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祺在电话里告知她,他的妻子不幸过世了。
又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夏晓迟缩短了行程,订了最早班机票准备赶回紫阳。
在紫阳,夏晓迟与厉连城两人再次错过,一个刚刚落地,一个又要起飞,一个紧追不舍,一个心如止水。
厉连城回到紫阳市,先去了警察局,了解到夏晓迟来这处理过案子后,可能去了紫阳市男子监狱。
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监狱,可惜他没能见到徐厚林,更没有见到夏晓迟。
返回市区,他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他大表哥家。
“咦?你怎么也来了?”陆钧山对于厉连城的突然出现表示吃惊,大家都快把地皮翻遍了也找不着他,现在他竟然自动冒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厉连城一点也不客气,进屋就往沙发上一躺。
“好几天不见你怎么糟蹋成这副模样?”此刻厉连城疲惫邋遢的样子真是叫他大跌眼镜。
见厉连城不回答,他又故意打趣道:“唉,是不是没有追到心上人,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还是心上人变化太大,让你感到了自卑?”
“大表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厉连城坐起来,自己端起茶壶给自己写了一杯茶,一口喝下。
“让我说什么好呢?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点也不顾后果,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把公司那么大的摊子丢下来不闻不问,也不管你爸妈的死活,我问你,你究竟怎么想的?”
陆钧山必须告诫他事态的严重性,因为他的不辞而别,导致山海集团股票暴跌,等等一系列影响不可估量。
“没怎么想,我只想做一回我自己!”
“幼稚!”陆钧山坐在他对面,语重心长道:“你这叫不负责任,通俗一点说就是两个字,任性!”
“那又如何,都是他们逼我的!”
“好好好,抛开这些不说,你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处事方法能不能成熟点,你现在这副状态怎么去追夏晓迟?”
听见陆钧山的数落,厉连城不由地拿起不锈钢盘子,翻过来照看自己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很邋遢很颓废,可是依然不能掩饰我帅气的相貌!”厉连城总结道。
“这不是帅不帅的问题,问题是你到底怎样才肯面对问题!”陆钧山是为他着想,紫阳的一摊子事情必须要处理掉的。
“我会去处理的!”厉连城随口应道,但他真不想去山海集团,更不想回家。
陆钧山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不得不使出杀手锏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夏老师来过!”
“什么?你说什么?”厉连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老师今天来我家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现在在哪?”厉连城激动地站起来问,现在任何事都不能提起他的兴趣,唯有夏晓迟可以令他振奋。
“上午,她来看我们,中午在家里吃了饭,下午走的!”
“说了去哪吗?”
“这我哪知道!”陆钧山白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不问问呢?”厉连城责怪他。
“我干吗打听人家那么多事?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了,有气质有身价年轻又漂亮性格又好,我一个有家室的成熟男人打听那么多干什么!”陆钧山故意吊他的胃口。
“那她有没有提到我?”厉连城眼巴巴地问。
“你呀!我提了,我把你的一切都告诉她了,说你为了去找她,抛弃了家庭和事业,不辞而别,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说你的做法太幼稚了,太不负责任了!就算你抛弃一切找到她,她也未必能接受你,因为你现在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太让人缺乏安全感了!她的身边不缺乏追求者,个个都比你成熟……”这些话都是陆钧山的杜撰,无非是接夏晓迟的名义来逼厉连城现身。
“她……她真的这么说?”厉连城的心脏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当然,不信你去找她问!”
厉连城思忖片刻,放下手里的茶杯,猛地站起来,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道:“大表哥,我想通了,现在我就要去做一个成熟男人该做的事!”
说完就要出门,陆钧山喊住他道:“喂,留下吃完晚饭再走!”
“不吃了!我要做一个成熟的男人……”厉连城一路叨咕着走出了陆家。
“成熟……也得先吃饭呀!”陆钧山看着“走火入魔”的厉连城只能叹气。
回到绿江市,夏晓迟第一时间赶去了刘家,参加了刘祺妻子的葬礼。她在顾虹的遗像前献上一束白色的鲜花,又深深鞠了躬。
“节哀顺变!”葬礼过后,夏晓迟见到刘祺安慰说。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刘祺平静地说道。
作为一个丈夫,他是称职的,自从他的妻子顾虹卧床以来,他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只要不忙的时候,他都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但愿她在天堂里能够平平安安!”
只是顾虹自己,卧床太久也是一种折磨,死亡未尝不是另一种解脱。
“是的!这辈子她受了太多苦,跟着我都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看得出刘祺对顾虹的深情,当他曾经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的时候,顾虹就无怨无悔地跟着他。
“你对得起她,虹姐那天告诉我说,跟你在一起她觉得很幸福,唯一的遗憾……”夏晓迟没有往下说。
“什么遗憾?”刘祺从来没有听妻子说过。
“她说她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辈子没能为你生下一男半女!”夏晓迟思忖片刻,觉得还是应该实话告诉他。
“唉……她是说想要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她并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
话题太过深沉,他们沉默良久,最终,刘祺道:“不管怎样,谢谢你的安慰!”
“没什么!”
“对了,小惠快回来了!”
“我已经听说了,明天的飞机,到时候,我去接她!”
“谢谢!”刘祺感激她的体贴,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连父母孩子都顾不上。
最后,夏晓迟看望了刘凯,他好像知道母亲顾虹离开了他一样,一直哭闹着找妈妈,直到夏晓迟出现后,才把他哄好。
参加完刘祺妻子的葬礼后,夏晓迟直接赶回公司,最近太忙,手头上堆积了一大摊子事情等待她去处理,还有几个会议要召开。
回到紫芳草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夏晓迟拨通内线:“肖晓,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多时,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道:“夏总,肖姐请假了,以后她的事请您直接吩咐我!”
夏晓迟听到陌生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龅牙妹妹正咧着嘴对她笑,被惊了一下,但随即稳定心神,站起来道:“你就是毕蕾珍吧!”
“是的,夏总!”毕蕾珍看直了眼睛,第一次见厉大叔的前妻,想不到她这么年轻这么美,怪不得厉大叔会抛弃一切千里迢迢来追她呢!
“你好!欢迎加入紫芳草公司!”夏晓迟来到她面前,微笑着伸出了手。
“谢谢夏总……”毕蕾珍受宠若惊,握住夏晓迟柔软白皙的手,呵呵傻笑着说:“夏总,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皮肤这么好……”
“坐吧!”夏晓迟请她坐下,开始泡茶招待她,可能是因为毕蕾珍是毕罗春妹妹的关系,她和她又少了一份距离感。
“谢谢!”毕蕾珍一点也不客气,心里总觉得夏晓迟是厉大叔的前妻,等于是她的嫂子,既然嫂子如此盛情,她矫情什么呢!
“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喝茶期间,夏晓迟询问毕蕾珍。
“习惯习惯,这里的同事都很热情,对我很关照!”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两人聊了一会,可惜夏晓迟的电话响了,她起身回到座位上。
“喂?楚西梵!”夏晓迟接起了电话,没说几句之后,她便拿起手包,准备出门。
临走前,她对毕蕾珍说:“小珍,现在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好的,夏总!”毕蕾珍深感责任重大,现在她的身份是“卧底”。
夏晓迟一走,毕蕾珍深感责任重大,现在她的身份是“卧底”,所以她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厉连城的电话,报告道:“厉大叔,情况不妙……”
夏晓迟打了的士回到风缘名城,乘坐电梯直接上楼,在家门外,见到了楚西梵,此刻他穿着件宽松体恤,围着条围裙,双手插兜,靠在墙上,正在等待“救援”。
“楚西梵!”
“夏晓迟,你总算回来了!”楚西梵抽出自己的双手,惊喜地迎上来。
“怎么回事?”
“呵呵,我出门丢垃圾,回来一看门反锁了,进不去现在!”楚西梵伸手抓抓自己的长头发,尴尬一笑。
“那怎么办?报警?”夏晓迟问道。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
“借你家的阳台一用!”楚西梵笑着说,这就是他打电话给夏晓迟的原因。
“你可以直接敲门,我妈在家呀!”
“我敲了,但阿姨不让我进,呵呵!”
也难怪,他穿得不伦不类,身上都是花里胡哨的颜料,头发留那么长,一脸的狂傲不羁,看起来就很怪异,夏晓迟的母亲肯让他进门才怪。
夏晓迟明白了怎么回事后,掏出钥匙开了自家房门,请楚西梵进了屋。
“妈,我回来了!”
进屋喊了一声后,彭玉珍从房间里出来,第一眼看到夏晓迟身后的高个子男人,吓了一跳道:“这人怎么进来的?”
“妈,他是我的朋友,楚西梵,我请他进来的!”
“你的朋友?”彭玉珍上下打量,怎么看他都不像正经人。
“阿姨您好!”楚西梵正儿八经地打了招呼。
“妈,他被关在门外,没有钥匙,打算来接我们家阳台用一下。”夏晓迟放下包,跟母亲解释着。