的降临,一掌撑在桌子上面一跃而起,将要欺负她的男人一脚踹到地上去,也如现在这般,将她保护起来。
原来,那时的少年是他,竟然是他!
她居然都没有认出来。
难怪曾经他说过,其实在更早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原来缘分早就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她伸手主动的圈住他的脖子,心中逐渐的安心了下来。
王洪泉大为吃惊,没想到他还有这能手,人质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救走,心中大有不甘,可看着他那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的杀气,又开始后怕了起来。
不等他求饶,上面的霍铮已是愤怒而下,一脚朝他的屁股狠狠踹去,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上面滚下去,滚圆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似乎还不能解气,就追着他的身子下去,无数脚也随之落下。
这样轻的惩罚,如何能消除两个男人的心头之恨,只要想起他刚才靠在言念身体上鼻息轻闻的猥琐样子,他们心中的怒意便如涌泉般地涌上来。
林暮年拦腰横空抱起言念,走过王洪泉的身边,抬起那只修长笔直的大腿,穿着皮靴的脚,就狠狠地踹在了他胯下致命的地方,仿佛还能听到那里咔擦的闷响。
一声杀猪般的鬼哭狼嚎,响彻此刻寂静的廊道中。
如此这般,似乎才平息了心中的那些许愤怒。
林暮年抱着言念,顺着楼梯而下,霍铮紧随其后。出了公司,两人默契地配合,林暮年抱着言念上车,霍铮驱车直接赶至医院。
早上言念的那通电话打去时,这两男人还阴沉着脸待在她的家里,仿佛真的有大打一架的趋势,可当听到她的那声救命时,什么打架什么情敌,瞬间就抛之了脑后,两人齐齐上车,林暮年只道了个地址,两人就马不停蹄地赶来。
唯一庆幸的,是她家的方向,离这公司的距离,并不远。
车子驶到医院,医生给她复查了一圈,除去身上多处的淤青,和肚子上被踹的那一脚一直隐隐地作疼,以及胸骨处的一根肋骨有轻微的骨折,其余的,倒也没多大的大概了。
与其被那男人辱染,这些痛对于她而言,反倒就不值得一提了。
可身边的俩男人听完,脸色霎时间就沉了下来,幽深的如海底,阴沉的深不可测。
几乎是在下一刻,林暮年就掏出了手机拨打电话,沉稳的脚步走出病房,凌厉的声音吩咐了对方几句话。
言念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房间仅剩的一人霍铮,担忧地说:“霍铮,我公司还有一位女同事也出事了,我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看到她哭着从那人的办公室跑出去,我是后来被他发现,才出事的,你帮我找找她,我怕她出事。”
“你不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管别人那么多干嘛!”霍铮拧着眉,抬手给她一记爆栗子,“医生说你这段时间都得卧床好好休息,胸前的一根肋骨都快断了!”
言念的眉头,拧的比他还高,“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无情,那是一条命,她要想不开了怎么办,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那么个恶心的人给…”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她瞪着他问,“你到底要不要去!”
“是是是,我去!”霍铮无奈的答应,这事,他本来也想好好处理一下,那姓王的,他就等着受死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下。”他说着,习惯性地抬头抚了抚她的脸颊,然后才动身离去。
林暮年打完电话进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两男人擦肩而过,眼神对上的瞬间,又是一阵电光火石的相杀。
明明之前配合的那么默契友好,事情才刚结束,怎地又成了仇人般的存在。
言念无奈的看着这两男人,从床上爬起来。
脚还没着地,就被林暮年重新带回了床上,并且极其不悦地拧着眉,训斥着她,“你耳朵是聋了吗?医生说的话你半句都没有听见?卧床休息,卧床休息,卧床休息!”
言念好笑的看着他,“林暮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林暮年一脸认真,“重要的事说三遍,这不是网络上正流行了词汇吗?我昨天刚跟璟煜学的。”
这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言念神情颇为无奈,又有些尴尬的,犹豫了下才说:“我只是、只是想去一下厕所。”
林暮年一顿,“那你干嘛不早说。”
他有给她说的机会吗?
“那现在说了,你赶紧放我下来。”
“不要”眼见着她要瞪眼恼怒起来,林暮年一声轻笑,直接抱着她,带进卫生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