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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真相大白的一天
    这一幕太突然了,任谁都没有预料到。



    言念呼吸一窒,猛地咳嗽一声。



    下一刻,林暮年立即扼住夏怡秋的手,只一只胳膊,生生地将夏怡秋的胳膊拉开,再狠狠一推开,夏怡秋踉跄后退数步,被言欣扶住。



    言孟志数步上前,一个巴掌呼啸在夏怡秋的脸上,“过分!过分!夏怡秋,念念是我的孩子,你欺负她,跟打我的脸有什么两样,曾经是谁在人前说着好话,说一直将念念视为亲生来着,可这会儿,你竟然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财产,居然想掐死我女儿!你说说,你哪里有点后妈的样子!”



    他气的再次举起巴掌,言欣挡在夏怡秋的前面,言孟志一顿,一巴掌急急收回,言欣求饶,“爸,妈是一时气急,您别动怒,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好说,好好说。”



    言孟志却是像突然想起什么,再次将矛头对准言欣身后的夏怡秋,手指着她质问,“你给我老实说,曾经念念说的,你置她于死地,将她推下海里的事,是不是真的!”



    话刚出口,最先可见的,是挡在前面的言欣,脸色立即发白起来。



    言孟志冷凝,不可置信的看着言欣,“欣欣,你可别说,这事,你也有参与进去!”



    何止是参与进去,当初在悬崖之上,亲手将言念推下那个海底的人,就是她啊。



    这几年,言欣每每梦见这个场景,都是一场噩梦的醒来,言念虽然最终没事了,可她却是常常的梦见言念。



    无边无际的悬崖边上,言念伸手向她,满脸惊慌失措和不敢置信的痛苦的看着她,然后瘦小的身子就那么消失在她的面前,坠入海底,被**打失在海底中。



    每每这样,她都会一身汗水淋漓的惊醒。



    两人的沉默,无疑是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夏怡秋想要上前再去辩解,却被言欣一把拦住,“妈,这事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隐瞒什么?这么些年,你做的错事还不够多吗?”



    言孟志一声哀嚎,身子差点经受不住这个噩耗,而栽倒在地,是林暮年扶住了他,“岳父小心。”



    这一声岳父来的及时,一时缓和了言孟志即要奔溃的心,可更是这声岳父,让言孟志感到了满心的愧疚,“我造的孽啊,我造的孽啊!”



    “念念,是爸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让你小小的年纪,还遭受那样的艰噩命运。”言孟志一声哽咽,走到言念的身边,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她。



    言念习惯性的猛然一个退步,言孟志的脚便僵住。



    他的神色黯然,“你是该恨我,是该恨我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我听信他人谗言,这么些年,都将你冷落在外面,让你吃尽了苦头,都是爸爸的错,你是该不原谅我的。”



    言念心中触动,在不经过大脑的时候,脚步又缩了回去。



    言孟志眼眶一热,老泪纵横,上前一把抱住了言念,“孩子,爸爸错怪你了。”



    言念鼻子酸涩,愣是忍着,连眼眶都不愿红半下,手下,是被林暮年紧紧握住的温暖,在言孟志的怀中,她侧头看向林暮年,眼眶终究热辣起来,眼泪噙满双眸,水雾搬的睑眸,全是多年来遭受的委屈。



    欣慰的是,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这样意外的洗刷冤屈。



    她在地底下的母亲,该终于瞑目了吧。



    言念深吸鼻子,逼回了眼中的泪水,从言孟志怀中离开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甚至,在看向言孟志的时候,都是故意笑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啦,事情终于大圆满了,我所有的误会都解清啦,那么,再待在这里,也是被必要了。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你们之间的家事,我也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就这样吧,我们先走,好给你们腾出一些空间,正好可以好好的处理家务事。”



    她拉着林暮年的手出去,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又顿身,往屋里的人晃了晃手中的合同,“说来,还是要谢谢你们送的这份大礼,谢谢你们了!再见。”



    夏怡秋那双直勾勾的刀子眼,便那么直接的落在她的身上,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言念眯起眼,回给她一抹即灿烂又无辜的笑,气得夏怡秋气一提,又想开口大骂,言欣再次及时阻住。



    一番胜利,总归是心情好的。



    回去的路上,林暮年送她,言念却是凝神着,眉心还能可见的忧愁,那份从言家带出来的合同,被她随手丢在座位的一边,甚至连翻看她都没有兴趣。



    林暮年看了她一眼,“怎么还这么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你爸对你解除了误会,你是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言念沉吟叹出气,没有说话。



    是该高兴的,可心情也不知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



    看到言孟志那副伤心痛觉的样子,心里还是跟着酸涩了,她为了妈妈的事,与他对立了这么多年,可真到让他看清夏怡秋的真面目时,她自己却不忍直视了。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父亲。



    总归有人要痛苦的,母亲痛苦着离世,现在轮到他了。



    可这是他的报应,不是吗?



    言念用力晃动一下脑袋,将一时的心软驱赶出去,这没什么的,是他们应该要付出的代价,她只是替母亲替自己索取一些回来而已。



    车子开回别墅区,言念下车的时候,林暮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夏怡秋和我妈是认识的?”



    言念一愣,转头对上林暮年的视线,“嗯?”



    林暮年说:“夏怡秋说认识我妈的时候,你并不惊讶,由此可见,你早就知道我妈与她认识的事了。”



    言念静了几秒,说:“我也是刚知道两天的事,所以今天才去言家的。”



    “是吗?那你好好进去休息一下,我先去公司。”林暮年一笑,也不再追问什么,知道她不想说的时候,任你怎么旁敲侧击,都是挖不出什么消息的,这事儿,反正他也不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该他知道的事,他早晚得知道。



    “好,你开车小心。”言念回答,脸上挂着一抹很平常的笑,看着林暮年的车开离,才收起脸上的笑。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反而发呆了许久,拿出手机给霍御雷打了个电话,“我答应去见你。”



    言念直接打的去了霍家,霍御雷已经连续几天打电话给她,约她见一面了,可都被言念给婉拒了。



    只是单纯的不想再与霍家的人牵扯太多,那份合同的事,对于她的负面新闻已经很大了,她既然决定了重新与林暮年在一起,那么就得断了和一切对他有伤害的关系。



    霍家与林暮年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的说不清,不管是生意上,还是私底下。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霍家。



    她没有能力做到测底澄清与霍家之间的联系,那么,至少远离了,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最起码别人也会淡忘了这层关系。



    可现在,她必须再次去见一见这个让她推向风浪上的长辈,心里要说完全不担心,那都是假的。



    这次过去,他又会提什么无厘头的要求呢?



    霍铮半途逃婚,这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事发后,他不是去找自己的儿子,而是来找她,她能有多大的本事啊!



    真是太高看她了。



    车子抵达目的地,霍家的大门敞开着,言念进屋,一眼就瞧见坐在沙发上品茶的霍铮,似乎每次遇到什么事,他都是这么一副清闲的状态,雷打不动。



    言念站定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地吩咐一声,“言小姐,坐。”



    这样的一幕看在眼里,连言念自己都开始怀疑,前几天那个打电话一直催她来的霍御雷,真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霍老爷,今日我来,其实是有些问题想要相问。”言念深吸一口气,单刀直入,对于这个男人,拐弯抹角,只会招来越多的烦,这点她向来有自知之明,所以在他的面前,她向来也是有什么就直接说什么。



    “如果你没事,我想你也不会过来找我。”霍御雷果然早就猜到她的目的,也很直接的说:“我只是好奇,我会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特意的跑一趟,我打了那么通电话zhao言小姐过来,都被你给直接拒绝了,可这次,是为了什么?我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言念坐到霍御雷的对面,注意都了他品茶的动作,有点熟悉,连茶叶的味道也都那么熟悉,脑中的思绪一晃,恍然想到,闵诗萍也喜欢品茶,也总是泡着这样的茶喝。



    原来如此,都是从这边学来的习惯。



    她扯了扯嘴角,开口说:“霍老爷,您认识我母亲。”



    霍御雷品茶的手,猛地一顿,却也大方的承认,难得笑说:“这事,你是什么知道的?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你现在与暮年住在一起,难道,是诗萍同你说的?”



    所以,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了?



    叫的也真是够亲热的,被闵诗萍听到,大概要心生涟漪了吧。



    言念说:“那您能不能具体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暮年他母亲,对我成见很深。而这份成见,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您与我母亲的关系。”



    “闵诗萍……”霍御雷自顾琢磨了会儿,沉了沉气,兀自一笑,“她这个人啊,其他的还好,就是太死心眼,人又太执着,又古板,我与她呀,就是相处不来,当年被她缠的烦了,又正好与你母亲谈的来,就请你母亲扮一扮我的女友,想着气一气她,没想到这事最后还闹的挺大,诗萍去找了你的母亲,对你母亲发难,让你母亲在历城毫无立足之地,最后你母亲去了别的城市,在那里认识了你的父亲,巧了,你父亲也是历城人,最后你母亲就跟着你父亲一起再回到历城来了。”



    “我当时还想着,自己这是成就了一桩美好的姻缘啊,只是没想到,最后,你母亲会是那么一个下场。”霍御雷说到这的时候,眸光可见的一暗,“这是,说来也是怪我的,不然以你母亲的秉性,随便嫁一个男人,都是能幸福的。”



    言念攥紧了拳头,脸上的情绪不变,“暮年母亲对我母亲成见非常深,我想知道的事,当年的误会,她一直都不知道吗?就是我母亲假扮您女友的事,事后,她也一点都不知情吗?那么既然您知道这事,一定也知道暮年母亲的朋友,夏怡秋。”



    “怎么会不知道,你父亲现在的妻子。”霍御雷测底的沉下脸,也没了品茶的心思,一声长叹后,说:“这事过去那么多年,你现在挖这事出来,又有什么用?毕竟,你母亲早就去世了,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一个人承受着痛苦,总比一群人承受着痛苦的强。”



    言念神色冷凝下来,“我妈不欠你们任何人,凭什么要为你们的事承受着痛苦?最该为这事承受痛苦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母亲。”



    霍御雷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也不是不可说的,只是,你想好面对接下来的事了吗?知道这事后,你还怎么心无阶梯的面对林家人?”



    言念被说的,心中不由得一紧,却是半字不语的,坚定着自己想要听的决心。



    霍御雷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当年,你母亲和你父亲回历城后,诗萍知道这事,就让自己的好友,也就是夏怡秋,去故意接近你的父亲,因为她觉得,你母亲抢了她的男人,她也要你母亲失去男人,这样才公平。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夏怡秋已经怀了你父亲的孩子,我想为你母亲出头,打掉夏怡秋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你父亲和夏怡秋都来求我,说只要这个孩子一出生,他们就测底的断绝关系,也是我一时心软,居然信了他们的话,可事后,他们并未做到这个承诺。”



    言念手脚沉冷,松开的拳头,连手指似乎都麻木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