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好几双眼睛已经看了过来,笑得暧|昧,相处久了,就越是熟悉,公司里不管年龄大小,都喜欢跟着苗思媛一样,撒娇着喊她姐。
这会儿一帮人齐齐的喊着姐,挑眉愈发的坏笑起来,“姐,你和我们总裁……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沈青冥语不惊人死不休,“姐,你是不是和我们总裁搞上了?不然为什么特意将你的办公桌搬进他的办公室里?我们都没有这等待遇。”
言念差点被口水噎住,“我是他的秘书好吧,待得近吩咐做事肯定要比较方便啊,你这语气,是吃醋总裁没有给你特殊待遇,所以故意在这污蔑姐我吗?”
沈青冥举起双手投降,“姐我对你一片丹心,绝对没有污蔑你的意思,只是…如果你真的和总裁搞上了,我们以后就能直接跟着你混了呀!”
旁边,言文楠的脸色难看了些。
“叫你胡说八道。”言念一掌拍在沈青冥的脑门上,总不能真告诉他们,她与林暮年的关系非一般?
她转过来对言文楠说:“这事你不要太急,兴许那女的也只是心血来潮,说不准两三天就失了兴趣。”
晚上下班回去,在饭桌上时,她还是问了林暮年一句,“你介绍给文楠的那女孩子,是你朋友吗?看能不能委婉的给拒绝掉?文楠说不喜欢她,太热情,被吓到了。”
林暮年想了想,才记起是有这么个事,他还交给了东伟去安排的,介绍了个什么女孩子,让他怕成这样?
不过,听她这语气,倒是挺关心那男的。怎么不来质问一下他怎么会认识女人?
和狼心狗肺的女人在一起,果然受伤的永远只会是自己啊!
“你怎么那么关心言文楠,”林暮年明知故问,“我看他挺照顾你的,该不会是在追求你吧?”
言文楠对她的心思,估计也就沈青冥知道,最多再加上一个苗思媛。林暮年多数不再公司里,其他同事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没道理会知道吧。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她要是承认了,指不定他又有什么扭曲的心里,要对她生气了。
占有欲到他这种地步,也是绝了。
言念打死不承认,装着糊涂,“别人的心思,我难道还要去猜去问?总之,你把文楠那是给解决了吧。”
饭罢,言念去了楼上空置的房间,又整理出了一间新房,下班时特意去买了一套新的床套,笃定了不再与那个某方面兴趣太浓的男人同床共眠。
林暮年正在书房打电话给东伟,问了这事的原委。
东伟再那边特别委屈的说:“老大,我又不认识什么女人,更何况还是条件好的女人,我只能是到婚介所里去找啊!他要这么不满意,就自己去找嘛,干啊非得你找?你送什么不好,非得送女人?老大,我严重怀疑你,以前这种事情,你是最不屑做的!”
林暮年这边含糊的应着,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是为了赶走阿言身边的苍蝇?
更何况他应该是还不知道阿言回来的,要知道,还不得一番大呼小叫。
还有他那个老婆魏丽,指不定还跑来他家抢人。
挂了电话,看到言念的身影一直在外面走来走去,忙进忙出的。他走出来一看,心情顿时就菜了。
跟着她走进她已经整理好的房间,直接就将她铺好的床单给扯了下来,“我允许你在这里睡了吗!”
言念不乐意了,插着要面色不好的大叫,“林暮年!我整理了好久的时间,你怎么能这样!我不在这里睡,难道我要一直跟着你睡?!”
然后继续被你欺压?
这话她打死也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的,只能闷在心里,狠狠地骂他。
“这是我的家,有你挑地儿的资格吗?我让你睡哪间,你就只能睡哪间。”林暮年又开始蛮横无理,这个方法他用的蛮顺手,几乎屡战屡成功呐!
言念憋着气,“大不了我不住了!”
林暮年轻哼,“行啊,那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别带着我儿子受苦,他是我的种,将来只会姓林!”
言念顿时就怂了,心中缺了一大块。
他终于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话,打从一开始,他应该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接近他们的吧?
她焉了脾气,一言不发的回到主卧的房间去,闷着头睡觉。
昏睡前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第二天跟着言文楠一起去外面谈事,那份收购的事宜,林暮年和他谈过的事,她听了一些,现下再听言文楠说,也就大致了解了。
要去那个工厂找厂长签约,被拒绝了好几次,今日难得口头软了下来,答应见一面好好谈谈。
言念去其实也没什么事,一是言文楠怕那相亲女堵他,带着她好当借口,二是怕他一个人一张嘴说不通这位老厂长,多一个人去多一句话就多一份希望。
总裁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们总不能让总裁失望,不是?
很老的厂,里面的设备都已经生锈老化。
言念进去,在厂里转了一圈,猜不透林暮年要这样一个废厂干什么。
电子厂,以他的能力,就算是自己再去弄一个也只是勾勾手指头的事,何必再花大价钱买进?
就算是把这块地皮加起来,也远值不了他开出的那个价。
那边言文楠正在与厂长洽谈。
言念走过去,静静地听着。
老厂长喟然长叹,带着伤感的情怀,听得人莫名跟着心里一阵心酸。
言念心中恍然就透明了起来。
或许林暮年看中的,并非这一方土地,而是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厂长。
游览这个厂时,她就注意到了,虽然这里停工很久,设备老化许久,但到处还是很整洁干净,厂的一角放着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堆着一堆文件,她刚才随手拿了一本看,全是记录这些设备和生产时的要点。
想必都是这位老厂长记录的吧。
言念思虑了一番,平静地说:“您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看重的,并不是您的厂,而是您的实力,我们愿意出百分之十五的资金收购,甚至还依旧让您担任这个厂的厂长,这就是我们公司最好的证明,说句大不敬的实话,您这厂里的设备就算当废铁卖掉,大概收废铁的人都会嫌它太大,是您的实力,让我们愿意一并拿下这个厂。”
仿佛说到人的心坎里去,老厂长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罢了罢了,你们要真心想要,就给你们吧。”
没说太多劝说的话,合同就已经成功拿到手,老厂长不要这些资金,唯一的要求就是保住厂的原先面貌,不要擅自改动和拆掉。
言文楠猜林暮年的用意,以为就是要买这个地方,有其他的用意,不敢擅自做决定,还特意为此拨打林暮年的电话,当场询问了一番。
得到的答案是全听老厂长的。
言念便更证实了心中的那一番猜测,倒也钦佩林暮年的果勇,能为了一个人的技术,而下那么大的成本。
人说心有多大,天就有多高。
大概是这样的吧,不然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能混到历城首屈一指的首富地位呢,放眼历城,已经没几个人敢得罪他了吧。
合同拿回公司,言文楠却突然又来找她,让她将这份合同带去给总裁。
言念问,“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总裁是这么吩咐的,你就去送一趟吧,上司的命令,我们做底下的,怎么敢违抗。”言文楠耸了耸肩,将合同递给她,催促说:“快去快去,晚了他要不高兴怎么办?”
言念是被言文楠赶出公司的,拿着合同,只好不情愿的打电话给林暮年,“你让我将合同送到哪里去?”
“上品居。”只听他淡淡的三个字,通讯就被他给直接掐断。
那个地方公交车是没有直接抵达的,她愤愤不平,只好打的去了哪里。向前台报备了来意,前台还特意去问了一番,才过来带她进去,前后的笑脸差异太大。
面对接下来的热络,言念也就没了什么好脸色。
包间的大门敞开,一眼瞧见里面的人,出去让她生气的男人,还有几张面孔,熟悉的令她讨厌的面孔。
她拧着眉进去,将合同递给林暮年,“你要的。”
林暮年当着她的面签了字,然后又拿回给她,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所以他叫她来的目的,其实是吃饭?
和眼前的这三人吃饭?
言念几乎冷笑出来,“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念念。”对面的人开口了,站起来像是要追她的样子。
林暮年已及时的拉回了她,“阿言,来了就一起吃个饭,也只是路上正巧遇见了你父亲,没事儿,吃完我陪你一起去公司。”
“我没胃口。”面对那出个门都要黏在一起的一家子,只会让她越觉得可悲,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那就看我吃,陪着我。”他说着,已将她重新拉回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