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晓迟发愣,厉连城从左侧下了车,与她隔车相望,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到底在愣什么?”
“小夏快点吧!别惹厉总发火!”毕罗春探出脑袋说。
夏晓迟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默不作声地坐上了副驾驶位,宝马车终于开了出去。
一路上,没有什么交谈,只有毕罗春偶尔说两句,夏晓迟若有似无地搭搭腔,但她的心里却在想着后座上的人。
“小夏,你住的地方可真远!”
“还好吧!”
“你怎么不换个地方住?最好离公司近一点,上班方便些!”
“习惯了!”并非夏晓迟自己想住那么偏远,而是条件有限,现在只要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小夏,你今年多大了?”
“快23了!”
“哦!你比我妹妹大三岁!”
“毕助理你还有一个妹妹吗?”夏晓迟问。
“对,我妹妹毕蕾珍,她现在在南方上大学!”
“避雷针?”夏晓迟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发现毕罗春兄妹二人名字都好奇葩。
“呵呵!不是你想的那个”避雷针“,是花蕾的蕾,珍珠的珍,毕蕾珍!”
一个小时后,宝马车停在武家巷巷子口。
“谢谢,我到家了!再见!”
“哎小夏,要不要我送你一截?”
“不用了!”
夏晓迟顶着包,跑进雨里,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小巷里,她跑回到家中的时候,衣服基本上都被淋湿了。
她摊开怀里的包,放在门口的椅子上,又开始拍打身上的雨水。
在拍水的时候,她抬头望着阴沉的夜空和淅沥沥的小雨,很无奈,她最不喜欢这样的雨天气。
“妈!”进门之后,夏晓迟喊了一声。
“晓迟你又加班了!”彭玉珍拄着一条拐杖出来迎接她。
“妈!你进屋歇着,我来做饭!”
夏晓迟从门后拿出围裙,利落地系在腰间,来到屋外。
厨房是用石棉瓦搭在房子外边的,里面有一套液化气灶具和锅碗瓢盆之类的厨具,因为人少,夏晓迟只需要煮一碗米的米饭就足够她们母女二人食用。
平时都是用水蒸饭,米上锅后,夏晓迟就开始摘采、洗菜,蔬菜都是前一天买好的,一次买的分量足够吃两三天。
水池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流水洗菜声,这时候,她母亲出现在门口道:“洗菜的时候要把水龙头关上,这样一直流多浪费水!”
“哦!我知道了,妈!”
夏晓迟开始切菜,准备起油锅炒菜,身后又响起母亲的声音:“少放点油!青菜别炒那么老!”
“我知道了,妈!”
夏晓迟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房屋,又道:“妈,天黑了,可以开灯了!”
“再等一会,等你做好饭!”
夏晓迟不再言语,继续翻动着炒菜的锅铲,这样的生活她过了很多年,早已习以为常。
每天睁眼闭眼间,都是生活在母亲的精打细算和节俭之中,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比别人更懂得珍惜生活。
在城郊武家巷一条狭小的弄堂里,夏晓迟与母亲已经在这里住了4年时间,虽然家庭条件不好,可是四邻八方的人对她们都很客气。
母亲常年缝制手工花,也结交了一群关系不错的老姐妹,不算孤单,因此,在家长里短里度过了这些年,还算太平。
小雨一直未停,站在弄口的厉连城隐身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终于亮起白炽灯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