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知道她最拿小孩子没办法,他偏要拿孩子来跟她说事,这明显是故意的啊。
可言念还是安静了下来。
陆姨得到闵诗萍的命令,早上天还未大亮,就提着已经炖好的汤和熬好的粥到医院去。
粥熬的很稠,汤顿的很香。
陆姨刚将保温桶放下去,言念就醒了,她昨天一天未食什么食物,早就饿得慌,香味飘进鼻子里,就差没流口水了。
“太太,我带来了骨头汤和鲍鱼粥,你看先吃哪个?”陆姨问,自作主张的介绍,“要不喝粥吧,先垫垫胃,汤可以放这里慢慢的当茶水喝。”
一大早就来这么丰盛又油腻的东西,这是打算将她当猪养吗?他们想这么做,她也不敢吃啊。
肚子里的孩子喂成巨胖儿,能容易生吗?
言念说:“好吧,先给我碗粥。”
屋里的几人陆续醒来,林暮年在洗手间给言念捣鼓洗漱东西,然后拿到床边给她洗,完全就是百分百好男人的表现。
林晚知看着像瞧外星人,忍不住啧啧,“哥,我发现你很有当保姆的天赋耶,怎么样,什么时候,我请你打扫一下我的房间?”
“你要记住,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子,住客太不讲卫生,我有权决定要不要让住客继续住还是不住。”林暮年说,挑眉威胁。
“房东,我错了,闭嘴还不行吗?”林晚知双唇一抿,两指在嘴边一拉,装哑巴。
言念洗簌完,才勉强的靠在病床上,身子动不了,只能依靠床的跳动来调高身子。
“太太,我看还是我来喂你吧。”陆姨说,言念抬手似乎胸口都疼的样子,让她看着十分心疼。
林暮年过来,直接端起碗,“我来喂。正好,阿晚你带璟煜和陆姨一起回家,有我在这,你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两人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用,昨夜玩游戏到半夜,便缩在沙发上睡的跟死猪一样。
林暮年叫了林晚知一次,真不想说她像死尸,但就是啊!
言念有话要问林晚知,但林暮年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晚知带着孩子离开。
她哀叹了口气,低头安静吃饭。
“说吧,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别这么一副哀怨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林暮年说,显得无奈。
“你本来就是欺负我现在像个残疾人,什么都不告诉我。”言念抗议说:“那你告诉我,这些天发生的事,昨天我连王局都看到了,你肯定有什么事满着我了。”
“这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背着你讲,是因为怕吵到你休息,你怎么这么能胡思乱想。”林暮年原先也没打算满着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女人少操心些会比较好,拿知道她反而还担心上了。
他解释,“婚礼是从那天我与南方见面之后开始操办的,都是南方、柯盛他们亲力亲为,赵嘉琦只是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是我父亲先提出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赵嘉琦一向自负,只有她甩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甩她,更何况还是被我爸这样的老男人甩掉,她不甘心是定然,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
“婚礼上的保安人员,有一半是王局的人,专门用来防着赵嘉琦,没想到她自己一人来了,还直接到我们的休息室里,不过我们的休息室360°无死角的安装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拍摄下来,只是没想到,你出去后会那么快的回来,这一点,超出了我的预算,如果你只要再晚回那么一两分钟回来,就不会白挨了这一刀。”
他这声刚落下,病房的门被人匆匆推开,就见霍铮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言念只看到人影晃动一下,霍铮已经站在她的床边,俯身一把抱她进怀,管他是谁在旁边。
“念念!”霍铮叫唤,声调颤抖。
“嘶…”言念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林暮年立马上前推开霍铮,“你注意点,弄到她伤口了。”
“林暮年,你特么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会搞成这副模样!”霍铮怒吼。
昨日他开车离开,直接就奔去了酒吧,一夜宿醉,早上醒来便听到别人一直在讨论他们婚礼的事,什么喜事变丧事。
他看了新闻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下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来,心中怒火烧的很旺,恨不得好好揍林暮年一顿。
林暮年拧眉,“我让你在那个时间段内看好阿言,你做到了吗?还好意思过来质问我!”
霍铮无言,言念从中听出门道,“你们还有事满着我?是怎么个回事?不告诉我,我就没有办法从别人的口中套出消息吗?”
两个男人都保持沉默。
昨天霍铮送的那份礼,众所周知,是霍家的珍宝,既然别人知道,林暮年作为和霍家那么熟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送请帖给霍家的时候,林暮年便亲自找过霍铮。
利用这份大礼,将言念引出休息室。他也是断定了言念不会收下,才敢这么自信的请霍铮帮忙,果然如他预期的那样,言念离开了休息室,可结局他到底没有猜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也只能怪他太掉以轻心了,才让赵嘉琦有机可乘。
言念眼神来回在两人之间扫过,恍然间好像明白些什么,“所以,你们为了引我出去,才故意送的这份礼物?这件事,林暮年,你居然是主谋!”
她觉得不可思议,明明霍铮也是他极其讨厌的群众之一,两人在商业上有合作就算了,没想到私底下还能互相帮助,亦敌亦友。
林暮年无辜耸肩,“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你说我该找谁,才能那么容易将你骗出去?”
说的也是,如果没有霍铮这份礼物,她有什么事,肯定就直接吩咐顾甜和佳人帮她去做了。
言念静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想转移话题呢。她睨眼瞧他,“你将我引出去,自己却待在休息室里,那要是我不在,赵嘉琦拔刀相向的目标,不就成了你了?”
“我是男人,刺我也比刺你好过一千倍一万倍。”林暮年说,就她那小身板,如果刀子再往左一点,她大概就直接没命了。
“嘁,说的你好像很厉害似的。”言念说,反过来又觉得,其实刺她还是比刺他好的,如果没有这一刀,她就不会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得病,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她的身体还很健康。
如此,心下更是松落下来,霍铮送那份礼物,只是因为和林暮年之间的合作,所以并不是真正的送给她。
这样很好,至少她不用再良心不安了。
其实他们之间还拿这事,下了一个赌注,赌局是,如果言念接受礼物,林暮年就离开她,如果她没有接受礼物,霍铮将彻底放弃她,再也不去打扰她。
而林暮年一口答应了霍铮提出的这个要求。
这件事,两人都默契的不与她说。
而结果,自然是霍铮输的彻底,也正因言念坚定的一口拒绝他的礼物,霍铮才心里才真的不爽到极点,才会那样直接开车离开,也是没有考虑清事态的严重性问题,才会让赵嘉琦有机可乘。
“谢谢你,霍铮。”言念突然感激的说,这话,反而让霍铮心里越发的自责起来。他惭愧摇头,“可我也没有保护好你,你没必要对我说谢谢的。”
“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很疼?医生有没有说,严重吗?”他转移话题,关心问。
“嗯,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言念说,她也不确定,医生说话都是和林暮年他们直接说的,她这伤到底怎么样,她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伤口还是很疼。
但也只是疼,其他倒没什么感觉,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如果真严重,看林暮年着急不着急就能明白了。
“没事就好。”霍铮总算松口气,待一会儿的时间,便离开。他昨夜没有回家,就睡在酒吧楼上的套房里,早上醒来直接赶到这边,连头发都没有整理,整个人邋里邋遢的乱糟糟,便下意识的想,可不能再这么在她的面前自毁形象。
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言念起初还担心,要是还有其他狗仔爆出她与霍铮在停车场的争执,不知道又会被林暮年误会成什么样子。
不过既然这事本来就是他设计出来的,那管狗仔要怎么报道,反正和她也没几毛钱的关系,他自己去处理烂摊子去。
言念吃了饭,又开始犯困,原来这段时间犯困的原因和吐,都只是因为孕期的反应。她就说嘛,好多症状都和她怀璟煜时的症状差不多呢。
不过今天倒还好,吃了一碗粥和一碗汤,很平静的没有吐意。
她一觉睡到下午陆姨再送饭过来才醒,林暮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公务,桌上是钱俊坤带来的各种文件,而钱俊坤正站在旁边汇报这两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